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我給玄德當主公 > 第五十九章 雒陽的大明星
  劉儉被鄭慈弄的哭笑不得,不過是延誤幾天行期而已,怎么就成誤了大事了?

  “好了,阿姊莫要想那么多,大漢朝的規矩,為夫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被舉孝廉者入京為郎,雖有行期限制,但終歸要求的不是那么嚴苛,畢竟全大漢一百多個郡,每年進京為郎官的人不下兩百余,每個人這一路上緊趕慢趕,多少都會出現些問題的,”

  “或是賊患,或是流民攔路,或是道路被山洪所掩,再不就是迷路的也有,哪怕如阿姊這般生病的人,也是極多的,每年不知有多少人不能保證按期,阿姊不必替我擔心。”

  “咳、咳咳!可是,妾身不能為夫分憂,卻無故拖累夫君,實在是……咳咳!”

  鄭慈低聲咳嗦著,面色潮紅,劉儉急忙伸手試探,發覺她的額頭很燙。

  “好了,莫要在言了,聽我的,尋下一處驛站,等病好了之后再說!”

  鄭慈的眼中有些委屈也有些自責,劉儉將她平躺放倒在床榻上,輕聲安慰著她。

  過了一小會,病中的鄭慈抱著劉儉的手臂睡著了。

  劉儉遂將自己的手臂輕輕抽出,起身來到門口,沖著門外喊道:“大眼!大眼!李大眼!”

  過了不知多久,便見被關羽舉薦來的賊首李大目邁著寬大的步子,來到了劉儉面前。

  “少君喚我?”

  “大眼,夫人有病,你趕緊去打探一下下一處驛館在何處,據此多遠?咱們明早立刻上路,在驛館附近請醫者替夫人看病!”

  ‘大眼’這個稱呼,是劉儉專門用來呼喚李大目的,左右都跟他現在所用的名字意思差不多,叫起來也倍感親切。

  起初李大目還覺的有點別扭,但時間一長反倒是習慣起來了。

  如今旁人叫他李大目,他反倒是渾身不自在,偏劉儉叫他李大眼,他才感覺舒坦。

  劉儉給李大目的這種行為,定義為賤皮子。

  “喏!”

  李大目領命,隨即匆匆出去了。

  劉儉隨后轉回屋中,在桌案旁坐下,提筆寫下一詞又寫了一信。

  隨后,他又轉出門外,招羽則來此。

  少時,羽則來了,劉儉將信和詞遞給了他。

  “這是……?”

  “勞煩羽兄先行前往雒陽,將這詩詞交給我恩師盧公,對他說我可能會晚些抵達雒陽,再將我妻子受風寒而不能行的原因告訴老師,請老師替我遮掩遮掩。”

  羽則對此事頗為不解。

  “歷來孝廉入京,因路程耽擱時期而延誤赴任的,不在少數,少君為何要特意如此?”

  劉儉笑了笑,道:“旁人入京,晚上幾日對他們來說沒什么,但對我來說,此事恐怕就有點不太好辦了,羽兄可曉得,我自打娶了夫人之后,這鄭玄女婿的名頭,已經在京中傳開了,我估計此刻京中少不得會有人想要利用我,而且也會有敵人要作梗給我使絆子,所以我還是未雨綢繆,先做些準備才穩妥。”

  羽則不解地道:“少君聲名響徹京師,若有人要利用少君,我倒是能夠理解,可這敵人從哪里來?少君先前從來都沒有來過雒陽吧?”

  劉儉轉頭望向西面,口中喃喃道:“有些事,我做了,時間一長,忘記了,但別人怕是不會忘的。”

  ……

  羽則手持劉儉的手書,星夜前往雒陽去見盧植。

  盧植比劉儉先到了雒陽兩月,此后就一直在等他,按照事先約定的時間,他本以為劉儉大概這幾日就到了,不曾想沒有迎來劉儉,反倒是迎來了羽則。

  盧植拿到了劉儉的手書,又聽了羽則的傳話,當場就笑了。

  “虧了他懂事,總算還是沒有得意忘形,知道這雒陽城中,有人是容不下他的。”

  羽則聞言皺起了眉頭,隨后抱拳道:“我家少君為人至誠,又從未來過雒陽,究竟是何人不愿容他?”

  “呵呵,莫忘了,他在去塞北打仗之前,曾在河東滅過一姓鄭的滿門,那鄭家與曹家乃是連襟親家,如今曹節巨宦雖亡,但他弟弟曹破石尚在,此仇他們又焉能不報?但凡有一點機會,那些閹宦都不會放過。”

  “這……”

  “好了,這些事自由老夫去做,你莫要管了!回去告訴你家少君,要么就不遷延,既然要遷延,那就遷延的久一些。”

  “喏!”

  ……

  旬日之后,在雒陽城中,不論是太學之中,還是三署諸郎官之間,亦或是民間街頭,都開始流傳一首剛剛傳進民間的詞和一個故事。

  那首詞的名字,叫寒地百姓吟。

  無火炙地眠,半夜皆立號。

  冷箭何處來,棘針風騷騷。

  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

  宦家搥鐘飲,到曉聞烹炮。

  寒者愿為蛾,燒死彼華膏。

  ……

  不過在原本的詩詞中,這首詞主要表達的是對貧苦百姓生活的艱難,描繪了寒地之夜,貧苦人民和富貴人家懸殊的生活處境,屬于鮮明地將貧民和富貴人家進行階級對立。

  但是劉儉在詞中改寫了一個詞,他把原本的高堂搥鐘飲,改成了宦家搥鐘飲。

  如此,就等于打個擦邊球,改變了階級對立的具體對象。

  其實,雒陽城中的公族和閥閱,亦包括宦官的家族,都是這個對立面的人,但是將劉儉這一次將抨擊的范圍縮小,直接點名針對的就是宦家,把一些他暫時不想得罪的人拋離出去。

  其實這并不是他對高門公族有什么好感,在他看來,比起宦官,大漢朝的世族閥閱比其有過之而無不及,都是站在最底層人民對面上的。

  說的更進化一點,平行地剝削勞動力,是資本的首要的人權。

  世族公家和宦官惡奴,對于最底層的人來說,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當然要是憑心而論,閥閱之門對于人類知識的積累和歷史的傳承,還是起到了很大的推助作用的。

  至于宦官,除了搶權,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一點作用也沒起到。

  劉儉是鄭家女婿,鄭門中人,他眼下尚不能直接抨擊高門,因為這些人目前是他要利用的。

  宦官如無意外,大家彼此之間不會有什么好的交集,特別是曹家的連襟一家還死在自己手里。

  雖然當初在河東,只留下了關長生這一個名號,但劉儉覺得,以曹家的能量不可能查不出來。

  但終歸大宦官曹節已經病死了,曹家在地方的勢力大減,沒有對自己構成威脅。

  可來了雒陽,恐怕結果就不一樣了。

  既然大家已經彼此沒有回頭路,那就可著宦官的大耳刮子抽吧。

  隨后,劉儉果然是一拖再拖沒有如期到任,甚至是鄭慈的病快好了之后,他依舊是在磨蹭著。

  正如盧植所言,你要么就別遲到,既然遲了,那就使勁地拖。

  在盧植的推波助瀾下,這首詞在京中開始傳播開來,雖然詩詞之中有許多地方不符合當下主流的韻調,但在宦官與士人之間彼此爭鋒且宦官們不斷占據主動的情況下,對于士人來說,這首詞簡直如同天籟。

  特別是詞中貧苦百姓所遭受的苦難,在士人們看來,這些苦難是他們也正在經受著的,而這一切都是閹宦所造成的。

  隨后,就是該詞的作者劉儉,如今正因為妻子得病而不能如期入京赴任,更是贏得了雒陽一眾學子的廣為好評。

  而他鄭家女婿的名頭被人挖了出來,不久他斬殺和連的功績也被挖了出來,更是令雒陽城中的所有學子大為驚嘆。

  聽說此人是在鄭玄沒有被解黨錮之前,就成為了他的女婿的,這說明此人完全視功名利祿如無物啊!

  雖然大漢士子的心中,普遍還是渴望能夠攀附權貴,成龍成鳳,但在輿論噱頭上,對于劉儉這種視功名如糞土的人,還是需要他們大力吹捧贊揚的!

  為什么?

  什么也不為,因為這就是士人輿論的主流!

  一時間,劉儉尚未入雒,便已經成為了雒陽城中的風頭人物,風頭一時無二。

  上到公卿顯貴,下到百姓黎庶,無一不為他的行為大肆宣揚贊賞!

  雒陽城今年的重磅明星和人們茶余飯后的主要話題,已是非劉儉莫屬了!

  而如此招風的人物,在雒陽城中,也已經有好多雙眼睛開始盯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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