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下班的楊宇看到路邊等車的周己,按響了喇叭。
周己看到是他,沒什么客氣的上了車,將大包小包的文件一股腦的往后面一堆。
楊宇身上的警服還沒有換下,看著她這累到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笑著問道:“這拿的都是什么?”
周己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子,問:“有水嗎?”
楊宇:“你右手邊按著的那個打開,里面是礦泉水,需要我幫……”
你擰開嗎?
話未說完,就看到周己干凈利索,沒有用二次力的就直接擰開了瓶蓋。
楊宇笑了笑。
周己喝了小半瓶,這才問:“你要說什么?”
楊宇輕笑:“沒什么,你拿的是什么東西?這么多怎么不打個車?”
周己摸了摸鼻子:“電視臺節目要用到的資料,我從省圖書館和一家公司借來的,但是回來的太晚了,臺里關門了,我只好先拿回家。不打車是因為……我窮。”
直白的毫不掩飾。
楊宇頓了頓,“……可以考慮買個車,你這樣上下班也方便,能節省不少時間,我有個朋友是做這一行的,一輛便宜點的代步車,八萬左右就能落地。”
周己:“在考慮,還能便宜嗎?”
楊宇:“我給你問問。”
周己:“那行,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她以前開的那輛二手的小轎車,毛病太多,還不夠修的,只能舍棄了。
就是這些年,她生活很是隨意,也從來不會選擇委屈自己,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手里也沒有存下多少錢。
以前做狗仔還能有點外快,現在在電視臺工資那叫一個固定。
周己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有個固定的工作,以后不愁養了窮死。
起碼有點退休金不是?
人么,到了年紀就想要安穩了。
“嗤——”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
楊宇看著她那一大堆的東西,也跟著下了車:“我送你到家吧,你一個女孩子拿著也不方便。”
周己聞言,馬上松開手:“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官,辛苦了。”
楊宇被她干脆的反應逗笑:“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周己:“客套就是閑了別人,麻煩自己,沒什么必要。”
歪理是張嘴就來。
反正就是不委屈自己就行。
楊宇長臂輕易的就將東西給他全部拿了起來。
周己雙手插在口袋里,閑適的走著,也沒說自己拿一點怎么樣。
等電梯的時候,周己感慨:“果然,有些時候,身邊有個男人做體力活就是不錯。”
她累的氣喘吁吁的,楊宇倒像是手中無物一般。
楊宇戲謔:“不如咱們湊合過?”
周己側頭看向他,眼神里有追憶,有那份獨屬于年少時期的懵懂愛意,還有隱藏于印記深處的深刻痛苦。
“可以啊。”她笑著說。
可以啊,她想跟楊君懷過一輩子。
四目相對,楊宇知道她在透過自己去看那已經逝去多年的人。
一朝情深刻骨,經年不忘。
她在回答的,也不是他楊宇。
楊宇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余光卻看到一道充滿寒意和寡冷的身影。
是馳野。
“叮——”
當電梯的門打開,三人先后登上電梯的時候,周己這才注意到馳野。
他冷冷的緘默不語,站在她的前面。
周己頓了頓,自從上次慶祝姜顰和時厭歸來,喝醉酒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隔壁住著的人是誰。
兩人那晚再次發生了關系,但醒來后,誰都沒有說話。
周己當時穿了衣服就離開了。
馳野只是眼眸深深的看著她的背影,也沒有阻止。
之后兩人雖然每天都會在電視臺見面,但都不約而同的對那日的事情沉默。
現在同處于一個狹窄的空間,周己莫名就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到了。”
楊宇提醒她。
周己回過神,但前面擋著的馳野卻沒有下電梯。
“借……”過。
馳野已經邁步走了出去。
因為是對門,門口的空間有限,馳野開門的時候,周己和楊宇就在后面等著。
等他慢悠悠的走入了家門,周己這才上前把門給打開。
“進來喝杯茶吧。”周己邀請楊宇。
楊宇頓了頓,“太晚了,下……”
“沒事,你進來吧,都這么熟了,我一點都不擔心。”她說。
也許是有職業光環,也許是單純對于他人品的信任,周己覺得他安全的很。
楊宇頓了頓,給她把東西拿進去的時候,也就坐在了沙發上。
周己的房子……整潔里帶著凌亂。
房門關上,躲在隔壁看貓眼的馳野握緊了手掌。
他連拖鞋都沒有換,就站在門口看著腕表。
——
“喝茶,普洱可以吧。”周己問道。
楊宇:“好。”
周己將茶水遞給他后,坐在他對面看著他,“這個角度看,你跟楊君懷更像了點。”
楊宇:“過幾日,是表哥的祭日,一起回去看看嗎?我開車回去。”
又是一年祭日了。
周己深吸一口氣:“好啊。”
楊宇,瞥了一眼隔壁的方向,問:“你們……在一起了?”
周己笑了笑:“你覺得呢?”
楊宇:“吵架了?”
周己聳肩,“沒在一起,我不跟什么人在一起。”
楊宇:“姜顰和時厭都結婚這么多年了,你就沒有想定下來?”
周己搖頭,在他開口之前,說:“干什么?楊警官要把握政、治正確,來催婚催育啊。你的終生大事解決了?就來給我上思想教育。”
她是開玩笑,卻沒想楊宇點頭了。
周己頓時就燃起了八卦的心思:“什么時候的事情?”
楊宇一開始不肯說,周己就借口給他灌酒。
微醺時候,楊宇便開口了,“相親認識的,很好一姑娘,比較內向工作性質沒什么社交,也沒談過戀愛,很單純。”
周己跟他碰杯,“那你可要好好對人家。”
楊宇:“打算訂婚了。”
周己笑道:“好事啊,恭喜恭喜。”
楊宇勸她也好好想想以后的感情生活,周己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我跟什么人也建立不了家庭。”
她就沒那個本事。
家庭二字在周己的字典里,就是痛苦和無窮無盡的爭吵。
她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咚咚咚——”
物業的人在外面敲門。
他們被舉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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