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三人互相的說鬧，陳燁也想起了這個問題。
明朝百姓，或者說古代百姓，絕大多數的城里人別說兩三天了，一個月能洗個一次正兒八經的澡，那都是不錯的了。
畢竟挑水燒水，浪費柴還費工夫，一般他們都是直接打赤膊，將帕子弄濕了擦身子，效果嘛，稍微有點用。
就這，也是講究的百姓，或者那些富商，精致女人才做，每天趕生活的百姓哪有時間？
他們最多擦手擦臉，你讓他們撩起袖子來，能給你搓一斤伸腿瞪眼丸。
普通百姓的頭發就更不用說了，之所以要扎頭發，就是為了緊密，要是一放下來，不僅油，還有各種虱子都會爬。
而這也催生了香囊業，各種驅蟲殺蟲藥香的出現，大多數香薰，都是有蚊香一樣的殺蟲功效。
這也是古代香業發達的原因，各種香混合藥材，可以達到驅蟲滅蚊的功效。
所以穿越到古代，真不是一件美事，你要是在有錢人家，有很多人侍候還好，那日子舒坦得很。
可你要是在農村，想要干凈，每天花時間慢慢河邊整理吧，你鄉親的人擱你家一坐，晚上你睡覺都可能有跳蚤。
“任重而道遠啊！衛生部光是宣傳沒用，得讓人真正有錢起來，讓基建設施真正鋪設起來，百姓才能夠去想洗澡，有閑心洗澡。”
“妾身最喜歡的，就是夫君這副為民造福的樣子，不像朝中那些貪官。”
“沒錯沒錯，倘若天下的大官都是夫君這樣，大明該是什么樣。”
聽著陳燁冒出來的話，采薇采蝶目中帶光的看著陳燁，她們喜歡的就是陳燁口中經常說出來的大道理。
旁人說要讓百姓怎么怎么，她們只會當做笑話，關鍵是陳燁距離皇帝近，說的有用，他說的就是能實現的。
“禾子和兩位姐姐想的一樣，倭國各個家族將下人視為牲畜，也就夫君會將下人當人看。”
“你們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啊？
好了，都八點了，采薇采蝶，看好家，還有好好教禾子，不許欺負她，要是她找我告狀，小心你們的屁股。
禾子，和采薇采蝶請教的時候，不懂的都要問，不要悶著，以后倭國那邊，我始終是要有自己的產業，這些是不能給你娘家人的。”
“禾子明白了，一定好好向兩位姐姐學習，不會讓夫君失望的。”
“夫君你放心吧，我們還會欺負妹妹不成？”
陳燁起身，穿著拖鞋走到鞋柜邊，順手一伸，空間中一雙新的球鞋被拿了出來。
一邊穿著鞋子心中一邊在想，上次收砂石系統讓自己收斂，好像就是因為自己公器私用太明顯了？
畢竟櫥窗一直都是交易的中轉站，崇禎拿出來的物品，也都是自己賣給他的，而自己經常直接把系統，當做了儲物空間，沒有形成交易。
三女將陳燁送到門口時，清早起床就等在門外的錦衣衛，守著幾輛摩托車，看到陳燁出門，趕緊敬禮問好。
隸屬于陳燁的錦衣衛，是最先換裝的，他們的服裝已經成了一水的中山裝，耳朵上掛著耳機，線路通過腰間的對講機，連接錦衣衛總部。
一隊人護送著陳燁，快速騎著摩托車，向直隸正在動工的機場趕去。
經過安定門大街和東直門大街的交叉口時，陳燁甚至發現，路中間居然站著吏員，正在指揮來往馬車，讓出主路，以便朝廷官員自行車和摩托車通行。
總有一種跟現代一樣，又完全是古代風味的影視城感覺。
好拙劣的穿越劇。
由于已經有了遼陽機場的建設經驗，這會直隸機場的建設速度更快，一路駕駛工程車的經驗，讓工程車司機們在平地上開的無比順滑。
機場的新跑道在一個團的整齊動工下，不到四天就已經修筑好了，是一條長千米，寬十米的二級水泥路，此刻幾輛初教六正停在跑道盡頭的帳篷機庫。
一名戴著頭盔的地勤工作服士兵，正帶著幾名佩戴耳機的預備地勤，學習怎么維護眼前這些大家伙。
一排的軍綠色帳篷里，還有幾名被選中的飛行員，正在學習使用模擬飛行艙，每天下午他們還會有體能課程，晚上則是文化課程。
這些內容都是陳燁已經知道的，畢竟聯通兩個世界的紐帶還是他，所有內容也是他輔助架設的，不過實施人是崇禎罷了。
“店主，這邊！”
機場唯一的一個框架房旁邊，崇禎看到陳燁后，揮手示意陳燁他在那邊。
其實不用崇禎示意，以崇禎的龍騰旗幟，還有整個機場唯一的框架房，都能說明崇禎所在的位置。
“老朱，戶部的物資，還有銀兩那些怎么還沒收進櫥窗？”
“朕馬上收，昨天他們就已經匯報準備好了，奇怪，總感覺戶部的糧食收了再放，有種怪怪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這種物資收取，并沒有體現出交易行為。”
陳燁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讓崇禎一臉了然。
“你說的也是，不過店主。為何你不學習后世那個什么和珅賑災的方法，將米摻些東西？”
“因為和珅賑災，其實根本原因并不是賑災，而是為了賺錢，所以他把朝廷賑災的好米，給換成吃不了的陳米和爛米。
美其名曰官吏不會去吃這些，百姓就能有吃的了，你想想，各種鼠尿鼠屎都在的糧食全部下鍋，餓死的能和吃了害病死的差不多了。
確實，百姓因為這些，活了下來，但他本質不是在救百姓，在他心中這是在救畜牲，所以百姓吃的怎么樣，他根本不在乎。
更何況，歷史上還沒有和珅賑災摻沙這段，真實歷史是好米被換成差米，差米再被截留。
官吏不敢說，只能自己加料，應該是我給你找的歷史資料，沒有防備的混進去了這種奇怪的東西。
說回來，我們既然有好米，為什么還要加料？前宋趙公賑災，別人就沒有做這些，別人一樣能做成，安撫災民。
說到底，是下面的執行的人員才是關鍵，你以為摻沙，那些官吏就沒辦法給你把米分開嗎？
不過就算這么爛，清朝也比你這時候好得多，別人至少真的朝廷發起賑災過，你呢？不是我出現，你賑災過幾次？”
聽陳燁這么一說，崇禎瞬間明白過來，賑災給的再差，只要根子不好，一樣只有表面那些人得到幫助，暗地里百姓該餓著還是餓著。
“把無人機弄出來吧，我先去找一下張國維，下午再去找楊嗣昌，順便和李定國談談心，這幾天的路線都訂的挺滿的。”
“辛苦店主了，楊嗣昌那邊，店主你要替朕狠狠地訓斥他，中午過來吃飯，朕請你吃龍肉。”
“龍肉？”
“運河抓到了一條足足四百斤的鱘魚，長得跟龍似的，等到時候給你嘗嘗鮮。”
“別別別！你不知道越老的魚，肉越柴嗎？而且我不喜歡吃魚。”
陳燁一聽崇禎的話，趕緊打住，這古人老是喜歡吃這些非常大的巨型變異生物，來證明他們天命所歸。
一條運河抓過來四百斤大鱘魚，送到崇禎這，怕是都已經沒多少能吃的了，外部怕是都腐臭了。
更何況生物不是越大越好吃，經常吃各種肉的人都知道，生物年齡越大，肉越柴，比如小豬和成豬的肉質就不一樣。
“店主你不喜歡啊？那算了，等會讓田貴妃隨便給整兩個小菜，咱們中午喝點。”
“行，這個可以有，那我先去無人機上面了，趕快發車吧。”
陳燁點頭，這次崇禎的意見他就挺滿意了，他去河南只需要一個多小時路程。
然后和張國維談好細節，放下物資和電臺，再留下電臺教程的平板，全程都要不了三個小時。
趕在中午十二點前吃飯，嗯，很來得及，田貴妃的手藝也不錯，有了現代調料，古代精挑細選的天然食材還是很有口感的。
無人機起飛后，崇禎掏出對講機，開始聯系宮中，給田貴妃說今天中午需要和店主吃飯，讓他做些菜。
其實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崇禎要給陳燁一種態度，那就是完全將陳燁當做自己家人，甚至比自己家人還親密的態度。
所以崇禎就算身邊有御廚，也要讓寵愛的田貴妃做飯，就是這個原因。
正在宮中給朱媺砡講著識圖認字圖冊的田貴妃，看著突然進來的宮女，示意她小聲些。
“貴妃，總院的對講機公公過來了，說是陛下讓您做幾道菜，中午要和國師吃飯。”
“好的，我知道了。”
田貴妃點頭說道，轉頭發現朱媺砡正撲閃著眼睛，盯著她，顯然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不由想到，朱媺砡貌似和陳燁關系很好。
“丫頭，你店主叔叔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最喜歡吃什么菜嗎？”
“糖！
還有果子！
！店主叔叔經常拿這些好吃的給我吃。”
田貴妃看著一本正經的朱媺砡，覺得自己有些傻。
一個小丫頭，就算深受大人喜愛，大人也不會跟他聊自己喜歡吃什么的話題吧。
“店主叔叔還說過，他喜歡吃回鍋肉，糖醋里嵴，紅燒牛肉，干煸土豆絲。”
！
？
看來小孩子果然很喜歡吃，刺探這種情報非常準確。
搖搖頭，田貴妃開始按照朱媺砡報的菜名，打開了平板，熟練的找到菜譜軟件，隨后吩咐人傳令御膳房，給她準備食材。
身為一個貴妃，田貴妃想要下廚，自然不會和普通人家一樣，還要自己擇菜，自己搞。
她的下廚，其實就是讓御膳房把食材全部準備好，然后她負責一樣樣放到鍋中就好。
甚至如果有太過爆裂的菜，不是為了故意表現給崇禎看，她也會讓御廚們來炒。
半個時辰后，田貴妃正式動身趕到了御膳房，身后還跟著被宮女牽著，一臉好奇的女兒。
“貴妃，按照菜譜，所有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開始吧，記住了，所有碗遞過來的順序，都要按照我的吩咐，時間幾息，也要看好，都不能亂。”
“奴婢明白！”
田貴妃這邊開始熱火朝天的下廚。
另一邊的開封府上空，陳燁已經飛行到了開封府縣衙區域。
看著艙門打開準備指示燈亮著，陳燁半蹲身子，手中拿著一卷五色的圣旨，卷軸是黑犀牛角，這是三品以上的圣旨格式。
“也不知道這中國犀牛絕種，是不是因為圣旨發的太多了。”
陳燁看著手中的卷軸，感慨的說道，犀牛角各種用，四川麻將也有犀牛角，一頭犀牛角才多大？
正想著，飛機上的開倉準備燈變成了急速的閃爍，這是崇禎喝陳燁的約定，只要連續點開倉關倉，艙門并不會打開，但陳燁是能知道的。
“喲呼！張國維，高名衡，爺來了！”
艙門打開，陳燁直接落下，在空中控制著身子，盡量不砸到人。
開封府縣衙，總督張國維和巡撫高名衡，正在縣衙一起看大名府渠道剛送過來的報紙，一旁坐著老老實實的開封縣丞。
大名府距離河南很近，大名府發放的報紙，隔兩日就能送，所以他們能了解京師的朝廷舉措動向。
湖廣那邊楊嗣昌就慘了，這會楊嗣昌收到的報紙，都還是運河沿岸皇家商號提供，快馬運送的‘最新消息’。
正說著話，高名衡突然就聽到了一陣轟隆聲傳來。
“玉笥，你聽，是打雷了嗎？”
“誒？好像是的，今日天氣一直無云，這是旱雷啊。
只怕今年干旱會更加嚴重，這老天，到底是怎么了？一年比一年難過。”
“誰知道呢？也好在如今遼東的建奴已經全滅，大明再無邊患。
奇怪，雷聲怎么越來越大了？”
“要不出去看看？難道是要下雨了？”
兩人聽著逐漸清晰的聲音，有些奇怪的起身，向著院子走去，一旁的開封縣丞，完全說不出話，只能小心的伺候著兩個不在自己工位，到處亂串的大老。
只是還沒走出去，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隨后院門被敲開，跑進來一名衙役。
“報！巡撫大人！總督大人！還有縣丞！
天上飛過來一只雷聲大鳥，它扔下來一個欽差國師！”
“扔下來一個欽差國師？你在說什么混話？”
張國維眼睛瞪大的盯著跑進來報信的衙役，聽他說的內容滿滿的都是不信。
有欽差過來，他可以接受，有雷聲大鳥飛過，他也可以接受，但大鳥扔下來一個欽差，還是大明從未有過的國師之職，這讓他怎么接受。
“總督大人，是真的！他還拿著五色圣旨，點名要叫您和巡撫大人接旨！”
“看來本官平日是對你們太過寬松，讓你們連規矩是何都不懂了？
來人，給我把牛二蛋拉下去，先用糞水給他清醒清醒！”
“平仲，不如我們先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才能讓他們說這等胡話。”
進來的衙役，是衙門的老差役了，所以說這種胡話讓巡撫高名衡感覺到了一陣丟人，想讓人先把他領走。
張國維勸過后，他暫時壓住了火氣，讓這個衙役帶自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距離縣衙二十多米的一條街邊，努力控制，讓自己精準飛到縣衙附近的陳燁，正被十多名衙役團團圍住。
作為河南巡撫的駐地，開封的衙役人數也是整個河南的幾個府縣中，工作人員最多的。
整個縣衙雖然只有官員不到十人，但負責參加徭役，抬轎，衙役，午作等吏員數百人。
開封還有五城兵馬司等職位，可以說具備了六部所有職能，也正是這樣的大城，才能擋得住李自成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無人機剛飛到開封上空，下面的百姓，衙役，守備就看到了，畢竟低空飛行的無人機，通過頭頂還是很明顯的。
然后陳燁下來的方式也十分拉風，所以他就被百姓，衙役給圍觀了。
趕來戒備的衙役和圍觀的百姓也不敢靠近他，生怕這個摔不死的人有什么邪門招式。
僵持了一下，舉著圣旨的陳燁主動說出身份后，衙役這才說張國維他們就在縣衙，等著通傳。
張國維跟著過來后，看著一身休閑裝的陳燁，沒有一絲印象。
太年輕了，在他看來，陳燁的形象，完全不像是能做國師的人，盡管大明從來沒有官方的國師職位。
他和高名衡不認識陳燁，是因為被派過來的時候，陳燁都還沒有到明朝呢。
不過對于陳燁的另一個身份，‘店主’，他們倒是清楚得很。
周圍的人和兩個二品大員，小小縣說完陳燁的出場方式后，張國維他們就知道，那個大鳥，肯定是報紙上描述的，崇禎閱兵圖中可以載人的飛機。
而這個人，應該不可能是假冒信使，那個飛機，大明可沒其他地方聽說過誰有。
“哪位是河南總督張國維，張玉笥？還有河南巡撫高名衡，高平仲？”
“本官正是張國維，你是何人？為何不按朝廷規制傳遞圣旨？為何從天而降還未受傷？”
張國維這里說的規制，其實就是提前通知，圣旨都進城了，還到了縣衙才通知他，他沒有準備，這就相當于不合規矩。
“張總督，我的身份是大明第一任國師，這是我的身份介紹平板，上面有陛下和內閣委員會給我的任命，你們看了就能確認了。
至于我怎么來的，當然是從天上，乘坐飛機過來的，飛機是啥，你們應該也收到過報紙知道，我下來用了特殊空降方法，不便告知。”
陳燁讓一名衙役將平板遞給張國維和高名衡，示意他們鎖屏密碼怎么點之后，點開漢字數字的鎖屏密碼。
隨著屏幕鎖打開，鎖屏暫停的視頻開始播放，崇禎喝內閣的人開會時，介紹陳燁的畫面出現。
“哎喲，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還會發光？”
“別動！這是陛下的樣子，陛下怎么會在這小盒子里面？”
高名衡和張國維都是在京師見過崇禎的，所以這會看著視頻中的崇禎，下意識的就手抖，又不敢把平板扔出去。
報紙介紹的信息畢竟有限，好多時候閃過的電影，電臺等概念，他們都還不清楚是什么，更不要說平板了。
視頻放了一遍后，兩人雖然有些驚訝于平板可以留人聲影，但對于陳燁的身份，卻沒有了疑惑。
主要是坐飛機的出場方式，是別人模彷和學習不了的。
“胡縣丞，讓周圍的人都退下！
國師，下面的人對于報紙未曾看過，不了解飛機可以載人，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沒關系，張國維，高名衡，圣旨到，接旨吧！。”
“國師，你看要不要讓我們準備一下，然后再接旨？”
“不用了，這份圣旨就是要當眾念的。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深……”
圣旨的主要內容，前面是夸張國維，高名衡二月守住了開封，讓李自成只能轉道向南進攻。
然后就是斥責他們，為什么沒有組織有效的平叛措施，為什么讓流民增多，疫疾增多。
“朕有感河南防治疫疾之困難，干旱日久，百姓無法安居樂業，特撥內帑支援河南子民。
由國師指引飛機空投物資，朕出資白銀二十萬兩！糧食十萬石！用于河南賑災。
卿等當認真分辨災民和富農，對于富農，不可賑濟，對于災民，不可遺漏！要做到應助必助，應懲必懲！
你們還要告訴河南子民，朕沒有忘記他們！大明沒有忘記他們！朕的賑濟錢糧，來了！
同時，皇家陸軍會調撥一個團的特戰將士過來，配合剿滅叛賊，盡快還民生息。
若有任何群體，敢于阻攔賑災，囤貨漲價，侵吞賑災物資，縱兵嘩變，皆是在于大明朝廷為敵，在與大明百姓為敵，是不給大明百姓活路！
此等行徑，統一視為叛亂，皇家陸軍將會毫不留情，以雷霆之勢，打擊任何逆賊。
張玉笥，高平仲，你們當恪盡職守，認真主持防治疫疾和賑災救民，以工代賑之事宜。
詳細安排，國師會單獨交代，待電臺聯通后，你們要與京師內閣嚴密交流。
爾造福于民，必擬入內閣，回京進升，封賞爵位焉。
大明崇禎十四年，六月二十六日，辛己壬申。
崇禎皇帝親制！”
“陛下萬歲！”
“朝廷撥錢糧了！朝廷撥錢糧了！”
周圍圍觀的衙役們也是第一次圍觀圣旨頒發，沒想到一聽就是這么勁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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