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又琢磨了一會兒，讓閑雜人等出去，小聲的叮囑總管：“關于著火的事兒，一律別說原因，要是有訂貨的，照常發貨，咱們一定要謹慎，我估摸著八成又是同行搞我。”
“t市沒有比咱們規模大的紙廠了。”主管一直關注這方面的消息，根本沒聽說過。
“等著看吧。”林染覺得就是這點事兒：“咱們廠子要是有誰提出辭職的，你一定要記錄下家庭住址及電話啥的，如果心里有鬼的，肯定會不干。”
“明白，還得是老板，就是比別人精明。”
“好了，我們回去了。”林染知道要想揪出這個人，就得用這個方法。
主管送他們兩口子離開，瞅著晚上值夜班的工人們，如果不出意外，這里面的某個人就是放火的。
“老板說了，這次屬于意外，以后大家工作多多警惕一些。”主管說道。
“知道了！”
主管吩咐大家去干活，該生產生產，明天還有一批客戶等著收貨呢。
林染開車往回走，見宋柯一臉的擔憂，笑著安慰她：“紙才多少錢，你不用擔心，這點損失不算啥，主要就借著這次機會揪出那個放火的。”
“感覺做個生意也挺難。”
“很正常啊，同行背地里做做小手段啥的。”
“也是。”宋柯也聽過不少同行爭斗的事兒，那可真是百花齊放啥招都使。
林染打了一個哈氣，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下半夜兩點了，回去還能睡幾個小時。
眼下，不管咋回事兒，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林染工廠著火的事上了當地的早間新聞，并未引起太大的轟動，盡管大家都用得著，可誰也不會關心燒紙廠為啥著火，有的還調侃說是閻王爺收保護費了！
同行之間的消息是互通的，他們一個個打電話跟林染打聽，最主要的是問問燒紙啥的能供上不。
林染在所有群里跟各位老板保證沒有問題，他還有四個庫房的貨呢。
大家都放心了，一個個又開始合計是誰放的火。
林染沒跟他們細嘮扯。
尚龍也得到了消息，他沒問林染，他相信林染身為老板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情。
寧若初寫了一篇文章，剛要發表便接到了陶清月的電話：“若初，你還是先別發表了，林老板的廠子著火了，庫房里面的貨品都燒沒了。”
“咋回事啊？”寧若初著急的問。
“不知道啊！”陶清月也稍微打聽了一下，結果啥也沒打聽出來。
“那得損失多少錢？”
“不知道。”
寧若初嘆了口氣，滿眼遺憾的將寫完的稿子刪除了。
就在發生火災的第二天，市里一家紙廠開業了，規模雖沒有林染大，但已經生產出相當于林染一庫房的量了。
主管瞪大了雙眼看著同行傳回來的消息，他不禁感嘆自家老板真是神了，這都猜得出來！
不過嘛，這人隱藏得這么深，就是想趁著寒衣節搶自家的客戶。
林染來到了紙廠，坐在辦公室內，望著同行給過來的報價，他不由得淡淡一笑，價格都是一樣的，也不可能再往下調，這一行的競爭也就這樣了。
這時，主管進來了：“老板，你猜得沒錯，負責開叉車的小王要不干了。”
“小王？”
“我這不是才想起來么，老王身體不舒服不干了，就讓他兒子頂替，來這里干了半年了，我昨天把這一茬給忘了，再說了誰能尋思是他啊，他爸可仁厚了。”主管痛心疾首的說道。
“讓他過來見我。”年輕人，真沉不住氣！
“好的。”主管去叫小王。
小王沒一會兒便過來了，看著年紀不大，二十三四的樣子。
“小王你坐吧。”林染朝他抬了抬手，態度非常的友善。
小王有些神情不太自在，坐到了椅子上，雙手摩挲著膝蓋：“老板，那天我值班，我是真沒想到會著火，我心里挺內疚的，我爸還罵我了，我也沒有臉再干下去了。”
“跟你也沒關系啊，著火的事兒不是誰能看住的，再說了你也不抽煙，這事怪不到你頭上，你也不用自責，好好的在廠子里干，工資肯定差不了你的。”林染說道。
“我也不想再干了，真的老板。”
“可是你不干的話，我上哪里找頂替你的工人呢？你這么突然也沒給我時間對不對？”想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個走法！
小王明顯慌了，著急的說道：“老板，我真的不愛干這個活，你讓我走吧！”
“咱們簽合同了，你得付違約金吧？”
“啊？”小王懵了。
“公司隨意解雇員工，需要付違約金，勞動法在那里擺著呢，你身為員工簽了一年的合同，然后你私自不干，也不給我時間再找人，你覺得哪個老板能同意？”
小王琢磨了一會兒，咬了咬牙：“要多少違約金？”
“十萬吧！”
“十萬？！”小王懵了，他半年才掙了五萬塊錢。
“一年的工資啊，不對嗎？”
“我想出去打一個電話。”
林染點了點，示意他隨便。
小王走了出去，站到了走廊靠窗的位置，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汪老板，林老板不放我離開啊，管我要十萬的違約金，我當初跟他簽了合同的，你看這十萬能不能給我？”
“我給你轉過去。”
“謝謝汪老板。”小王開心的掛了電話，誰知一回頭正好看到了主管站在他的身后：“臥槽，主管！！你啥時候過來的？”
“剛剛啊，你怕什么？我尋思過來問問你，老板同不同意你走？”主管問。
小王眼神閃躲地望向了別處：“老板說讓我付違約金，我正在籌錢呢。”
“哎呀，十萬塊啊，你小子犯不上吧？再干半年你就不用賠錢了，還能多掙五萬，你想啥呢？”媽的，老王咋生出這么個兒子來，虧我還覺得這小子老實，真是看走眼了！
“反正我肯定得走！”小王的態度很堅決。
“我給你爸打電話了，他并不知道你辭職的事兒。”
“我爸管不了我。”
“那你爸知道你得付十萬違約金的事不？”主管不懷好意的問。
小王直眼了，這事他可不敢跟父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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