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或許是我聽錯了......”
金發歹徒愣了片刻,再度請示。
但得到的,還是一樣的命令。
就地槍決!
金發歹徒看了一眼全所在地的白酥酥,瞪大了瞳孔,無比意外。
“為什么,威廉大師不是親自去截殺了嗎,我們完全沒必要再招惹......”
下一秒,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說完的話,斷在了嘴邊。
“威廉死了,連尸體都沒留下。”
電話那頭,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威廉死了!
這個消息帶給歹徒的震撼,無異于世界末日降臨!
怎么可能?
那位截拳道的傳奇,F國舉世無雙的最強者,能夠赤手空拳,答應國家特種部隊的存在!
竟然在龍國死無葬身之地!
他的對手,難道不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龍國人嗎?
金發歹徒的臉,霎時間陰晴不定。
“不要讓我再多說一遍。”
電話那頭,下了死命令。
很顯然,BOSS已經打算魚死網破了!
那個叫“陳北”之人的威脅,已經超過了一切!
就算綁架了這個絕世美人,等待他們的,也是陳北不死不休的報復。
因此,還不如用盡一切手段,讓陳北追悔和痛苦!
“我明白了。”
金發歹徒輕咳了一聲,而后做出了答復。
掛斷了電話之后,他的目光,悄然變得嗜血和冷漠。
“怎么了老大?”
“沒什么,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了。”
“為什么?整個江城的警署,不是都已經被上頭收買了嗎?”
“伙計們,我們要面對的,或許是比死神更恐怖的威脅。”
金發歹徒嘆了口氣。
“所以現在,我們不能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活著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其他歹徒的注視下,走向了白酥酥。
“咔嚓。”
子彈上膛,幾個色心不減的歹徒見狀,都感到無比可惜。
該死啊,這么漂亮的女人,還來不及好好蹂躪,就要吃槍子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哥幾個快活一番呢。
反觀白酥酥,淚痕殘存在眼角。
她緩緩起身,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已經心如死灰。
對于死亡這個概念,雖然仍舊恐懼,但是,已經有點無所謂了。
她從沒想到自己會死在江城,死在即將見到陳北之前。
好想再聽一聽他的聲音,哪怕無法被拯救。
好想再見一見他的面容,哪怕只是照片中的他。
如果再貪心一點,能死在他的懷里就好了。
白酥酥終于明白,不論自己如何欺騙自己,詆毀陳北,裝作看不起他......
心里最愛的人,自始至終,都是他。
冰冷的槍口,穩穩對準了白酥酥的額頭。
那個漆黑的洞,即將剝奪她脆弱的生命。
白酥酥凄美一笑,然后,緩緩閉上了雙眼。
“陳北,永別了。”
“還有,我喜歡你。”
金發歹徒凝眸,不知為何,覺得背后發涼。
他瞥了一眼空蕩蕩的馬路。
除了喧囂的風之外,近乎一片死寂。
錯覺嗎?
他抖了抖肩,而后將目光,重新聚焦在白酥酥身上。
食指摁在了扳機之上,而后,逐漸加重力道。
“砰!”
槍口,在瞬間噴吐出火光!
一顆漆黑的彈頭,從中發出,以超越音速的速度,下一秒,就能洞穿那光潔無暇的額頭!
白酥酥的眉頭緊皺!!!
她的身軀,停止不住地劇烈顫抖!
然而,那種刺穿腦門的痛楚,沒有如意料之中來臨。
唯有耳朵的蜂鳴,在不斷回旋......
發生了什么?
完全不痛?
難道死亡和疼痛,都只在一瞬間么?
誒......我還在呼吸,身上的觸覺也還在。
剛剛,是不是突然掠過了強風?
白酥酥無比緊張,試著睜開了雙眼。
一個瘦長的背影,悄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至于槍口,以及用槍指著自己的那個家伙,白酥酥怎么也找不到了。
有的,只有那個背影胯下的那一灘猩紅血跡!
在她閉眼的那個間隙,金發歹徒連同他的槍一起,在一股猶如黑洞般的恐怖力量下,經歷了數以萬次的撕扯,然后,徹底化作了粉末和液態!
“叮。”
一顆被捏扁的彈頭,從背影主人的手中,落入了血泊。
“沒有大礙吧。”
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白酥酥淚如泉涌!
熟悉中帶著一縷久違的陌生,是能讓她頃刻間放松五感,真正感到被“拯救”了的聲音!
陳北,陳北!
白酥酥顫抖著張開嘴,一遍又一遍地無聲呼喊著。
或許是太多激動,她竟然暫時成為了一個啞巴,只能不斷變換著口型,淚如雨下。
“別哭,一會兒就好,閉上眼睛。”
陳北的聲音,猶如三月的細雨般溫柔。
白酥酥聽話地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全身心,都托付給了那個男人。
下一秒,她嗅到了一縷血腥,以及短短只有一剎,便戛然而止的慘叫。
她不僅沒感到絲毫的恐懼,相反,她體驗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
就好像活在了一個浴血沙場的將軍的披風下。
漸漸的,聲音小了。
“好了。”
陳北的聲音,回蕩在耳畔。
白酥酥睜眼,那幫豺狼般的歹徒,此刻猶如原地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北的臉龐,平靜而溫柔。
下一秒,他單膝觸地,伸出手,緩緩撇去了白酥酥側臉的一抹血跡。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