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他!”莫明遠猛然驚醒,想起來了,這特么不就是幾個月前那晚,在沉香樓前,出手毆打自己,差點把自己打的失去能力的許平嗎?
“踏馬的!”莫明遠心頭大罵,當時就想擼起袖子沖上去把許平暴揍一頓。
可是,剛剛踏出去一步,立馬又把腳縮回去了。
因為他突然感覺下面沒來由很疼,疼的他根本再邁不動腳步。
“不應該啊?都過去那么長時間了,也早調養好了,我還又實踐過好多次呢,確實沒問題啊?怎么回事?”莫明遠心頭大駭,甚至都有點慌了。
實際上他不知道的是,倒也不用慌,因為這在后世叫做“應激反應”,其中又摻雜了心理因素。
簡單來說就是,他對許平這個人產生了心底的恐懼,一看見他,就好像又想起了那晚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當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一下子又出來了。
“好疼,好疼!”莫明遠額頭上汗珠都已出來。
“問我,是嗎?”許平從幾步外走近,先瞥了莫明遠一眼,嘴角先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便問向羅明。
“我的天,臥槽?”莫明遠被這一笑霎時嚇得臉色更白,疼痛的感覺更加清晰了,于是趕緊將兩腿夾緊,可饒是如此,都快要站立不住。
“莫少爺,您...”羅明見莫明遠突然這樣,大驚失色,他的確算是莫儔的人,主家的公子突然這么痛苦,他怎能不先關心?所以根本顧不上去搭理走過來的臭小子。
“他,他...”莫明遠則憤怒又驚懼地用顫抖的手指著許平。
“來人呀,把這小子給我拿了!”羅明當即斷喝一聲。
“公子,您感覺怎樣?發生什么事了嗎?”同時他還不忘趕緊俯下身去照拂莫明遠。
“哪來的混小子?他媽的,不想活了么?”
“把你抓進開封府爺爺們再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兩個強壯的衙役抬著刑具已經走到許平近前。
“啊?這,這個是...”
但,當他們剛剛距離許平一步之遙,看到許平突然亮出的一塊金牌時,霎時全都呆住了,再邁不動腳步。
奉命在外巡視的開封府差役和其他衙差還有所不同,在外面經常會遇見王公顯貴,所以,對他們也會額外進行一項專項培訓——至少能認清各類令牌,以免招惹到不能也不該招惹的人。
現在他們眼前咫尺的這塊金牌,且不說質地和那高貴的氣息,單上面四個字,已駭的他們魂飛魄散——“金門羽客”!
“眼前這位爺是,是金門羽客?”
兩名差役眼珠都快瞪的突出來。
“哎呦!”突然之間,其中一個人因害怕手都松了,沉重的木枷立時脫手而出砸在他腳面上,疼的他抱著兩腳滿地打滾。
“噗。”
“哈哈!”
旁觀百姓見此莫不發出低笑,李清照瞧見這一幕也甚覺滑稽,掩唇失聲。
“他媽的!你們兩個蠢貨,老子要你們拿人你們干什么?”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羅明惱羞成怒,突地直起身一邊訓斥著兩個差役,一邊就向許平走來。
“啊?”
“是...竟然是羽客仙長大駕?”
“羅明有眼無珠,萬請仙長恕罪!”
羅明看清了那面金牌上的字,胸中頓時一陣驚濤駭浪,沖擊的他快暈過去,好在他趕緊強行穩住心神,一邊心中噗噗狂跳著,一邊向許平彎身請罪。
開玩笑啊,金門羽客啊!
那特么是官家的座上賓!
連天子最尊貴的客人都敢得罪,那不是拿頭碰刀——找死嗎?
何況羅明的見識,當然還比手下差役們大太多,據他所知,現今官家所賜的“金門羽客”令牌,總共也不過三面,分別賜給了俆知常、林靈素,還有一位,就是沉香樓的大掌柜許平!
另外兩個人聽說都是中年以上,只有那許平才是個年輕后生。
那么眼前之人如此年輕,不是許平還能是誰?
事情還不單單如此,這個人還有一連串耀眼的官銜呢,尊貴者已經在三品以上,甚至還領著一方節度!
“我的天!”羅明暗暗叫苦。
碰到什么人不好?竟然碰到了官家面前如今最紅的大紅人,如此一個硬茬?
“不知在下,可有說話的份兒了么?”許平嘴角一勾,問道。
“有有。”羅明的身子彎的很低,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平時在府尹滕紹元面前都極難見到他這么乖巧。
“阿,不不。”他立時又察覺到這么說好像有些不妥。
啥玩意,說仙長僅僅是“有說話的份兒”?有特么這么說的嗎?
“仙長能到此地巡視還被我們碰見,真是我們的三生榮幸才是啊,呵呵。”于是羅明趕緊拍馬:“下官能謹聽仙長仙音教誨,更是福中之福。”
“呵。”許平差點都快被這貨給逗笑了。
還真的是官場老油子呀,拍起馬不但到位,更的確令人舒服。
“恩,舒坦。”
許平只是個青年人,被人這樣吹捧,也難免生出飄飄欲仙之感。
“還不全給老子跪下?都給仙長磕頭!能給仙長磕個頭是你們榮幸!”羅明這時突地又暴吼一聲,沖所有差役道。
方才把許仙長給得罪了,他一旦在皇帝面前只需說出那么一兩句壞話,自己這輩子就完了!
“仙長。”
“仙長!”
于是所有差役震撼之余立馬就要開始下跪行禮,畢竟方才藐視仙長他們也有份兒。
“噗通!”就在所有差役沒跪下之前,已經有一個人真的跪下了,沒錯,是莫明遠。
他本就快站不穩,再被羅明那么一嚇,加上對許平的恐懼,身不由己就哭著跪下了。
“哎,都起來,起來!這是干什么?哪個敢跪我現在就帶他去開封府找滕府尹!”許平突地高聲道。
有身份必要時當然要用,可也不能用的太過、太高調,不然就有反效果了。
諸如這次,真的讓所有差役當街都給自己跪下了,那日后若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此事,可能反而會說自己“恃寵桀驁”之類。
官場啊,必須要步步小心才是!
“謝仙長。”
“謝許仙長高人大德啊!”
“嗚嗚嗚...踏馬的。”
差役們一聽許平不讓他們跪,感動之余又都頗為感激,唯獨莫明遠一邊哭一邊在心底大罵著。
別人都沒真的跪,只有他自己孤零零跪在那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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