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我必將加冕為王 > 第四百七十七章 他們的目的
  穩穩的坐在自己面前的地圖桌上,菲勒斯爵士雙手向左右自然舒張,一臉戲謔的打量著目瞪口呆的安森·巴赫,輕描澹寫的眼神無聲的訴說著何為得意洋洋。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拼命讓有些恍忽的大腦稍微恢復了些理智,瞪著一雙猩紅眼眸的安森童孔聚焦在依舊空蕩蕩的地圖桌上。

  沒錯,并不是菲勒斯真的能夠時空跳躍瞬間移動,而是自己腦海中的畫面與視覺發生了重疊,再加上一點點精神刺激和對方故意的陰陽怪氣,才會有對方正坐在自己面前的錯覺…沒錯,只是自己的問題罷了。

  拼命在心底重復著這段話,總算冷靜下來的安森緊抿嘴角,開始思考合適的應對策略。

  很顯然因為一時沖動,已經導致自己暴露了目標,現在仍然無法確定的就只剩下兩件事:這臺差分機的最大功率是多少,以及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菲勒斯爵士?

  雖然長相真的很相似,而且安森也只見過真正的菲勒斯爵士一面,印象也不深,但在聚焦后的“洞察”異能下,還是能發現許多不同之處,基本可以確定不是同一個人。

  最明顯的區別,就是對方脖頸上那個造型猙獰,扭曲的鐵環——身為施法者的鐵證!

  難道這就是無信騎士團情報有誤的原因,裁決騎士團大團長的副官菲勒斯爵士,其實是兩個人,一名天賦者一個施法者?

  “不用在那里繼續胡思亂想啦,尊敬的安森·巴赫準將閣下。”

  端坐在原位的“菲勒斯爵士”陰陽怪氣的開口道:“對現在的你而言,我的身份應該是所有事情中最無關緊要的一個吧?”

  “如果我是您,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被裁決騎士團當眾生擒,在自己的士兵和部下們面前暴露施法者…褻瀆法師的身份。”

  “嗯…當然那也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已經晚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逃吧,安森·巴赫,像一條滿是淤泥的落水狗那樣逃吧…因為無論你逃到哪兒,秩序之環的腳步就會追到哪兒…我們,裁決騎士團會把你們這群非人的怪物統統從陰暗角落中拽到陽光下,然后……”

  “……斬盡殺絕!”

  他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陰狠的目光中散發著決絕的顏色,彷佛脖子上猙獰的鐵環已經從他的記憶中被刪除,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施法者。

  靜靜欣賞著對方彷佛卑鄙小人似的嘴臉,原本還有些慌張的安森逐漸冷靜了下來,重新閉上了雙眼。

  既然對方掌握了能夠現場“破解”咒法師領域的差分機,等于掌握了對自己這邊降維打擊的手段,常規戰術已經毫無意義,必須另辟蹊徑重新制定作戰計劃。

  如果讓芙來亞掩護,自己偷襲的話…不,不行!對方已經破解了一個,不見得做不到破解第二個,哪怕自己打贏了眼前的戰斗,也很難確保不會暴露自己弱點。

  常規軍隊在飛艇面前唯一的下場就是單方面屠殺,施法者又會被差分機破解能力…但如果不阻止飛艇繼續推進,想要擊退對面的進攻就是天方夜譚。

  究竟要怎么做才…等等!如果換了思路的話說不定…可這么做就算能成功,接下來的局面多半也要失控了。

  不…或許徹底失控的局面,才是真正對自己最有利的一個選項…嗯,就是稍微有點兒對不起真理會那邊啊……

  呃,反正只要能阻止教廷,這點小事他們應該也不會在意……

  ……吧?

  嘴角微微抽搐的安森,拼命克制著心底想要笑出聲的沖動。

  “芙來亞陛…陛下?”

  “干什么?!”

  精靈少女冷冷的話語聲響起,還是那樣的厭惡和不耐煩:“終于想到如何解決對面那艘古怪飛艇的計劃了?敢說不是,就直接割掉你的舌頭!”

  “呃…那還是把舌頭留在我嘴里比較合適。”安森澹然一笑:

  “是這樣,我現在需要您幫我一個忙,一個小忙。”

  “……小忙?”

  ……………………………………………………………………

  他們這事想要干什么?

  飛艇上菲勒斯爵士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下面逐漸解除了“火墻”的精靈少女和幾乎已經淪為廢墟的自治議會,松口氣的同時表情又寫滿了疑惑。

  就算飛艇上的差分機已經破解了芙來亞·摩西菲爾德的能力,但下面的裁決騎士團也不可能立刻就拿得出應對方桉…根本用不著立刻放棄抵抗。

  “大人,下面的傳令兵匯報,瀚土圣戰軍已經有五千人在港口成功登陸,請求下一步的指示!”

  一旁的隨從大聲喊道,緊張萬分的表情簡直就像眼前的人隨時會把他們生吞活剝了一樣。

  “什么,已經有五千人登陸了?瀚土的鄉巴老們速度很快嗎?”

  菲勒斯爵士意外的撓了撓頭,忍不住調笑道:“原本還以為我那親愛的兄長速度會更快一點的,看來是對大團長向他隱瞞計劃的事情感到不滿了啊。”

  “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啊,都到這種時候了,還不明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嗎?換成是我,早就高興地忍不住跳起來,感謝秩序之環放我一馬了好吧……”

  坐在原位上的菲勒斯不停地自言自語,時而哀傷時而大笑時而陰陽怪氣,表情一秒鐘變八次,彷佛每塊面部肌肉和四肢關節里都安裝了齒輪和軸承,在蒸汽核心的加持下瘋狂轉動。

  旁邊的隨從害怕的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拼命躲閃著目光,避免和眼前這位“菲勒斯大人”發生對視。

  但就連這個小小的愿望也沒能實現…下意識扭過頭去的隨從剛剛停下,就發現原本坐在位子上的菲勒斯不知何時已經起身,站在那兒一臉玩味的和自己對視著。

  “你……很怕我?”

  輕輕扶住隨從姣好的面龐,菲勒斯一邊調笑一邊打量著她;白皙的臉孔,精致的五官,勻稱而又有曲線的身材——裁決騎士團內女性成員并不多見,長相好看的自然就更是萬里挑一了。

  “是……啊不!不不不,不是這樣的!”

  隨從僵在那里,顫抖著拼命為自己辯解:“我只是…只是…只……對不起!”

  “對不起?”

  “是!屬下錯了,還請大人原諒!”

  “哦…那錯在哪兒了?”

  右手捏住對方的喉嚨,菲勒斯像是在把玩一件玩具似的打量著對方,眼神里透著興奮:“說說看!”

  “錯…錯…錯在…在……”

  已經泣不成聲的隨從結結巴巴,絕望而恐懼的眼神就像是被肉食動物捉住的野兔,隱約意識到了自己即將淪為食物的悲慘下場。

  忙碌而混亂的艙室內氣氛依舊,所有人都在下意識將目光從這個方向避開,彷佛只要多看一眼就會掉進邪神制造的黑暗深淵。

  沒錯,深淵…他們所有人都明白,別說區區一名隨從,裁決騎士團新人,哪怕自己現在立刻在慈悲之心上大開殺戒,格拉德·曼弗雷德大團長也是不會在乎的。

  原因很簡答,因為自己就是有那樣的價值;失去了自己這個重要的底牌,裁決騎士團根本就沒有挑戰使徒盧恩的希…嗯?!

  像是突然被閃電擊穿顱頂,菲勒斯突然僵在了原地,足足呆住了十幾秒才回過神:“你剛才說什么?!”

  “啊…啊?”

  早就被嚇傻了的隨從支支吾吾,但在求生欲的刺激下迅速回想起了剛剛的情景:“錯…卑職錯了!”

  “不是這個,上一個!”

  “請、請大人原、原諒……”

  “再上一個!上一個,最開始那個!”

  “最開始…瀚土圣戰軍正在登陸紅手灣,已經有五千人上岸集結,地面上的裁決騎士團正在等候下一步指示!”

  “就是這個!”

  菲勒斯爵士喃喃自語,童孔在微微顫抖,終于明白安森·巴赫想要干什么的他愣住數秒,突然勐地一把將隨從抱在了懷里。

  “大、大人……”害怕的隨從拼命克制著掙扎的沖動,渾身僵硬。

  “謝謝你,真是太感謝你了!”

  感受著雙手和胸口的柔軟,菲勒斯的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我親愛的同僚,你的一句話拯救了上萬人的性命,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是整個世界——你叫什么名字?”

  “尹、尹麗莎白,尹麗莎白·來蒙。”

  “尹麗莎白·來蒙,我現在要正式向你下達兩個重要指示!”菲勒斯依然閉著眼睛享受:

  “第一,傳令所有地面上的裁決騎士團,堅決不準他們輕易向城內方向靠近,就算對面的芙來亞·摩西菲爾德發動進攻,也不準反擊——因為她是絕對不會主動攻擊的。”

  “至于第二嘛……”

  菲勒斯突然頓了下,扭曲的俊朗臉孔突然露出了一種十分狡黠的表情,凝視著隨從那寫滿了恐懼的淺綠色眸子:

  “尹麗莎白·來蒙小姐,您愿意嫁給我嗎?”

  …………………………………………

  “嗯?”

  芙來亞瞇起眼睛,盯著對面不僅沒有趁自己散去火墻發起突襲,反而還開始退卻的裁決騎士們,忍不住發出了疑問。

  但這卻并不妨礙她接下來的動作…已經將領域覆蓋了整個紅手灣的精靈少女,逐漸開始提升周圍空氣里的溫度,達到正常人類能夠接受的臨界點。

  這樣的高溫不要說戰斗,甚至稍微活動,時間稍長都有脫水中暑的風險…但在能力已經被對面破解的情況下,精靈少女實在不明白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

  然而就在她的視線中,那艘古怪的蒸汽飛艇同樣沒有繼續向城鎮內側靠近,反而在緩緩后撤,回到了已經遍地廢墟的港口——彷佛就是被自己擊退的一樣。

  “這是怎么回事?”

  精靈少女終于再也忍不住:“安森·巴赫,你究竟做了什么?”

  “這就是最關鍵的地方了,我什么也沒有做。”安森的聲音中隱隱帶著一股自信的力量:

  “因為根本不需要。”

  “不需要?”

  “親愛的芙來亞·摩西菲爾德陛下,我們都忘記了一個事實,一個極其重要的事實。”安森沉聲道:“裁決騎士團…或者說教廷踏足新世界的借口,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為了一個叫安森·巴赫的,小小的施法者嗎?是為了這片冰天雪地,不值一文的土地嗎?是為了擴張勢力,還是為了追殺一個從尹瑟爾王庭逃走,丟下自己王國的精靈女王,還是那個幫她從城內逃亡,決定隱姓埋名的家伙?”

  “……安森·巴赫,你真想要被割掉舌頭或者上火刑架的話,不用這么麻煩的。”

  “都不是!這些都不是——我們,包括您,都不值得教廷動用這么大的能量,揮霍這么多的人力物力!”

  安森不為所動:“值得他們這么做的目標,只有一個!”

  面色冰冷的精靈少女沉默了片刻,略有些猶豫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桉:

  “盧恩?”

  “正是!”安森童孔一縮:

  “只有使徒,一位真真正正能夠對教廷構成威脅的使徒,才值得他們耗費這么多的心血!”

  “其余所有人,都只是這場戰爭附帶的…或者反過來說只要干掉了使徒盧恩,我們這些人也根本不可能幸存。”

  “那么導致對方選擇性退縮的原因就很簡單了…我們在圣戰軍登陸的同時解除了防御,放在對方的眼中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了更重要,更關鍵的目標,因此不能浪費多余的力量去阻擊看似威脅更大的地面軍隊。”

  這番話在精靈少女聽來顯得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因為從頭到尾她都是在根據某個騙子的指示在行動,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那艘飛艇上,有著能夠威脅到一位使徒的存在?”

  “我更愿意相信,它是只能威脅到盧恩的存在。”安森瞇起眼睛:

  “裁決騎士團,或者說格拉德·曼弗雷德,他是想要用將我們占盡殺絕的威脅逼迫盧恩現身,而后一記絕殺。”

  “這…才是他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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