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問康初五：“你沒見過這個嗎？”
“頭一回見。”
“所以，徐大師做八只木鳶時，是沒有放微型電路板的？”
“做第一批的時候，我師傅曾在一邊觀摩，他并沒有提及師祖用了奇怪之物——比如你手里這個。第一批木鳶和第二批木鳶是一樣的，所以，應該是沒有放這個……微型電路板。”康初五不敢完全肯定，畢竟她沒有親眼所見。
魏紫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這只木鳶是徐大師做的，那么這塊微型電路板從何而來？又為何會被放在木鳶里？
如果這只木鳶不是徐大師做的……似乎也沒有這個可能。
小世子瞅著三個沉默的大人，問了一句：“還能還原木鳶嗎？”
康初五看魏紫：“要還原嗎？”
魏紫想了下，點了點頭：“還原一下。不放微型電路板。”
康初五動作迅速，一堆殘片很快又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木鳶，但，只是栩栩如生，飛不起來了。
在場三個大人明白了：木鳶能飛，靠的是微型電路板。
可是——
“不應該啊，以師祖的手藝，木鳶肯定能飛。”康初五撓撓頭，覺得這事真玄乎。
“會不會是這種可能：徐大師并沒有再親手做木鳶，但他將手藝教給了一個人，那人仿做了這只木鳶？”風澹淵猜測。
“也許吧。”康初五聳聳肩，她也想不出這究竟是為什么。
小世子巴巴地看著康初五：“康姨姨，你能還原會飛的木鳶嗎？”把微型電路板放進去的那種。
康初五繼續看魏紫。
魏紫點頭，她才干活。
*
康初五最終還是沒逃脫小世子的魔爪，被他拖著一起去玩了。
只有風澹淵和魏紫兩人。
風澹淵道：“微型電路板是現代文明產物，所以要么是有人將此物從現代帶了來，要么就是來自赤水族所在的空間？”
魏紫“嗯”了一聲：“興許如此，興許還有別的答案。這世上有太多未知之事，萬事皆有可能。”
她動手去關手機頁面。方才他們說話，小世子無聊，劃開了好多頁面。
關著關著，她在一個頁面停了下來。
那是現代的她晚年時匯編的論文集，集子的開頭有張照片，拍的應是她的書房。
書房是中式的，背景處有一個博古架，上面擺著各種精致的古玩和小東西。
魏紫的目光落在博古架的右下角。
她伸出手輕點手機界面，右下角一點點放大。
風澹淵見她神情古怪，不由湊過身來，目光亦跟著她落在手機上。
隨后，他也愣住了。
博古架上，放著一只做工精巧的木鳶，與方才康初五拆開的那只，一模一樣。
魏紫抬頭看風澹淵，緩緩道：“這是現代的我晚年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