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江凌。
不過一個早上的時間。
就已經把她想要的花架和木制臺階做好。
接下來最重要的就剩下中間的石渠了。
將近中午，慕容雅雅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
“走！”她來到江凌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今兒去吃點好吃的去。”
“去哪吃好吃的呀？”
不知哪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慕容雅雅一回頭。
看到樓天亦正靠在花房的門邊上，雙手環抱胸前，正打量著她。
他總是這么神出鬼沒的嗎？
“小爺的衣服呢？”樓天亦伸出手來。
昨天他沒有告訴自己怎么把衣服給她。
她也就先把衣服放在一邊了。
差點忘了這茬。
“喏。”慕容雅雅點了點放在地上的布包。
“怎么能把這么貴重的東西放在地上！”
樓天亦著急的要跳腳，趕緊把布包撿起來撣了撣灰塵。
拆開布包，他把大氅展開細細地看了看。
“這真是你昨天拿去的那件衣服？”
“如假包換。”
樓天亦把大氅顛來倒去地看，難以置信。
“不可能！昨天那道被撕開的縫呢？”
慕容雅雅拿過大氅來給他指出修補的地方。
雖然外表看起來幾乎沒有區別。
但是上手摸起來，還是有輕微的凹陷。
樓天亦照著她指的地方摸去，果然觸感不同。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神奇的繡工！”他驚喜道。
“這是我請別人給你做的。”
“不管怎樣，你這回幫了小爺一個大忙。”樓天亦將衣服遞給身邊的小廝。
“小爺我可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大少爺只要能在夫人面前替我美言幾句，我就很高興了。”
慕容雅雅心想。
只要你別把撕破衣服的事情說給你阿娘聽就行。
“那怎么行？”樓天亦一臉認真，“珠寶首飾還是錦衣華服？”
“只要你說的出來，我都能給你買來。”
“這……還是算了吧。”慕容雅雅擺了擺手。
萬一收了他的東西，傳到樓夫人的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既然什么都不想要，今兒的飯我得請你！”
樓天亦一把拽過她的手就往門外跑。
“哎！”慕容雅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了出去。
江凌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看著慕容雅雅被樓天亦拉出去。
他撿起地上的布包，眸色漸漸暗了下去。
……
家中。
“阿爹！外面來了好多人！”寶寶嚷嚷著沖進寒凌楓的房間。
寒凌楓正在給哭鬧的瑪卡巴卡喂米糊糊。
聞言緩緩抬起頭來：“什么人？”
“一個人穿著官服，帶著大帽子，他的身后還跟著好多人。”
寶寶用手艱難地比劃著。
寒凌楓蹙了蹙眉，推開窗戶往下看去。
屋外果然圍了一堆人。
但大多是遠遠地站著看熱鬧的。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著官服的，身后站著幾個持刀的侍衛。
哪怕他已經被流放至此，還是有人不肯放過他嗎？
“你先待在這里。”他看了一眼寶寶，“不要亂跑。”
門外站著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見。
這人身著本朝普通官員服制，峨冠博帶，儀表堂堂。
看到寒凌楓就行禮參拜。
“在下永平郡郡守杜蘅拜見太師大人。”
“不必。”寒凌楓虛扶了他一把，“我現在不過一介庶人。”
“哪里哪里，太師大人入住永平郡多時，下官都不曾好好款待。”
“是下官的失職。此番也不過是請大人到府上品一品茶，盡一盡地主之誼。”
寒凌楓掃了一眼杜蘅身后的一排侍衛，皆執佩刀。
恐怕此刻的情形容不得他說個“不”字。
孩子們還在家里看著，他不能在這里動手。
“不必麻煩了，我這里也有好茶。”
“郡守大人要是有什么話想說，就在這里說了吧。”
他笑著邀約，一派光風霽月。
還沒等杜蘅答應下來，他就抬腳往屋里走去。
杜蘅微微一愣。
這真的是他聽說過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奸臣嗎？
他微微一愣，但馬上神色恢復如常，趕緊跟上寒凌楓的步伐：“寒大人請慢些。”
內室。
杜蘅跪坐在軟墊上，坐的直直的，來掩飾內心的不安。
這次要不是奉人之命，他也不想來招惹這個曾經權傾朝野的狠角色。
他剛剛明明是笑著和自己說話，卻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桌上的小瓷爐已經燒的滾燙，沸騰的茶水把蓋子頂起來，溢在桌面上。
寒凌楓去了好久，手中拿著一盒茶葉。
溫杯、置茶、沖泡。
寒凌楓慢條斯理地做著這一切，就好像他們真的是要一起品茶的好友。
杜蘅實在憋不住了，先開口到：“寒大人，我這次來是……”
“茶好了。”寒凌楓將茶杯輕輕推到杜蘅的面前，“杜大人請吧。”
杜蘅這才止住話頭，用手去握茶杯，不想被燙了一下。
茶杯里剛剛注滿了開水，現在連杯子都被燎的滾燙。
但看著寒凌楓的眼睛，他又覺得這杯茶不喝不行。
艱難地捧起茶杯嘗了一口。
他被燙到嘴唇，一不小心茶杯脫出手去，滾燙的茶水濺了他一身。
茶杯打到地上，碎成了幾片。
“可惜了。”寒凌楓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這樣好的茶，杜大人卻喝不到了。”
“杜大人剛剛想說什么？”
杜蘅這才回過神來：“下官久仰寒大人的大名，特想請大人到郡守府上做參謀。”
“參謀？”寒凌楓忍不住笑了，“郡守府的參謀皆有朝廷任命。”
“縱是你有心，只怕我一介戴罪之身，也擔不起這樣的職責。”
“這點寒大人不必擔心。”杜蘅見寒凌楓語氣似有轉圜余地，忙道。
“我是以私人名義請寒大人的，和朝廷無關。您的俸祿也全由郡守府私庫發放。”
寒凌楓并不答話，又啜了一口茶水，漫不經心道。
“為郡守府做事，不就是為朝廷做事。”
“莫非杜大人還效忠于他人？”
杜蘅額上不由得冒出一連串的冷汗，他掏出巾子擦了擦。
“這話可不敢亂說。我是有私事要請寒大人。”
“什么私事？”寒凌楓微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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