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沒當回事,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惡狠狠地說道。
“老子不去,放開你的臟手,我要走了。”
蘇學的手不是誰都能掙脫開的。
男子嘗試了幾次,用力拉了拉,那一雙手如同鐵鉗一般,寸步難移。
男子這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人畜無害的青年是個硬茬。
于是話鋒一轉,說道。
“那我請一些朋友一起玩可以吧。”
明擺著叫人,蘇學倒是樂見其成。
“當然,人多一點好玩一些。”
蘇學也放開了男子的肩膀,一把將殘疾男孩從他的手里搶了過來,將他輕輕地放在了木板上。
男孩躺在木板上,看上去有些可憐,但至少在地上的他才是一個正常的人格。
蘇學就站在他的身邊,男孩的眼神里還殘留著恐懼。
他靠蘇學更近了一些,依舊透亮的眼睛仰望著蘇學,仿佛在凝視著光。
男子第一時間拿出手機,他現在可以逃跑,他沒有這樣做。
他現在只想找蘇學的麻煩,他們一路從兩廣府流竄至此。
已經積累了不少財富和實力,而且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這次流竄到西南府,自然也是故技重施,騙錢,找小孩,然后再行乞討。
他們的瀟灑揮霍的身影后,是那些小孩悲鳴的身影。
最近他們又搞了一筆大生意,團隊頭目心情大好,他們這些小頭目也過得舒坦。
所以他喊來了團隊里面的強力打手。
在電話里,他大聲說道。
“嗯,馬上過來,把家伙事兒拿來。不要怕,嗯。”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然后趾高氣揚的走到蘇學的面前。
“等會去哪家會所?”
“錦瑟!”
“那是個什么地方?行,等幾分鐘。”
男子有恃無恐,本以為蘇學會逃跑,但他看到蘇學只是點了點頭。
指著男孩說道。
“讓他走。小孩過去我們不好玩。”
男子看著遠處,氣勢洶洶地趕過來的幾個同伴,心中大定。
他不知道蘇學在搞什么把戲,但也根本不慫。
畢竟干這個行當,手上多少有些人命。
有些遠比蘇學強壯的狠角色還不是折損在他的手上。
沒幾分鐘,蘇學的面前站著五個面色不善的男人。
男子陰翳地笑著。
“帶路吧。現在知道什么叫請神容易,送神難了?走!”
蘇學聳了聳肩,走在了最前面。
幾人在后面大聲說著,絲毫沒有避諱蘇學的意思。
“老三,怎么個意思?”
“這傻逼說要請我去會所玩玩,哈哈哈,我就跟著去唄,也讓各位放松放松。”老三在后面大笑著說道。
“確定不是腦袋有問題?我們別跟一個神經病掰扯半天。”
“你管他有沒有問題。”另外一名打手說道,“如果等會敢玩什么把戲,我直接撬開他的腦袋看看他是不是有病。”
眾人大笑,他們很享受自己做的事情。
這一路上,他們做的惡事不少,用武力威脅別人熟門熟路。
人一旦有力量,就會沉溺于強大的自己,并將弱者看得不值一提,不管是生命還是尊嚴,敵不過他們的鐵血手腕。
在他們眼里,這些甚至不如一把虛擬游戲里爆發的人頭。
于是罪惡開始蔓延,深淵朝他們招手。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錦瑟會所的門口。
他們紛紛,看到那張大氣的霓虹招牌。
今晚在門口值班的保安看到蘇學,正準備過來打招呼,蘇學遞了一個拒絕的眼神。
保安會意,站在自己的保衛亭,不再上前。
“幾位,走吧,今晚的開銷,我買單。”
“走唄。”為首的男子搓了搓手。
很是期待。
大門打開,里面裝潢大氣豪華。
第一眼,眾人便挪不開眼睛。
他們同時看到了一位長相驚艷的女郎。
她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紅衣,大波浪,光潔的雙腿,無一不吸引著幾人的目光。
“好地方,好地方,走走走!”
說著,幾人就邁開步子,爭先搶后地沖進了錦瑟會所。
當最后一個人邁進門檻后,大門砰的一聲關閉了。
黎雪拉看著蘇學帶一些生人,覺得有些奇怪,特別是晚上的錦瑟生人是不能入內的。
這里陰氣太重,一旦沾染了些什么,最低都是丟掉性命,生不如死更讓人痛苦。
其余人也知道蘇學回來了,都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了大廳。
黎雪拉看著面前幾個被濃厚的業力裹挾的男子,皺了皺眉。
他們的眼睛一直色瞇瞇地盯著她,看得她很是煩躁。
“這么喜歡看,回去看你媽去啊。男人就是惡心。”黎雪拉毫不客氣地大聲說道。
她可不會對其他男人假意笑臉。
畢竟能在晚上帶來錦瑟的,蘇學估計也沒想讓這幾個人好過。
黎雪拉的咒罵并沒有讓幾人發火。
相反,他們見慣了一看到客人就瘋狂迎上來的妖艷賤貨,黎雪拉這種長相、脾氣反倒是擊中了幾人的G點。
“夠辣,老子喜歡,你們都不要跟我搶,我第一個!要爽個徹底。”
“好,我第二個!今晚其他人我都不要,我就要這個,這不比那些網紅,明星漂亮?”
眾人直接開始分起了順序,卻沒人在乎黎雪拉已經冷若冰霜的臉龐。
黎雪拉站起來,完美的身材刺激著眾人的眼睛。
為首的男子直接走到黎雪拉面前,就差流著口水,色瞇瞇地說道。
“跟哥哥走,哥哥保證你一定會超級爽的。”
她看了一眼蘇學,后者輕輕點了點頭,給了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隨后淡淡地說道。
“讓這位老板好好享受一下,人生中最后的時光,記住,一定要印象深刻!”
黎雪拉的表情是興奮的,她終于可以動手玩玩了。
“好的,來吧,客人,我們去包房玩。”黎雪拉走在前面。
與蘇學錯身而過的時候,小聲說道。
“你放心吧,蘇哥哥,一定讓他永生難忘。”
眾人只覺得羨慕,看著苗條的黎雪拉走在前面,老三猥瑣地跟在后面,都在期待老三快點結束,讓自己接檔。
當然,蘇學是不會讓這幾位“無聊”的。
“剩下的幾位老板也不能閑著啊,我給大家說,這里最好的服務是按摩服務,來吧,一定讓各位的筋骨好好松松。接客!”
錦瑟。
第一次迎接深夜來客。
另外一邊。
進入包房的老三觀察著房間里的裝潢,剛到害怕的同時,又倍感興奮。
錦瑟包房的屋內裝修會根據客人的喜好發生變化。
此時的包房更像是一個監獄,這里面擺放著各種刑具。
這些刑具……他都用過。
用在那些手無寸鐵的孩子身上。
滲著血的鐵椅,帶著不知名生物身體殘渣的鎖鏈,一盞盞昏黃的蠟燭,電視畫面里是市面上過不了審的血腥片段,配合錦瑟冰冷的溫度,現在老三覺得很是過癮。
“小姐,你懂我。我超級會玩這種調調。”
“哦?”黎雪拉斜著身子靠在門口。
“不信?那等會哥哥給你展示一下。這樣吧,我們先放松一下,讓哥哥親一口,就給你看看大寶貝。”
“不看,我暈針,我給你看個好東西吧。”黎雪拉嫌棄地說道。
“調皮!”他對黎雪拉所謂的好東西更感興趣,直接說道,“來吧,給哥哥看看你的好東西。”
黎雪拉走到奇怪的刑具面前,這是一個人型的鐵盒子,開著鐵門能看到在鐵盒子內部,里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尖刺,令人頭皮發麻。
“你們錦瑟會所真會玩,居然將這些道具做得這般逼真。”老三贊美道。
哪怕是兇惡如他,看著這些血粼粼的刑具,還是有些犯慫。
只見黎雪拉直接站進了鐵盒子里面。
“哦?想這么玩?可以,來,哥哥給你關門。”
他睜大了眼睛,當然不會把這些刑具當成真的。
當他的手觸摸到鐵門的時候,頓感吃痛,下意識又縮了回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在指尖的位置兀然出現一顆血珠。
他將血珠抹在墻上,然后忍住那種奇怪的感覺,用力將房門一關。
感受到了一絲阻力,但還是猛地一推,嚴絲合縫地將整個鐵盒子關上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甚至還能聞到一些鐵屑味,愈發刺激的感覺讓他覺得此行不虧。
“那小伙子夠意思,等下我便饒他一……”
可是下一秒,他的瞳孔開始劇烈放大。
驚恐的神色寫在了他的臉上。
他看到鐵盒子的下端開始流出汩汩的鮮血。
猩紅的鮮血流到了他的腳底,他想往后退一步,可是剛一移動,卻突然癱倒在地。
劇痛的感覺沖擊著他的四肢百骸,他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卻沒有看到一點傷害。
但那種痛覺好似在他的身上開了無數個孔洞。
就像他站在面前人形鐵盒里,被密密麻麻的鐵刺穿透了身體。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肺部就像千瘡百孔。
幾秒鐘之后,他這才緩了過來。
抬起頭,趕緊掙扎著站起來,三步并兩步地走到鐵盒子前。
等他一打開鐵盒子,卻沒見著那道倩影。
但他正在疑惑發生了什么的時候。
他突然察覺到鼻頭上,似乎落了一滴黏糊糊的液體。
摸了摸鼻子,借助昏黃的燈光下,這才看到清楚,是一滴鮮血。
他渾身一僵,緩緩抬頭。
只見滿眼濕漉漉的頭發落在他的臉上,他第一時間瞇著眼睛緊張地掰開那些黏糊糊的頭發后,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老三眼眶欲裂!
“喜歡嗎?”女子說著,聲音好似摩擦著他的耳膜發出的。
“啊!”老三尖叫著,撒腿就跑!
打開房門,往大廳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過去。
他伏在沙發的邊緣,大口喘著粗氣,緩解著房間里感受到的恐懼。
“人呢?人呢?趕緊走!人呢?”
他慌張地向后看了看,然后又到處觀望。
沒有人回答他,于是撤退到大門口,用力拉拽著房門,卻紋絲不動。
他能透過琉璃碎片看到門外的保安,用力拍打著大門。
只見外面的保安刷著手機上的短視頻美女,瘋狂點著屏幕。
他悠然地回頭看了一眼,錦瑟一如往常,值夜班安靜得就像度假。
老三已經被折磨得快受不了了。
他被抽空了渾身力氣,趴著大門,緩緩地癱軟倒地。
可是恐懼怎么會放過他。
周遭安靜的,只有老三心跳。
忽然,一雙開門的動靜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他看到一個熟悉的笑臉,如同跟一個孩童一般,靠在包房的門框上,水平地探出頭來。
“老八,趕緊過來,你在那里玩什么?”
老八依舊是笑著,透露出一股天真。
這時候,老三的神經才再一次緊繃起來,他覺這顆頭顱就像一具木偶。
他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瞪大了眼睛看著一雙手捧著那可怖的頭顱。
尖叫還沒有從喉嚨里發出來。
他又看到捧著頭顱的人,居然還是老八。
“你在怕什么呀。老三?這個玩意真實吧,哈哈,這家會所真好玩。”
老三渾身都是汗,如同水洗過一樣。
但現在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終于有個活人了。
老八捧著頭顱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表情跟頭顱無二,都是笑得歡喜。
“老八,你的槍呢,你把槍給我。我那個房里有靈體!”
老八皺了皺眉,突然一動不動。
見此場景,已經被嚇了無數次的老三回退幾步撞到大門哆哆嗦嗦地一言不發。
就在老三已經快被嚇暈過去時,老八突然大笑兩聲,仿佛捉弄到老三令他無比愉悅。
“哈哈哈,老三,你也算見過大場面了,真信那些有的沒的,要真有靈體,那些小孩兒豈不是親自找你償命?”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老三憤怒地直接一腳,將捧在他手上的頭顱一腳踢飛,然后隨手抄起一根棒子敲在了老八的肩上。
“砰!”
令老三意想不到的是,老八的肩膀直居然被他一棍子敲爆了,脆弱得如同雪人。
“老三……你把我頭踢走了。”
老三將手中的木棍直接丟在地上。囁嚅道:“老八,這又是什么障眼法?別玩了。”
“沒玩啊,那才是我的頭啊。而且,你為什么要把我的手給打爆啊,你也想讓我去乞討嗎?”
說著話,他的臉龐變得時而僵硬微笑,時而活靈活現痛苦萬分。
老三的頭皮發麻。
這時候,他又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
之前的幾個人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們……沒有一個人是完整的。
有人斷了手腳,有人沒了雙眼,有人把腳別在自己的頭上。
而且手上都捧著一些器官。
其中一個人拿著一支胳膊,胳膊上的文身看上去分外熟悉。
“那是我的手臂?”
下意識,他低頭一看,他右手手臂的位置空空蕩蕩。
經過幾次刺激的老三終于受不了了。
眼睛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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