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封戰把晾曬好的球衣送到兒子房間。
明兒這倆小子要參加學校里的籃球賽。
聶封抱著球衣，聞了聞上邊清新的皂角香。
“爸，為什么我是跟著媽媽姓的？”
“這問題......”
封戰站在床邊，看著兩個兒。
“我和你媽媽說好了，第一胎隨我姓，第二胎隨你媽媽姓。”
“可我和弟弟是兩個人呢。”聶封道：“爸就沒想著給封家留后啊？”
封戰曲指在兒子腦門輕輕敲了一下。
“就算你姓聶，那也是封家和聶家的孩子。如果按照你的思維，只有姓氏代表傳承，你姐姐同樣可以傳承封家。況且，你還有堂叔呢，就算繼承封家，也不一定非得是我。”
“咱們家，沒有重男輕女。”
“況且，你媽媽的價值比爸爸要高得多，真要選擇絕了一個傳承，那爸爸身先士卒。”
聶疆：“什么身先士卒，爸你說的這么大義凜然的。”
“你們洛叔叔，出身的家族，延續了上千年，如果斷了傳承的確可惜。”封戰道：“咱們家不一樣，真正發跡，是從你太爺爺開始的。而且你太爺爺桃李滿天下，傳承是不會斷絕的。醫術，不該局限于一個小小的封家。”
“就像爸爸是醫生，也沒要求你們將來學醫。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前人的路，只能給你們提供一個方向。當然，如果你們想學醫，在咱們家是占據天時地利的，就算不學，也有別的路可供選擇。”
“你們是我和媽媽的孩子，不是提線木偶，更不是傀儡。現在還小，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等到了時候，自然會找到自己的出路。”
“你們姐姐，不也找到了想做的事情嗎？”
“如果將來遇到無法抉擇的事情，可以和我們說，不一定幫你們解決，至少可以聽聽你們的想法，人多力量大嘛。”
安撫好兒子，他道：“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學。不知道你們明天的籃球賽，家長可不可以參觀。”
“不可以。”聶封道：“不過四五月份的運動會是可以的，三天呢。”
“好，到時候我會去為你們加油的。”
封戰幫他們蓋好被子，“晚安，兒子。”
“爸晚安。”
“啪嗒——”
臥室的燈關閉，房門被帶上。
室內有短暫的寂靜。
很快聶封的聲音響起。
“聶疆，我覺得咱爸懼內。”
聶疆想了想，“沒有吧？”
懼內？
他真的沒看出來。
父母的感情很好，沒有誰懼誰。
任何事情，兩人都是有商有量的。
“你不會還在為姓氏糾結吧？”聶疆問道。
聶封道：“沒有，我覺得聶姓也很好聽啊，是用咱爸媽的姓氏組合的。”
聶疆：“......”
行吧。
姐弟仨，就他的名字普普通通。
姐姐是風雅頌取的名字。
他這個，完全就是因為哥哥的名字，引申來的嘛。
看來，他們三個人中，自己才是那個小可憐。
“怎么不說話了？”聶封久未聽到弟弟接話。
“不想說。”郁悶的弟弟表示拒絕，并在黑暗中向哥哥翻了個白眼。
他覺得，自己該和哥哥分房睡了。
倆人都要升入初中了，還在一起睡，不像話。
有這樣一個毫無自覺扎弟弟心的哥哥，他很疲憊的好吧。
迫切需要一個屬于自己的獨立空間。
“什么？”
早餐期間，聽到弟弟提出想要分房睡，聶封表示震驚。
“為什么要分開？你是討厭我了？”
聶疆表示，哥哥多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馬上就要上初中了，怎么可能一直睡一個房間。”聶疆覺得分開睡，一點問題都沒有。
家里還是有多余房間的，不過需要重新改裝。
明年就要進入初中了，正好可以提前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