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我必將加冕為王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對抗的目標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十幾條金屬長槍組成的盾墻讓諾頓·克羅賽爾愣在原地,甚至于忘記了在敵人下一次開炮之前補刀,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對方那無比驚艷的側顏,足足長到腳跟附近的燦金色飄逸長發上。闌

  但是沒關系…就在下一秒,冰冷的長槍接連刺破地面;煙塵籠罩之下,第三步兵團長依舊看到刺客們驚慌失措的散開,卻被身后,腳下,墻壁上伸出的長槍貫穿腋下,大腿,軀干,脖頸…暗紅色的血漿從槍尖噴涌而出。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投降,我投降了,我什么都說,什么都啊啊啊…!

  !”

  “別、別過來,放過我,放過……!

  ”

  眨眼的光景,伏擊的刺客已經全滅。

  解除了“無塵之地”的諾頓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眼前姣好的背影,仿佛從頭到腳都是那般的神秘,連殺人時的冷漠都充滿了異樣的魅力…像帶刺的玫瑰,妖艷而危險。

  直至這一刻,諾頓終于想起來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對方了,稍微清了清嗓子,盡可能用比較客氣的口吻道:“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還是感謝您的及時搭救,不然我可能還要被這些…拖住不少時間,”闌

  “無論如何,風暴軍團以及我本人肯定會記得這份恩情的,包括您之前在白鯨港那次伸出的援手,不介意的話,我非常樂意向您表達些微不足道的感謝,這位神秘的大地騎士…小姐!”

  話音落下的最后一秒,剛要轉身的纖細身影明顯踉蹌了下。

  “卡爾諾。”

  “嗯?”還沉浸在被救下的僥幸中的諾頓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您、剛說……”

  “卡爾諾,這是我的名字。”大地騎士冷冷道:“不介意的話,您也可以稱呼我為卡爾諾爵士…那是我原本應該繼承的頭銜。”

  “哦,那么卡爾諾爵士…嗯?”

  諾頓突然怔住,像是忽然意識到什么:“卡爾諾…爵士?”闌

  “沒錯。”卡爾諾表情冷漠:“好久不見了,風暴軍團第三步兵團長諾頓·克羅賽爾中校,我認識你。”

  “別緊張,我也是為你的上司安森·巴赫效力的,只不過和你們這些擺在臺面上的家伙稍有不同…另外也不用謝,就算我沒出手,你一樣能收拾掉這些人。”

  說話的同時,卡爾諾的眼角瞥了下被炮彈命中的長槍“墻壁”…自己特地制造的高強度金屬長槍已經要么報廢,要么變形,而且根本沒能擋下那發炮彈。

  但眼前這位步兵團長,正面抗住的同時毫發無傷,并且一點也看不出疲憊的痕跡;僅憑這點,那些刺客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您過獎了,呃……”

  猜錯了對方身份的諾頓尷尬的撓著頭,視線開始有意躲閃:“所以您出現在這里并不是個意外,而是提前知道了我們會被伏擊,專程前來支援的?”

  “是…也不是。”闌

  卡爾諾冷著臉給出了一個含湖其辭的回答:“我們確實是來支援的,但并非是因為獲悉了什么情報,只是湊巧而已。”

  “不過我從來不相信什么巧合,我覺得身為真理會的你應該也不會信,所以你不妨認真回憶下,誰會有這種實力,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聚眾刺殺,伏擊?”

  他知道我是…諾頓的童孔微微驟縮,但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

  封鎖街道,兩位數的刺客,輕重武器皆有……

  究竟什么樣的人能夠擁有如此恐怖的人力物力,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究竟……

  ……………………闌

  “噗……!

  !

  ”

  血肉撕扯的劇烈聲響中,渾身浴血的施法者震驚的抬起頭,望向仍然掛在燧發斧上的手臂。

  “不、不可能!”躲在科爾背后的刺客下意識驚呼,嘴角的雪茄差點掉在地上:“希爾伯特的血肉的強度,竟然會輸給一個……”

  “不~可~能……?!”

  嘴角咧到耳朵根的首席審判官開始陰陽怪氣,將手臂甩飛的同時右手已經拔出了審判官左輪:“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不會吧,不會吧……”

  “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制服了一個審判官吧?!”闌

  說話的同時,左輪槍口已經戳中了正面不停蠕動的腦門,童孔聚焦在轉動的彈倉上的施法者,呼吸驟然停滯,連額頭傷口,失去手臂的傷痛也無法喚醒意識的一片空白。

  “砰——!

  !

  ”

  光潔的頭顱在閃爍的槍焰中粉碎,迸裂出夾雜著碎骨片的血肉和殘渣肉沫。

  咬著雪茄的刺客瞪大了眼睛,饒是血色的童孔也無法掩蓋他此刻的驚恐;再也控制不住的右手“獵刀”刺向科爾·多利安的后頸。

  只要擦破一點點皮肉,沾染到些許的鮮血,刀刃就會無法被拔出,像追逐目標的獵狗般不斷刺入。

  是的,這個審判官是這么說的;自己靠“亡靈迷霧”躲過了致命一擊,還能用對方的武器成功反制對方,實在是太幸運了。

  幸運?躲過?闌

  刀刃擋在對方的后頸皮肉上,怎么也刺不進去。

  但科爾·多利安已經轉過了身,抓住他愣神的空檔,左手燧發斧對準軀干就是一槍。

  “冬——!

  !

  ”

  霰彈在首席審判官面前展開了一個平面掃出去,連帶著周圍的地面和墻壁都炸開點點火星。

  捂著側腹的刺客悶哼一聲…雖然還是盡可能閃避了,但畢竟是慢了半拍,當然不可能完全躲得掉。

  至于那柄“神秘莫測”的獵刀,已經被他隨手扔在地上。

  “你們這些舊神派的渣滓們啊…總是對和魔法有關的東西深信不疑,讓你們上當簡直比吃飯喝水更容易。”科爾·多利安一邊調侃,一邊緩緩迫近:“老鼠就是老鼠,永遠改不掉對追逐垃圾和腐肉的欲望。”闌

  說話的同時,他還不忘慢悠悠的撿起地上的獵刀,順便給已經重新長出半個腦袋的施法者補了槍。

  血法師的特點就是頑強到不可思議的生命力,別說腦袋,就算心臟沒了一樣能活;不撕成碎片,血肉燒成灰盡,永遠不要妄圖認為對方已經徹底死了。

  但咒法師就沒那么好命了…精神力不如黑法師,身體強度更是和普通人無異;斬首或者挖出心臟必死無疑,就連失血過多也有可能丟掉性命。

  于是咬著雪茄的刺客扭頭逃命,不顧一切的逃命,但卻又不敢跑得太遠——這里可是克洛維城,誰也不好說硝煙籠罩的街道之外是不是還有更多的審判官埋伏;沒有了同伴的協助,他一個人生還的可能性真的無限接近于零。

  或許是清楚的知道對方根本跑不遠,或許是享受這種挑逗獵物的快感,科爾·多利安故意也放慢了速度,緩緩迫近對方,還故意將燧發斧的斧刃拖在地上,不停炸開火花的同時發出刺耳滲人的聲響。

  那不緊不慢的壓迫感,仿佛能刺穿大腦的聲響,讓刺客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膽量;尤其是在知道安森·巴赫仍舊在這里,他們根本就沒能伏擊成功之后,多重壓力之下,已經徹底擊穿了他的心里防線。

  “砰——!

  !

  ”闌

  又是一聲巨響,聽起來像是槍聲,又像是腔體爆炸的聲音;但在此之后,那刺耳的聲音倒是消失了。

  安全了…嗎?

  刺客微微松口氣,以他對同伴的了解應該不至于這么快就死去,血法師的生命力可是很頑強的;或許他現在已經恢復過來,和審判官纏斗,或者至少已經控制住那個叫科爾的家伙了吧?

  畢竟是審判庭的部下,意外陣亡的話肯定會引起騷亂,再想離開克洛維城就困難了,所以……

  “噗——”

  正當他還在幻想的時候,冰冷的觸感突然貫穿了他的胸口。

  咬著雪茄的刺客微微顫抖的低下頭,看著已經捅進自己軀干的燧發斧的斧刃,血漿肆意噴灑在他那不敢置信的臉頰上。闌

  浸潤成紅色的視野向上抬起,正看到科爾·多利安滿臉戲謔的打量著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自己,左手食指正穩穩的放在燧發斧的扳機上。

  這…不可能…為什么自己沒有半點察覺…為什么……

  “為什么啊,為什么你會察覺不到我的行蹤呢?”科爾·多利安的口吻更加欠揍了:“當然因為我不是一個人了。”

  “你們這群下水道里的老鼠,居然沒發現自己從剛開始就掉進了黑法師的陷阱,始終保持在被催眠的狀態和我戰斗——爆炸卷起的硝煙,能持續好幾分鐘都散不掉嗎?”

  “再有…你不妨猜猜看,馬車進入街道觸發地雷…這件事到底有沒有發生過呢?”

  一句又一句,不斷擊穿著刺客早已崩潰的內心防線。

  “呃啊啊啊啊啊啊……!

  !

  ”闌

  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已經被血漿和碎肉浸潤的喉嚨里炸開,像是在發泄掉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力似的,刺客的眼神中已經看不到任何理智。

  作為必須要靠意志力操縱魔法的咒法師,這幾乎等于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你們不敢殺我,你們不敢!”

  “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有活著從這里離開,會有什么后果?!”

  “你們會死,你們全都會死!放我們活著離開,不然你們就等著吧!”

  凄厲的嚎叫聲,仿佛是野獸垂死前最后的負隅頑抗,色厲內荏。

  但科爾·多利安嘴角的笑意卻漸漸散去,眼神也變得認真異常,甚至連最開始的戲謔也沒有了。闌

  “是啊,我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首席審判官澹澹的開口道:“你們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兒,又是為什么…我全都明白。”

  “如果能讓你們活著回去,哪怕沒能完成任務,雙方應該也能有段日子相安無事;半年,一年…到時候還會有第二批,第三批…源源不斷,直至目標達成為止。”

  “這我太清楚不過了,畢竟‘多利安’這個姓氏,過去可是有著劊子手的稱號來著……”

  “劊子手…多利安……”奄奄一息的刺客瞪大眼睛:“你、你是……?!”

  “是什么已經無所謂了。”科爾毫不留情的打斷道:“畢竟現在的科爾·多利安,是求真修會的領袖,克洛維的首席審判官…僅此而已。”

  “身為首席審判官,誅殺造成秩序世界混亂的舊神派渣滓,是我的義務。”

  “喂…喂!”刺客再次慌了:“不、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啊!我什么都可以告訴你,什么都可……”闌

  “就是因為這一點,你才必須去死。”

  低聲開口的科爾·多利安,扣動了燧發斧的扳機。

  “砰——!

  !

  ”

  像是被頑皮的孩子踩壞的水球,刺客炸成了碎片,噴灑而出的血漿染紅了首席審判官全身,連緊抿著的嘴,還有鼻腔里,都能感受到濃郁的血腥味。

  他抬起頭,塞拉·維吉爾正默不作聲的站在對面,雙手背在身手,目光凝視著他手里的燧發斧,像是在等待什么。

  輕輕嘆了口氣,科爾·多利安扯著低沉的嗓音,用不太熟練的口吻道:

  “格倫·謝伯特…你是一名卑鄙無恥的小偷和殺手,一名不甘于貧困生活,努力掙扎的求生者,一名受到信仰洗禮,希冀于追尋光明的求道者……”闌

  “在秩序之環的光輝之下,你沉溺于權勢,在世俗的蠱惑中,你拋棄了信仰;你把自己變成了金錢和權力的奴才,并且心甘情愿為你的主子們效勞,換取他們所提供的安逸生活,哪怕代價是成為他們最骯臟,并且注定被拋棄的工具……”

  “你或許曾經有過追尋光明的機會,但光明的信仰之路注定坎坷,你沒能經受住誘惑和考驗,沉淪于這個世界的陰暗面,你是可悲的庸人,你是可憐的,未能被救贖的靈魂。”

  “我,科爾·多利安,以…求真修會的名義和秩序之環賜予我的權柄,在此宣告——”

  “你的墮落,于此終結……”

  “你的罪孽,已被我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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