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畫被霍妄最后一句話差點逗笑了。
霍妄對宋畫擺擺手：“去吧。”
宋畫點頭，騎著電動車繼續前行。
而這邊，本來就生氣的霍婷，聽到霍妄還完全站在宋畫這邊說話，那更是氣得不行。
她又瞪向了霍妄：“哥！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幫著一個外人也不幫你妹妹！”
“我是幫理不幫親。”霍妄道。
霍婷不服：“你這是什么理。”
“道理。”
霍婷：“.......”
她氣得一跺腳，揚了聲音：“哥！”
霍妄沉聲道：“霍婷，剛剛宋畫說得有道理，你好好想想，你現在已經有些太漂了，不腳踏實地，這是大忌。”
“豪車，名利，金錢，只是過眼云煙，不能夠證明什么。”霍妄道：“霍婷，你可以擁有，但不要迷戀，也不要以為不曾擁有這些的人，就是底層，就是被踐踏的存在。”
說罷，霍妄嘆氣一聲：“我事業的成功，讓你心態有些太浮了，這不是好事。”
這話讓霍婷的眼卻瞬間紅了。
她瞪著霍妄：“哥！豪車！名利！金錢！只是過眼云煙！不！這絕對不是過眼云煙！這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說罷霍婷摸著勞斯萊斯的車標：“你看到沒有！你給我買的勞斯萊斯！我開著這輛車出去！就是人人崇拜艷羨！甚至開在路上！別的車都不敢和我離得太近！”
“還有我告訴你！底層就是被人踐踏的存在！哥！你不記得你原來過的生活！可我記得我都記得！最窮的時候，我甚至要去垃圾桶里翻吃的，我，”
霍婷說不下去了，她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
聽到霍婷這些話，霍妄愣了下。
腦袋的神經，忽然有些抽痛起來。
霍婷有些止不住情緒了。
從霍妄事業有成后，霍婷就過上了千金小姐的生活。
過去的事，她沒有提過。
也不想提過。
可也許是昨天開車去宋畫那么破舊的小區，勾起了霍婷的記憶。
又或者是霍妄總站在宋畫這邊，讓霍婷實在不能夠接受。
因此霍婷的情緒有些失控了。
她說了從來沒有說過的話：“哥，你的那些采訪我都看了，你說的都不是真的是嗎？你根本就是在美化貧窮，美化我們的過去！”
“其實我們的過去壓根沒有那么好是嗎！”
“你對記者說，你的過去雖然貧窮但很快樂，可并不快樂啊哥！你是真的忘記從前我們過著什么樣的生活了嗎！”
“飯都吃不飽！天天挨打挨罵，哥！我們怎么快樂！”
“還有你說那個女人！那個瘋女人！”
說到這，霍婷停住了。
她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徹骨的恨意，她近乎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都是從齒縫中擠出：“那個被我們稱媽的女人！你說她身體雖然殘缺，但靈魂堅韌有趣！可是哥！根本不是這樣啊！”
“她怎么可能靈魂堅韌開朗有趣！她是瘋子！壓根就是個瘋子啊！”
霍婷忽然將袖子卷起！
一直以來，霍婷都穿著長袖，哪怕是夏天。
別人問她，霍婷都說自己怕曬。
可真實原因，只有霍婷自己清楚。
那是因為她的上臂布滿著錯綜復雜的疤：“哥！你看到了沒有！看到我手臂上的疤沒有！難道你忘記了嗎！這都是那個瘋女人燙的！”
“那個被你稱為靈魂堅韌開朗有趣的瘋女人燙的！”
霍婷的聲音，猛地在霍妄耳邊炸開！
霍妄的視線，落在了霍婷手臂的疤痕上。
他的視線忽然變得模糊，隨后隱隱有紅光閃過了黑眸，下一秒霍妄抬起了頭，看著霍婷。
霍婷一愣。
這一刻的霍妄，忽然變得陌生。
他的臉上不再是親和力十足，反而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邪。
那眼中更是一片寒冷，整個人迸發出令人感到強烈的殺意與深淵絕望般的恐怖氣息！
如同地獄之魔。
而他的眼，更是猩紅無比。
霍婷心臟狠狠一顫。
陌生的霍妄，讓霍婷不由恐懼起來。
她下意識伸手抱住霍妄：“哥！你怎么了？”
霍妄沒有回答。
霍婷更害怕了，她抱得霍妄更緊了：“哥，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這些，我不應該說了，對不起，我再也不說了，哥你別生氣好不好？”
霍婷明白，這些過去對她來說殘忍，對霍妄又何嘗不殘忍！
甚至她的哥哥霍妄，承受得更多。
否則也不會在接受記者采訪時，美化那段過去。
她的哥哥他了解。
霍妄從來不是一個愛說謊的人。
他雖然接地氣，但也是個驕傲的男人。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說謊。
可面對媒介，霍妄卻說了和事實完全不符合的杜撰。
霍婷猜測，只有一個可能。
就是貧窮的過去，對她痛苦。
對她的哥哥，更為痛苦。
因此讓她哥哥的記憶發生了偏差，甚至是顛倒！
所以在接受采訪時，霍妄美好了過去，甚至是說出了他假想中的過去。
而這是連他自己都不能夠控制的。
因為連他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
看到霍妄那幽深如同無盡深淵一般的黑眸，霍婷的心口狠狠一扯！
她不應該說這些話的！
她哥說得對！
她太愛使小脾氣了！
她怎么可能一時生氣就說出這些話！
“哥，我真錯了。”懊悔席卷了霍婷，她聲音都哽咽了：“我不提過去了，哥你也不要想過去了好不好？你看，過去離我們都很遙遠了，遙遠到好像上輩子的事了，我們現在的生活多美好？”
“我再也不用去垃圾桶里翻吃的了，我現在出入都是五星級餐廳，只要我想，我可以叫來全球最好的廚師給我做飯吃，我可以享用全球最好的食材。”
“還有這車，哥你看到了沒有，車標是什么？這是勞斯萊斯！全球最好的車！這是哥你給我買的車啊！”
說這句話時，霍婷的眼淚在眼眶中滾動。
她讓霍妄給她買一輛勞斯萊斯。
并不僅僅是因為哥哥事業成功，所以她飄了。
還在霍妄事業未成時，霍婷還過著貧窮生活時，發生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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