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以為他要殺了郁寒,忙伸手扯下嘴里的布團:“住手!”

    寧孤舟的鳳眸微瞇,眼底泛起了薄薄的怒意。

    棠九歌撩開簾子,緩緩走了出來,淡淡一笑:“不錯。

    ”

    寧孤舟的眸光在棠九歌和棠妙心的身上來來回回地看了一回,沉聲問:“有意思嗎?”

    棠九歌渾身上下也只有眼睛和棠妙心相似,他面色蒼白,瘦弱不堪。

    而他之前就聽棠妙心分析過,她和她父親的眼睛應該極為相似。

    聰明如寧孤舟,到此時又還有什么明白的。

    棠九歌單手負在身后:“其實沒什么意思,只是作為一個父親,總盼著自己的女兒能被人珍而視之。

    ”

    “寧景那樣的性子,我擔心你和他一樣,自然要為自己的女兒試探一二。

    ”

    “初次見面,這便算是你給我的見面禮了。

    ”

    寧孤舟:“……”

    他有點明白棠妙心的厚臉皮哪來得了,敢情是祖傳的!

    他冷聲道:“你這見面禮還真是讓人意外。

    ”

    棠九歌哈哈一笑:“既然是見面禮,那自然要特別一點,若千篇一律,你又如何能記得住?”

    他對今夜寧孤舟的表現十分滿意。

    寧孤舟今夜敢冒死前來,在知道這是一場陰謀后依舊冷靜,謀定而后動,尋找最好的機會救棠妙心。

    這樣的一個男人,勉強能配得上他的女兒。

    寧孤舟面沉如水,對著棠九歌輕輕一揖:“受教了。

    ”

    他說完拉過棠妙心的手,將她護在身后。

    他之所以這么做是怕這個強大又厚臉皮的岳父大人,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把棠妙心帶走。

    棠妙心剛才是心驚肉跳,現在事情定下來之后,她整個人都心花怒放。

    原來她在寧孤舟的心里如此重要!

    她伸手摳了摳寧孤舟的掌心,寧孤舟伸手握住她做怪的手指,面上依舊沒有半點表情。

    兩人的小動作哪里瞞得過棠九歌的眼睛,畢竟他也是從這個年歲過來的。

    他含笑問寧孤舟:“你說你今夜是來救我們的,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救?”

    寧孤舟還沒有回答,棠九歌又提醒他:“你今夜帶著人闖了進來,禁衛軍全部被殺。

    ”

    “而你的人卻都好好的,以寧景的性子,肯定會對你生疑。

    ”

    “你也說了,他根本不在乎你這個兒子的性命,出去之后,他只怕會連你一起殺。

    ”

    寧孤舟冷聲道:“這些我都知道,所以離開這里之后,我們需要立即離開京城,去往秦州。

    ”

    “我已經讓人守在北門處,只要我們過去,那邊的城門就會打開。

    ”

    “從這里去北門的路上,我也已經安排好了接應的人。

    ”

    棠九歌有些意外:“去秦州?”

    寧孤舟回答:“是的,秦州是我的封地,我之前就已經在那里做了一些布置。

    ”

    “到了那里之后,就算是父皇,也奈何不了我,我能讓妙心過上安穩舒心的日子。

    ”

    “只是這一路過去,可能會辛苦一些。

    ”

    棠九歌是真沒料到,寧孤舟居然來之前,真的已經把所有的后路都想到了。

    他輕點了一下頭:“之前我覺得你是寧景的兒子,配不上我的妙心,如今卻覺得你還挺不錯的。

    ”

    他說到這里笑了起來:“寧景那個薄情的人,居然有你這么一個有情有義的兒子,真是好笑!”

    寧孤舟看向棠九歌的眸光清冷幽深,他見過攝政王的畫像,棠九歌不是攝政王!

    他問棠九歌:“您能告訴我,您到底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