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像店老板很健談,他呆了一陣,了解到羊城、鵬城比較火的幾家駐唱酒吧,然后出了店門。
他是空著爪子啥也沒買,楊清買了一本書。
江河不客氣的拿過來瞧了一眼,書名《廊橋遺夢》!
“這書我看過,作者很牛比,無論是人物刻畫還是對女性心思描寫都十分到位。”
老王賣瓜模式自動開啟。
楊清狐疑的看了江河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書封面那一行作者名。
作者:Rv
隨手翻了一下,里面都是外國名字,這下才打消她的疑慮。
有點離譜,她知道什么?
還真就不是因為別的,主要原因是認識他江河這么些年,她楊清還從沒發現江河夸外人呢。
自夸倒是經常有,所以她下意識的懷疑。
差點就真相了呀...
夜,鵬城酒吧!
臺上,陳銘聲嘶力竭的唱著《藍蓮花》。
這首搖滾歌曲經過她淳厚的嗓音演繹,雖然有些瑕疵,卻也有另有幾分別樣味道。
“四兒,我還真沒想到你現在火成這樣,羊城的酒吧唱你的歌呢!就這你還開公司干嘛,直接亮出身份做歌手,然后走穴賺錢多好。”
“你不懂...”
他確實不懂,唱歌的在九十年代那是很賺錢的。
但出名為了啥啊,為了天天被狗仔跟著隨時可能翻車啊?
從一而終他是做不到了,所以有可能翻車的事盡量避免。
嘩嘩~
一曲終了,周圍想起了不少掌聲。
“來一首《挪威的森林》。”
一天演出結束,陳銘回后臺卸妝,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神愈發堅定。
她以前在荷蘭第一拖拉機廠。
90年,她放棄自己的鐵飯碗,南下深圳開始了做歌手的生涯。
唱了三個月,又灰溜溜回去了。
因為內會的鵬城是粵語歌的天下,沒敢回家的她,躲在同學家苦練粵語歌曲。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鵬城觀眾的口味變了,現在反倒是點國語歌的多一些了。
尤其是臨時樂隊《追夢赤子心》中的專輯。
在心里她對這只樂隊是很佩服的,因為在他們之前,別的樂隊很少有打開本地人市場的歌手。
崔建不行!
竇維也不行!
胡思亂想著呢,一個服務生帶著一個并不漂亮的女人走進來。
“銘姐!這位客人想跟你聊聊。”
“我不陪酒的!”
陳銘瞬間警惕,可一回頭看見眼前是個女人的時候她就有些尷尬了起來。
目光在楊清臉上轉了轉,試探問道:“請問你是《渴望》電視劇中的徐月娟么?”
楊清笑了,沒想到這么些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認識她。
“陳小姐,我們公司老板想見你一面,你放心絕對沒有惡意,這是他的名片。”
伸手接過名片,她搭眼一瞧,“電視劇《渴望》編劇;電視劇《新白娘子傳奇》編劇;電視劇《包青天》導演;歌曲《愛》《藍蓮花》……詞曲作者;臨時樂隊主唱...”
陳銘看迷糊了。
頭銜很多,名片稍后都快印滿了。
問題你叫什么名字啊?
翻來覆去看了兩遍,最后才在右下角位置看到兩個沒有綠豆大的小字……江河!
太踏馬絕了!
人家名片都是先名字,然后是頭銜或者職位,他倒好頭銜職位寫了兩面,名字就那么大點地方...
其實江河也不想這樣,主要他怕唬不住人,現在就不會了。
這名片我就問誰看能不迷糊吧?
她蹭的站起來,跟在楊清身后快步走到卡座區,兩個男人在昏暗的燈光中,相互說笑著。
“陳小姐,這位就是江河。”楊清伸手給她介紹。
“江,江先生您好。”
影視和樂壇兩個領域,眼前這個英俊男人就是兩個領域當中的佼佼者。
對她這個酒吧歌手而言,已是天大的人物了。
小心翼翼看著江河昏暗燈光下的帥臉問:“江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
江河上下打量,個子不高,相貌平平,言談舉止帶著小心翼翼的味道。
誰能想到就是這么個姑娘,在九十年代號稱“北辣英,南陳銘”。
展顏笑了笑:“陳小姐先坐吧,喝點什么?”
“啤酒就成!”
剛要坐下的楊清差點沒閃個跟頭,剛剛不是還說不陪酒的么?
劉漿很有眼力的給陳銘起了瓶啤酒。
四個人撞了下杯,然后他直接說道,“陳小姐,我們這次來鵬城主要就是替公司招募歌手。
這家公司是我開的,目前已經招募了專業歌手十數位,因為你還沒定下與我們公司簽約的關系。所以相關歌手姓名和公司名稱還不能告訴你。
但公司的宗旨和目標可以告訴你,那就是沖出亞洲走向世界。
這是我們公司的宗旨,我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能聽到東方各種音樂的聲音。”
楊清和劉漿算是江河身邊的老人了,可這樣也是差點沒一口酒噴出來。
你踏馬公司還沒開呢,搞什么沖出亞洲、走向世界啊?
耳聽他說的越來越沒譜,二人同步低下頭。
不忽悠不行呀,他運氣好提前來了倆月,不然倆月后陳銘直接拿下全省歌廳歌手冠軍,被別人簽約了。
江河可沒半點騙人的心理負擔,繼續嗶嗶:“你嗓音淳厚,細膩又磁性,可塑性非常強。
我們公司希望能夠簽下你,讓你成為我們公司的首推歌手,我們大家共同努力一起去征服世界樂壇。”
簽約對陳銘來說本來就是一件特別有吸引力的事情。
當簽約這件事又跟征服世界樂壇聯系在一起時,陳銘直接化身中二少女。
別說她沒智商,當你一個人毫無盼頭的在外地混跡了三年。
有人說給你的夢想插上一雙翅膀,你也肯定相信。
“有人要簽我了!有人要簽我了!我們要一起去沖出亞洲走向世界。”
想到這里她立刻熱血上頭的站起身:“江先生,我愿意加入公司,同公司共同努力,一起沖出亞洲,走向世界。”
“好同志!”
二人連簽約分成這類的細則都沒談,直接達成口頭協議。
肯定又有人說了,怎么可能呢?
簽約之前一定要問清楚的啊!
我回答你,這里是1992!
內地多少人被人坑過合同,這都是肉眼可見的事情。
別帶入自己,求你!!!
陳銘好歹在這鵬城混了三年,江河讓她給自己推薦幾個歌手。
她倒是說了幾個,問題是江河不認識啊。
直到她說到甘平的時候,江河才陷入思考。
這個基本上也算是一首歌吃一輩子的人了。
但有差別的是,這人長得好看。
有一定的培養價值。
第二天,江河見到了甘平。
模樣身段都不錯,這點讓他滿意。
但她是有單位的,畫餅肯定不成了。
于是江河開始談專輯,答應給她幾年出幾張專輯。
單位那邊如果她不愿意辭職,可以給單位一筆培養費,第二個歌手拿下。
94新生代,這就拿下了兩位了!
兩位歌手搞定,江河開始拜訪南邊比較出名的音樂制作人。
拜訪是假,招攬可是真。
奈何沒人尿他,他們在這邊有名氣有聲望,何苦跑去京城當個下屬呢。
招攬不成那就合作,有歌咱就買。
92年的鵬城依舊很破,一邊高樓大廈,一邊殘破貧屋,對比鮮明,很有點阿三的味道。
來時候三個人,現在五個人一起走在馬路上。
“按說這邊從79年就開始改革了,這么些年過去怎么還能一邊像是金城,一邊卻像破...”
“1979年固然很重要,但92年我覺得才是關鍵吧...”
1979、1992、金城?
一直不曾說話的江河皺眉駐足老半天,最后向楊清一伸手:“清姐,紙筆!”
紙筆到手,江河沒有絲毫猶豫的在上面書寫:1979年,那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1992年,又是一個春天...”
他認真的寫,其他四人安靜的瞧。
“詩?不是!這是歌詞吧?”
寫好歌詞,江河把筆送還給楊清,“是歌詞!剛才聽你們議論有感而發,曲子回京城再說吧!”
“要不要發表一下?”劉漿提議。
江河想了想,還真得發表一下。
因為再有幾個月,蔣開儒就要做出來歌詞了。
你現在不發表,豈不是等著撞車么。
“老劉,你這貨終于提出個有用的建議!”
三個女生咯咯笑,這幾天相處下來,陳銘和甘平也算是摸出江河的性子了。
這種人好的時候就像個天使一樣,你開玩笑也好、瞎扯淡也好他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他要求的問題上,平常跟他關系密切的劉漿和楊清絲毫不敢違背,這就說明他的底線在這。
簡單來說,我可以陪你玩鬧,但你得聽話...
《鵬城特區報》是這一篇歌詞發表的報紙。
影響力有多少江河不管,有個跟腳就行。
民謠可以起沖突打官司,但這種歌曲不行。
如果真要是有什么紛爭,今年5月20號正式開始的五個一工程獎算是想都別想了。
所以還是提前把坑站好吧!
飛往京城的飛機上,陳銘和甘平個頂個的興奮。
楊清和劉漿一臉擔憂。
這要是到了京城發現不是江河所承諾的那回事,這兩位還不得跑啊!
跑???
江河算過了,以這兩位的身價,坐火車回鵬城還差不多,灰機他們別想了!
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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