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凱的案子暫且告一段落。
解決的如此草率。
讓沈煉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李行舟卻不這么覺得。
魏忠賢人心盡失，底下的人陽奉陰違，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所以能有現如今的局面，也只是他稍加引導而出來的必然趨勢。
至于沈煉還在責怪他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北齋身上，李行舟嗤之以鼻。
不然你還想全部扛下來不成？
簡直是被女色沖昏了頭。
人家北齋從一開始就被冠上了東林黨余孽的名頭，你還想怎樣？
反正李行舟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悄悄給沈煉提醒了一下，你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呢。
這家伙就又沉默了。
畢竟燒案牘庫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只是李行舟已不再關注他了。
后面是朱由檢一方做的局而已。
他們只想毀滅寶船監造紀要。
殊不知那玩意兒已經在李行舟手里了。
不管他們怎么鬧騰，反正李行舟等著最后出面就行。
預計天啟皇帝活不過半個月......
畢竟在劇情當中的整個時間也沒有超過半個月，皇帝就“駕崩”傳位給朱由檢了。
他只需要再等上半個月左右，就又可以拿著寶船監造紀要換個好活路。
不過真的需要嗎？
......
案子事了，眾人也分開，各辦各事兒去。
也就李行舟一如既往的又陷入了無所事事的情況。
那些人要不是在為自己升官發財的事情忙碌。
要不就是在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好。
李行舟想了想，沒急著回家調戲周妙彤。
反而是直接進宮面見了一次天啟皇帝。
侍奉天啟皇帝的小太監也算老熟人了。
李行舟幾次來送新鮮玩意兒都是他來迎接的。
當然，那是因為李行舟出手大方，每次都會給他點好處。
畢竟閻王易見，小鬼難纏。
李行舟不想在這些小事上留下破綻。
這一回還是一樣。
不著痕的塞了一錠銀子到小春子公公手里，李行舟面上一本正經。
“小春子公公，我來看看陛下龍體安康否。”
“呵呵，李千戶請！”
小春子并不在意李行舟的來意。
事實上隨著天啟皇帝的身體漸漸衰落。
這些宮女太監也是小心思不斷，可不像原先那么侍奉的忠心耿耿。
李行舟心底暗自搖頭。
天啟皇帝身邊人都這樣，可見他死的也“不冤”。
當再見到天啟皇帝的時候，李行舟明顯感覺到他的狀態不對。
他居然還興致勃勃的做木匠手藝！
精神看起來十分的好。
可是他明明早就已經病入膏肓了啊。
李行舟仔細觀察了一下。
見他面色紅潤，眼中精光閃爍，但行動之間頗有凝滯感。
盡管沒有學醫，李行舟也知道這是回光返照的狀態。
精神狀態好不代表他的整個身體情況跟得上。
見李行舟來見，天啟皇帝呵呵一笑，回去靠在龍榻上，喘了口氣。
“李愛卿多日不來，今日莫非又有新奇木藝奉上？”
“暫無。”李行舟簡單明了。
“海外歸來之人”嘛，他總得有點與眾不同才行。
說起來天啟皇帝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一包感冒藥，換來了一個正五品的官職，外加圣寵不斷。
要不是他身體真撐不住，李行舟其實覺得幫天啟皇帝守住皇位也不錯。
只可惜他的情況實在太差了。
今天見他一面，居然能夠看得出回光返照之感。
天啟皇帝大限將至，就大明這醫術估計無力回天。
天啟皇帝到底是當皇帝的人，一天到晚沉浸于木匠工藝，但該有的帝王心術還是有的。
一看李行舟表情，大致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表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屏退左右，讓李行舟上前來。
李行舟靠過去，果然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
“朕知天命已至......”
“陛下！”
“唉！不用哄騙朕。”天啟皇帝擺擺手。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神情有些蕭瑟。
“大病一場，方知人心啊！
只恨無子繼承大統，這萬里江山，終究還是朕那皇弟的。”
一般人要是聽到皇帝跟你談論王位的事情，估計就誠惶誠恐了。
畢竟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但李行舟就不慫。
反正他感應到自己的穿越能量也快滿了。
真要有危險，到時候穿越回去不就完了唄。
所以李行舟毫不避諱的直言：“那陛下可有什么安排？要知道那魏忠賢勢大，權傾朝野，無人制衡！”
“你這家伙！”天啟皇帝失笑，“今天過來就是看朕身體狀況的吧？”
“嘿嘿！那不是怕陛下沒了，我沒大腿可抱嗎？”
“嗯？”
天啟皇帝一愣，不過倒也明白了意思，更覺李行舟真性情。
在自己面前從來沒有掩蓋他趨炎附勢的心思。
也對。
天下誰不想抱皇帝大腿呢？
天啟皇帝哈哈大笑。
他還是皇帝！
只要他一天是皇帝，魏忠賢就一天不敢放肆。
只要他一天是皇帝，他下的每一份召令就都是有效的！
“愛卿可愿幫我？！”天啟皇帝突然道，目光炯炯的看著李行舟。
“這......實話實說，陛下這個病我也沒轍啊！”
“不是這個。”天啟皇帝不避諱，“朕的病自己知道，怕是時日無多。”
“那陛下要我做甚？”
“幫朕除掉魏忠賢！”
“我？”
李行舟面上驚異。
實則內心又想笑，又無語。
魏忠賢是依附天啟皇帝才能勢大的。
只要換了皇帝，他下場能好到哪里去？
但偏偏天啟皇帝也知道，魏忠賢肯定在私下里做了很多對不起他的事，居然想拉他陪葬！
天啟皇帝眼神閃過一絲凌厲，再沒有當木匠時候的悠閑。
“朕在時，魏忠賢當然可以幫朕分憂。
因為那是朕賞賜給他的權利！
可朕還沒駕崩呢！
他就小動作不斷！
安敢如此！”
帝王一怒，伏尸百萬！
李行舟此時感觸頗深。
盡管面前的這個帝王在歷史上評價一般甚至不好。
但那種久居高位的氣勢是根本演不出來的，攝人心魄！
天啟皇帝眼一瞇殺機盎然。
“九千歲？哼！
朕乃萬歲且尚入幽冥，他還活著干嘛？
便一同去黃泉侍奉朕吧！
不然留給皇弟一個禍害，朕在九泉之下，又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
這算啥？
帝王心術？
還是臨死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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