妙筆閣 > 災難藝術家 > 第139章 畫像
  皇上冷冷的凝視靜妃。

  “不公?你在指責朕對太子不公?”

  靜妃的聲音透著一股看淡世事的平靜,或者,也可以稱之為絕望之后的無望。

  “難道公平嗎?姜意是太子最在乎的人,她在宮里幾乎喪命。”

  “朕補償了她,賞賜了她一車的營養品!”

  靜妃冷笑,“可在太子心中,姜意是一條人命,如果出事了,那就再也活不過來了,陛下卻只補償了她些營養品,甚至殘害姜意的主謀,也就是皇后娘娘,陛下都未做任何處罰。”

  “朕將她從寢宮攆了出去。”皇上不服。

  “但攆出去的真正原因難道不是因為陛下發現了那個密道嗎?”

  皇上頓時勃然大怒,“朕就知道。皇兄過世之后,你對朕,充滿怨恨!”

  靜妃簡直要被氣笑了。

  堂堂一個帝王,沒理的時候,說不過的時候,竟然就是胡攪蠻纏?

  跳過皇上的胡攪蠻纏,靜妃道:“那個密道,臣妾不知道陛下到底發現了什么,陛下現在來找臣妾,顯然是認為那密道與臣妾或者與太子有關。”

  靜妃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氣魄。

  “陛下若實在容不下我們母子,其實大可以廢黜闌兒太子之位。

  他手中雖然有先帝爺留下的兵權,可闌兒這些年不成氣候,那兵權其實也是空談,戍守邊疆的將手怎么可能聽從他的吩咐。

  再說了,振陽侯府一樣有軍權,振陽侯府的兵,才是陛下這些年精心培養的屬于自己的兵。

  也犯不上忌憚闌兒手中那根本不足為懼的兵權。

  廢黜了他,將他貶為庶民,把臣妾和闌兒都遠遠的送走,是送去苦寒之地也好富庶之地也罷,之后就讓我們自生自滅不好嗎?

  如此,陛下清凈了,臣妾和闌兒也免得日夜提心吊膽。

  闌兒難得對什么人動心,可姜意自從成了闌兒的側妃,她這短短時日經歷了多少生生死死?陛下不是不知道,只是痛不在自己的身上,感受不到而已。

  就如這次密室的事情,陛下怕是都未必有真憑實據吧,卻能來臣妾這里興師問罪。”

  皇上怒目看著靜妃,“你瘋了?竟然敢這般與朕說話1”

  皇上忽然伸手,一把掐了靜妃的脖子。

  靜妃連掙扎反抗都沒有,直接閉了眼睛,一臉我在求死的表情。

  皇上咬牙切齒將她狠狠往后一推。

  砰!

  靜妃直接撞到桌案上。

  身子往后一仰,將桌案上的筆墨紙硯全都撞落在地,稀里嘩啦撒了滿地,皇上卻被其中一幅畫像吸引了目光。

  皺眉,看著那畫像,盯了足有半盞茶的時間,忽然彎腰去撿。

  靜妃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趕緊過去攔住他,“陛下別看,這是臣妾隨便畫的,什么都不是。”

  皇上一手推開靜妃,一手將那畫撿起來。

  靜妃還要搶奪,卻掙扎不過皇上的力氣,最終負氣一般將頭別到一旁。

  靜妃畫的是個年輕男子。

  十六七的模樣。

  雖然青澀,但是很帥。

  非常帥。

  皇上心中這樣評價。

  月白色的長袍將這人的貴氣勾勒的淋漓盡致。

  這畫上,畫的是年輕時候的他。

  靜妃怎么會畫他?

  皇上心頭猛地跳了一下,只覺得自己可能是錯過了什么,皇上將那畫仔仔細細的平鋪在桌面上,然后問靜妃,“為什么要畫朕?不要否認,朕還是認得出自己的。”

  靜妃抿唇,沒說話。

  皇上看著她,“這是朕年輕時候的樣子,你如何記得如此清晰?”

  說到此,皇上忽然轉頭去看畫中人身上的衣袍。

  月白色的衣袍繡著月白色的暗紋竹葉,襯托著整個人如月光一樣華貴又不失挺拔,是少年最好的模樣。

  他心跳加快起來。

  多少年沒怎么躁動過的心,一下繃起來。

  這衣袍,他記得清清楚楚。

  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這衣袍他親自挑選的樣式面料花色,這衣袍是當初加急趕制出來的,為的就是參加一次宮宴。

  那宮宴上,他想得到當初還未婚嫁的靜妃的目光。

  可整場宮宴,靜妃只同皇兄說話,根本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

  當初如果一眼都沒有看他,為什么現在能畫出當年他的模樣,甚至連衣袍上的花紋都一模一樣。

  皇上已然老了,但是此刻卻像是毛頭小子一樣,壓著一顆躁動而竊喜的心,看向靜妃,“那年,你其實注意到朕了是不是?”

  靜妃瞬間潸然淚下。

  她一哭,給皇上搞蒙了。

  靜妃只偏著頭,梗著脖子,無聲落淚,一句話不說。

  但不說話,越發勾的皇上難耐,尤其旁邊還擺著這樣一幅畫。

  “你當初......怎么會嫁給皇兄?分明是朕先提親的。”靜妃不說話,皇上繼續問。

  靜妃原本無聲落淚,聞言一下哭出了聲音,聲音透著肝腸寸斷的委屈,卻依舊執拗的一句話不說。

  皇上急了,“你當初是不是就喜歡朕?”

  他很難不這樣想,不然為什么時隔數年,靜妃還能畫出他當年的模樣。

  除非把人藏在心底,否則根本解釋不了。

  艸!

  皇上無聲的罵了一句臟話。

  他當年,他這些年,到底錯過了什么。

  “你說話!”皇上雙手捏了靜妃的手臂,加重了聲音。

  靜妃抬眼,眼底全是淚,婆娑而無助的看著皇上,“陛下要聽臣妾說什么?你不是都看見了嗎!臣妾還要說什么,臣妾沒有尊嚴沒有自我的活了這么多年,連這么一點點藏在心底的秘密都留不住嗎?

  臣妾說什么?”

  “藏在心底?”皇上被這四個字取悅,聲音都因為時隔多年的激動而輕顫,“你把朕......藏在心底。”

  “我沒有。”靜妃否認。

  “你有!”皇上揚高聲音,蓋棺定論。

  靜妃偏頭,一言不發。

  皇上卻像是多年訴求終于得到滿足,松開靜妃,將那幅畫拿起來,仔細的看,“你為什么從前不說?皇兄過世之后,朕把你帶進宮,你為何反抗的那么激烈,表現的那么厭惡朕!你若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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