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細說紅塵 > 第七百七十七章 女人最多的一次早飯
  綠頭鴿子也郁悶呢。

  上次大老遠飛去京都,餓得頭昏眼花的也沒舍得停下來找點東西吃,眼看都飛到皇宮上空,離老主子也不過兩刻鐘的路程,到了就能吃香喝辣了,竟被那只該死的鷹一翅膀給扇成腦震蕩。

  足足休息了七日才痊愈,老主子又派它給小主子送信。

  這次它有經驗了,隨時保證體力,不能再餓著肚子硬挺,雖然飛回新倫州離小主子不遠,但到吃飯時也得先填肚子。

  眼見一個地方不錯,有美麗的小湖,能解解渴,誰知剛飛到附近,水還沒沾上一口,就被突如其來一聲巨響驚到,隨后被一股看不見的巨力拍飛。

  要不是在失去意識前掙扎了一下,把自己的身體摔進樹上一個喜鵲的空巢,可就要去見閻王了。

  這次明明沒有那只鷹,咋就被拍暈了呢?

  哦……暈之前那一眼好像看見小主子了,還聽見他喊什么“沒良心”,到底誰沒良心啊!

  綠頭鴿子晃了晃腦袋,現在看小主子還是三個腦袋,怕是這次半個月也不能痊愈了。

  不管怎么說,卓耀總算收到父親的消息,卻是個讓他喜憂參半的消息。

  喜的是父親總算沒有遭罪,只是被軟禁了一段時間,而且還能退居二線,將來不用給皇帝陪葬了。

  憂的是父親依舊在暗衛營脫離不了。

  倒不是說給皇帝當影衛不光榮,可是人活得幸福自在不是最重要的嗎?

  年輕時當影衛就當了,可如今年歲大了,別的官員能告老還鄉,他們卻只能告老,不能離開暗衛營。

  但不管怎么說,父親現在平安總是好事,卓耀昨晚高興一宿,都沒睡著覺,就想著趕緊把消息告訴楚清。

  自己父親平安了,讓老大也放心,也表明自己現在可以心無旁騖,也借著機會跟老大修復下關系。

  雖說楚清嘴上從沒怪他什么,但是之前對他的疏遠卻是顯而易見的,疏遠是疏遠,楚清卻不避著他做任何事,就等于告訴他“我不怕你監視”。

  可卓耀真的不想監視,就算以前,他也沒有向皇帝透露過半點兒能讓皇帝猜忌楚清的事情,還盡量為楚清說好話來著。

  直到小寶態度明確,楚清才對他有所改善,可在卓耀心理,卻覺得楚清對他沒那么親了。

  只有真心相待的人才能感覺到這些,別人誰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同,卓耀卻總是不安。

  就像一家收養了一個孩子,這孩子做錯了事,盡管家長沒有怪罪他,他卻總覺得心懷愧疚,總想盡力彌補和修復那份情感。

  “啊對,叫小寶起床吧,讓他趕緊洗澡換衣服,你也抓緊。”楚清也起來了,看到卓耀就吩咐道,像往常一樣,仿佛那段讓卓耀糾結的日子從未存在。

  小寶昨晚和老于、老趙、以及呂師傅睡一屋,這幾個歲數大的肯定都把窗簾堵得死死的,一點兒天光都不透進來。

  沒有光作為信號,人的生物鐘容易遲鈍,小寶就不會起太早,能好好休息休息。

  楚清像往常一樣吩咐,仿佛這就是一直以來的生活。

  每年過年的時候,大年三十的白天,小寶都會被督促著洗澡換衣服,因為楚清說,晚上要做年夜飯、放炮仗、吃餃子,騰不出灶臺給燒水洗澡。

  其實是不想讓小寶晚上惦記放炮仗,頭發還濕的就往外跑,容易著涼生病。

  大宣同楚清那個世界一樣,三十這天講究洗澡,是為了把身上坨了一年的穢氣都洗掉,決不能把它帶到下一年。

  才能干干凈凈迎接新年,寓意辭舊迎新,來年就會有好的盼頭。

  楚宅里的一天,從洗澡開始。

  就因為卓耀去通知小寶洗澡換衣服,院子里的小子們也都從睡袋里爬出來。

  最早收回來的雞毛鴨毛最先提供給自家小子們做睡袋、被褥甚至棉襖,他們都有厚厚實實的“羽絨保溫設備”,可在院子里睡帳篷,也絕不輕松。

  越冷,越不想離開被窩,越不離開被窩,就越覺得困,還沒睡夠。

  可聽說洗澡,全都精神了,對啊!以前過年的時候,老大會操著棍子攆他們去洗澡的,現在再不起來,怕是一會兒又要被揍。

  就在大伙嘰里咕嚕爬出睡袋的時候,果真,楚清手里拎根棒子過到院里來了。

  楚清手里的是跟棒球棍,特意削的,因為她感覺這種棒子的設計理念十分合她心意——拎著趁手,打著不累,就是洗衣服時捶打起來有些太長。

  “咳咳!”楚清拎著棒子站在廊檐下先威嚴地咳嗽一聲,算是開嗓,然后提一口氣,因為接下來她準備高呼:“都給老娘滾起來洗澡去!”

  可惜,不等她把氣提完就——

  “老大,起了起了!”

  “我被子都疊好了!”

  “老大別進來,我可沒穿衣服!”

  “老大,揍他!他敢拿不穿衣服威脅你!”

  楚清:“……”

  把棒子扛到肩上,默默轉身,回屋。

  這幫臭小子,嚎得太突然,嚇死個人,都岔氣兒了。

  院子里有水井,這幫小子干脆就打了水,直接洗冷水澡……冬天,洗冷水澡,這體格,棒棒噠!

  院子里水淋淋的一群只著內褲的男人,嚇得大姑娘小媳婦們誰也不敢往前院去喊他們吃飯。

  楚清便不等他們,先組織女人和孩子們吃飯。

  女人們扎堆在一起,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話題永遠離不開孩子和丈夫。

  所以她們分桌而坐的時候,自然就分了類別。

  帶著孩子的來的女人們自然就坐在一桌,一邊喂孩子吃飯,一邊交流育兒經驗。

  成了親還沒生孩子的,也坐在了一起,從問“你家男人會不會幫忙做飯”開頭,莫名其妙就能轉成“我家男人吃飯無肉不歡”。

  還沒成親的姑娘們羞答答坐在一處,悄聲相互詢問“你們怎么認識的”,或是偷偷商量要是成了親,該跟楚清怎么稱呼。

  不管在哪個世界,女人都有個共同點:講一件事的時間點,會放在結婚或者生孩子那一刻,不是與男人有關,就是與孩子有關,總之不會說去年今年或前年,也不說大宣多少多少年。

  比如說話的開頭會是:“我成親那年發生了一件事……”

  或者:“你說那時候啊?那時候我還沒生大妮兒呢!”

  再或者:“我懷我們家大郎那年,趕上鬧蝗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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