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顰接連幾日都沒怎么休息好，人懨懨的，還有些不舒服。
人沒什么胃口，中午強吃了幾口，現在說不出的難受。
楊茹作為知道她懷孕的知情人，時不時的觀察一下她的情況，“到四方城后，去醫院看一下吧。”
高鐵上，姜顰半閉著眼睛：“嗯。”
楊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在燒退了。”
姜顰不常生病，一年到頭可能都沒有那么一次，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身體弱了很多。
西客站大廳外面，時厭在從葉欽那里得知姜顰這個時間點回來，就一同等著。
葉欽打著呵欠，這兩人談戀愛折騰，結婚了也不消停。
“你待會兒好好哄哄，女人都吃這一套。”尤其時厭這張臉，不利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時厭淡聲問他：“你現在對她，沒想法了？”
打著呵欠的葉欽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懶散又不正經道：“那就看你們什么時候離婚了。”
離婚了，他這想法八成就又起來了。
葉欽低頭看了看時間，“這高鐵是晚點了嗎？”
姜顰應該在十分鐘前就走出大廳才對。
但他們在這等待了這許久，人流里看了又看，也沒看到姜顰的身影。
時厭掏出手機給姜顰打電話，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要撥出去的那一刻頓了頓，轉而就打給了楊茹。
已經在醫院路上的楊茹看著來電，扭頭看向姜顰：“是……時總的電話。”
姜顰眸光微頓，“說我們不在一塊。”
楊茹點頭。
到了醫院，一套檢查下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
“醫生讓你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情，注意休息。”楊茹叮囑她，“不光你跟時總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身體總歸是你自己的。”
除了工作和研究上的事情，楊茹很少說什么長篇大論，但現在從結果出來，類似的話她已經說了不下五遍。
姜顰笑了下：“記住了，你先接電話吧。”
她的手機還在響。
楊茹看著來電顯示，頓了頓，姜顰掃了一眼——畢杰。
“說了什么？”姜顰問她。
楊茹：“他說在醫院門口，來接我。”
半個小時前，畢杰微信問她有沒有回來。
姜顰促狹：“這可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點。”
楊茹下意識的回：“他今天休班。”
姜顰笑容擴大了些：“你們……在一起了？”
楊茹一愣，然后搖頭：“沒有啊。”
姜顰想到上次楊茹醉酒，畢杰擔心的模樣，說：“畢杰人還挺不錯的。”
老實、穩重、有責任心。
姜顰一直覺得這是男人很重要的特質，挺適合結婚的。
楊茹：“沒有，我們只是工作上的關系。”
她邀請畢杰來公司，跟她一起工作，也是看中了他的專業能力。
兩人走出醫院，畢杰就走了上來：“姜總。”
姜顰點頭：“我叫的車到了，你們聊。”
畢杰：“我送……”
姜顰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車子：“已經到了。”
畢杰目送她離開后，看向楊茹：“這次出差還順利嗎？”
楊茹推了推眼鏡：“順利，了解到不少東西，我回去再整理整理，明天跟你們交流一下。”
畢杰喉嚨滾動，“我，那個上次吃了一家餐廳不錯，馬上到飯點了，我們……”
楊茹透過厚重的眼鏡片看他：“你要跟我一起整理資料嗎？”
畢杰輕咳一聲：“好。”
——
回到小區，姜顰在樓上駐足半晌，這才上去。
門一打開，撲面的是食物的香味。
姜顰頓了頓，目光無意識的就朝著廚房的方向輕瞥一眼。
腰間簡單系著個圍裙的時厭端著剛剛煮好的番茄牛腩面，四目相對，他說：“回來了，洗洗手來吃飯。”
他宛如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好像兩人不曾有過任何的爭吵。
可姜顰知道，他又是在息事寧人。
只要每次涉及蘇情的事情，他總是這般姿態。
“吃過了。”她清淡一句，往臥室的方向走。
可她走的不是主臥，而是側臥。
時厭眸色幽深，將手中的碗筷放在餐桌上，腰間圍裙扯掉，便大步流星的來到了她身后。
看著她打開行李箱放東西，“要跟我分房睡？”
姜顰整理著床鋪，沒回頭：“如果你不想我跟你分居的話。”
“分、居？”時厭冷凝的上前按住她的手：“你到底跟我鬧什么？你生氣我跟蘇情喝了杯咖啡？就算是只見過一次面的熟人，旁人把咖啡遞到你手上，你會直接丟開？”
異國他鄉，他跟蘇情不管怎么樣，也算是個熟人。
時厭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么要跟他一直鬧下去。
他已經主動示好，可她人都回來了，還要跟他分床，甚至存有分居的打算？！
姜顰問他：“是一杯咖啡的事情嗎？你處處幫她，卻不能容許我跟林牧產生任何交集，時厭你還能再雙標一點嗎？！”
她冷冷的問他：“為什么我就需要為了你的感受，跟前男友保持距離，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去幫助前女友？！你那么忘不掉，你跟她去過啊！你跟蘇情在一塊的時候喜歡我，現在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了，就要去喜歡蘇情？！既然這樣，你為什么要跟結婚？！”
時厭眉頭緊鎖，“我什么時候忘不掉……”
“我的婚姻不能出現第三者，如果有，那我就不要了。”姜顰仰著面頰，捏緊了手指。
時厭的瞳孔驟然緊縮，他問：“不要誰？”
姜顰：“你。”
時厭垂在一側的手指攥緊，手背上青筋明顯，像是下一瞬就會掐斷她的喉嚨。
他眼中的猙獰和陰霾，讓姜顰駭住。
可她沒有退哪怕一步。
時厭逼近她，森冷陰戾。
姜顰就那么看著他。
他的手已經抬起，卻又狠狠的甩下。
姜顰看著他的背影，抿緊了唇瓣。
她微微彎腰按著自己的肚子，有些疼，她悶吭一聲，緩緩蹲下身。
已經走出側臥門盛怒之下的男人，聽到了身后傳來的細碎動靜，沒有停下腳步。
姜顰癱坐在地上，臉色有些白。
數秒鐘后，一雙居家男士拖鞋出現在她眼前的灰色瓷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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