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我給玄德當主公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劉儉平亂
  眼看著時辰已到,馬元義遂將手中的黃巾包裹于頭上,而在洛河邊靜候了許久的太平道徒眾,也紛紛拿下自己頭上的皂巾,換上黃布包裹,或是圍于發髻之上,或是纏繞在額頭上。

  馬元義來回看著手下諸人,然后將長劍高高舉起: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洛河之邊,那些隨同馬元義一起在此的太平道徒眾,也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器械,隨著馬元義的喊道: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渠帥,你看,平城門的方向起火了!”

  馬元義轉過了身,在黑夜中,看到了遠處的雒陽平城門的方向確實正在起火!

  事成矣!

  馬元義高聲道:“好,諸君隨我同往!斬了漢朝皇帝,迎來黃天盛世!”

  “迎黃天盛世!”

  “迎黃天盛世!”

  千余道眾,山呼海選的隨著馬元義向著平成門蜂擁的沖了過去。

  ……

  ……

  而此時此刻,平成門的內外,已是遍地鮮血與死人!

  當值的城門司馬,已經被黃忠斬于城門前,而其余隨同他造反的太平道內應,也已經被程普帶領著一眾越騎銳士,屠戮的一干二凈,一個不留。

  這城門司馬早就在唐周的名單上,被劉儉和光祿勛劉寬派人時刻監視著,太平道主要高層的一舉一動,基本上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而今日,光祿勛劉寬負責安排人手調度,將宮中的叛變快速鎮壓,而劉儉則負責在最前線擒拿賊首馬元義。

  此刻,劉儉穿著鐵甲,操著環首刀,在城門下的尸體中往來穿梭著。

  他并沒有命人滅掉平成門下的火焰,而是讓人將地上那些尸體挨個刺了個遍,待確認每一個人都死了之后,他才吩咐黃忠和程普道:“馬元義應該是快來了,汝等隨我一同往洛河,那些叛逆現在應該已經殺過里坊了,咱們抓緊時間,趕緊去滅了他們!”

  黃忠昂揚挺胸,提著環首刀,朗聲問道:“校尉,既是名單上有人名可循,為何還要如此布局?直接將賊首擒下審訊,不出數日,余眾解散!豈非迅捷?”

  劉儉卻搖了搖頭,道:“雒陽城是帝王之都,是大漢根基之所在,這里不可以是‘余眾皆散’,只能是‘斬草除根’,漢升可懂……陛下要的是斬草除根,不留禍患!”

  黃忠領命道:“末吏明白!”

  就在這時,一名越騎營銳士急忙匆匆由南向著劉儉奔來。

  “校尉,馬元義一眾已經渡過洛水,直奔平成門!”

  “好,漢升,德謀,匯集將士,跟我殺!除了馬元義,一個活口不留!”

  黃忠和程普齊齊喊道:“喏!”

  劉儉目光如刀,來回掃視著兩人:“若馬元義走脫了,或是其余賊人有一個未死,你我三人,就皆自刎提頭去西園見駕,明白嗎!”

  “校尉放心,末吏明白!

  “走!””

  ……

  ……

  駐扎在平成門的越騎銳士,包括屬吏在內只有四百余人。

  而馬元義此刻糾集的太平道反眾人數近千,數量有些差距,但這也是為了留住太平道教眾,不至使對方驚走而做出的一種策略。

  在劉儉,黃忠,程普看來,要消滅這千余沒有甲胄護體,沒有尖銳軍械,又不是正規軍旅出身的太平道眾對于他們來說,只是砍瓜切菜。

  越騎營的將士們向南,馬元義一眾向北,雙方很快就在平成門外的里坊正面相遇。

  沒有什么振奮士氣的言語,沒有對陣前的慷慨激昂,兩方見面后,直接舉起兵器,就向對方砍去,刺去,仿佛一切的殺戮都是那么的順理成章。

  劉儉持著環首刀,帶領著身邊的如林的甲士,在沒有任何甲胄護體的太平道徒中徒步攻殺。

  “一人!”

  “二人!”

  劉儉揮刀斬人,一邊在心中默默計數。

  鋒利的環首刀每揮舞一下,收割的便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而眼前一張張猙獰的面孔,則是走馬觀花的在自己眼前飄過,隨后便落于腳下的塵埃,無需同情也無需憐憫。

  劉儉是在北疆戰場上經歷過生死大戰的邊郡之士,在與鮮卑人的大戰中,鍛煉出了他在戰場上鐵石一般的心腸!

  一個人不論對生命是否敬畏又如何珍惜,這些感情都不適合在戰場上表現出來。

  人站在這里的時候,就要放空腦海,克制驚恐禁錮以及所有的胡思亂想,只有相信自己手中的刀戟,將敵人的生命視為障礙,只有這樣才能在戰場上存活到最后一刻。

  這是劉儉在北疆戰場上悟出來的生死存亡之道。

  這里沒有所謂的社會規矩,有的只是叢林式的法則。

  一切的社會規則,等殺完人之后再說!

  “八個!”

  隨著一聲大吼,劉儉一刀劃過對面太平道中的脖頸,那人扔掉兵器捂著咽喉摔倒在地,不斷地躊躇掙扎著。

  劉儉卻不再多看他一眼,而是轉身向左,又是一刀砍掉了一名正在和黃忠搏殺的太平道眾的左手。

  “啊~~!”

  那太平道人凄慘悲愴地高聲嚎叫,但沒叫出幾聲,就被黃忠一刀直接斬首斃命。

  面對死在腳下的這些人,黃忠和劉儉都沒有給予任何特別的關注,臉上也沒有什么波瀾,都是一臉默然。

  他們兩個人都是在邊郡經歷過生死大戰的,對于這種場景并無不適。

  不能說喜歡,也不能說不喜歡。

  只是機械性地流水操作。

  “賊首在那!”

  黃忠用環首刀在半空中指了指,對劉儉喊道:“末吏去擒!”

  “一起!”劉儉冷冷地回答。

  隨后,便見兩個身披鐵甲的軍首,帶領著一隊甲士,大步的向著馬元義所在的方向快速沖去。

  路上不斷的有太平道眾站出來阻攔他們,但劉儉、黃忠瞅都不瞅他們一眼,甚至連刀都不抬,只是向著馬元義的方向大步而行。

  那些出來阻攔的太平道眾,自然有越騎營的甲士們處理,逼近劉儉和黃忠的人,被他們左右兩旁的甲士擋住,手起刀落用勁劈殺,斬掉他們的手腳和頭顱,讓自己的軍首毫無顧忌、目無斜視的向目標行進,是甲士的任務。

  鮮血濺滿了他們的甲胄,劉儉半邊臉頰也被侵染的鮮紅,但他沒有伸手去擦拭,他只是任憑鮮血濺射在身上,只是緊緊地盯住馬元義。

  人處于戰場之中,不能有絲毫走神的情況,殺人的戰場沒有重來的按鈕,因為走神而失去機會的例子在戰場上比比皆是。

  長劍戳來,長劍戳去,亂刀砍來,亂刀還擊。

  當劉儉和黃忠一臉默然地站在馬元義面前的時候,馬元義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太平教眾。

  他手下的人皆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個都沒有被放跑,一個也沒有得生還。

  此刻的他被越騎營的甲士門包圍在一個圓圈中,沒有一絲的空隙讓他逃走,環顧四周,只有刀、血以及漢軍漠然的臉!

  馬元義渾身是血,他惡狠狠地瞪著不遠處的劉儉和黃忠,隨后,又見他苦澀地看向了那一地同僚的尸體,眼眸中露出的是無盡絕望。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天補均平、天補均平啊!”

  說罷,便見馬元義橫劍就向著自己的脖頸劃去,但劉儉卻早就防著他這一手。

  環首刀突然劈來,一刀砍斷了馬元義持劍的右手。

  “啊啊啊!”

  鮮血從馬元義的斷手處洶涌噴出,斷手緊握著長劍落地,馬元義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另一只手緊握著自己的斷手,痛苦哀嚎。

  隨后,便見劉儉一腳揣出,直接踢在馬元義的胸口上,將他踢的倒飛出去,摔落在地上幾乎失去了意識。

  “綁了,莫讓他自盡。”劉儉淡淡地吩咐著。

  隨著劉儉的吩咐,便見持繩和拿著布帛的越騎軍士急忙上前,他們一個將馬元義的手綁縛在其身后,另一個用布帛堵住馬元義的嘴,防止他咬舌。

  劉儉冷漠地看著馬元義。

  如果可以選擇,他會讓馬元義直接橫劍自盡。

  打仗的目地是殺戮,卻不是折辱。

  但劉儉此刻沒有選擇。

  他需要交一個活著的賊首給劉宏,不論他是不是缺胳膊斷腿,但他必須交一個活的。

  至于事后劉宏對他是殺是剮,那就是皇帝的事情了,與他無關了。

  這就是戰場,永遠的自私,不可輕易有所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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