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仙莫敵之勇 > 020,命如蟲豸
  原來,那張師兄名叫張寶,乃是比倪昆早兩年入門的師兄。

  因其相貌俊美,雜藝精湛,擅討女子歡心,修煉青木長春訣的進度也相當不錯,兩年前就被一位內門上院的筑基境妖女齊凌云收為專用爐鼎。

  初被齊凌云收納時,張寶頗受寵愛,齊凌云對他多有憐惜,不僅采伐相對溫柔,還不時賞他些靈米、靈丹資助他修行,令張寶修為很快就晉升到了煉氣八層。

  但仙音妖女們大多薄情寡愛。

  新鮮勁一過,齊凌云的興趣,便漸漸轉到了新寵們身上,張寶開始失寵,最近三個月,甚至再未被齊凌云召見一次。

  張寶由是大為惶恐——

  他修為雖還不錯,可卻沒有諸如煉丹、煉器之類的才能。

  一旦徹底失寵,失去了專用爐鼎的身份,便很可能淪為公用爐鼎,慘遭眾多妖女輪番壓榨。

  油盡燈枯之后,說不得,就要被送去煉尸、煉器、養蠱、煉丹。

  為求自救,張寶決定盡可能提升修為,甚至沖擊筑基。

  倘若能夠在淪為公用爐鼎前筑基成功,那么便有很大可能,重新贏回齊凌云歡心。

  就算齊凌云已對他徹底失去了興趣,他也可投靠一位內門下院的女弟子。

  想來僅只煉氣境修為的內門下院弟子,當不會拒絕收用一位筑基境的專用爐鼎。

  不過張寶既已失寵,便再得不到齊凌云賞賜的修煉資源。

  他又已遭齊凌云采伐,損了本源,倘若沒有額外資源,修為進境也快不起來。

  因此想要在徹底跌落層次之前,擺脫困境,就得想辦法額外找些外快。

  張寶一番思索,把主意打到了那些修為不高,背景靠山也只是內門下院弟子的專用爐鼎身上,試圖從他們身上刮出油水,供自己修行。

  有了主意之后,張寶便在熟識的外院男弟子當中,拉攏了兩個境遇比他更糟,有著強烈改變現狀意愿的幫手,并開始物色下手目標。

  倪昆已經是張寶三人組的第三個目標。

  前兩個目標,也都是頗受某兩個內門下院弟子寵愛,身上可能有貨的外院男弟子。

  而前兩次張寶三人仔細籌謀之后,都是輕松得手,頗是搜刮了一些好處。

  嘗到甜頭的張寶三人再接再厲,又盯上了最近正得趙秀琳專寵的倪昆,沒想到卻一頭撞正了鐵板。

  聽完這人供述,倪昆搖頭一嘆:

  “你們啊,都是掙扎求存的苦命人,爐鼎又何必為難爐鼎?”

  一腳踩碎那人喉頭,送他上路,又取出一只紙鶴,低語兩句:

  “速來我處,帶上毒火髑髏,有尸體要處置。”

  說罷掐訣一點,那紙鶴便拍拍翅膀,化為一道流光,朝青竹苑方向飛去。

  ……

  給趙秀琳發過訊,等待她過來時,倪昆順手搜檢了一下張寶三人的尸首。

  其他兩人身上沒什么好說的。

  不知是窮到了極點,還是因為出來打劫,沒帶家當,總之兜里干干凈凈,啥都沒有。

  倒是張寶,倪昆除了從他身上搜出一面白玉腰牌之外,居然還找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雜牌子陳舊儲物袋。

  以青帝靈力輕松磨去殘留的靈力烙印,倪昆打開儲物袋一看,就見那邊長不過一尺的儲物空間當中,可憐兮兮放著三枚翡翠丹、兩小包炎晶米,以及三張低階法符,四塊靈石。

  “煉氣八層的修士,居然才這么點家當,同境界的山野散修,都不至于如此窮酸吧?仙音派爐鼎還真是凄慘,難怪會喪心病狂到打劫其他爐鼎……”

  倪昆搖頭嘆息著,將那小破儲物袋隨手掛在了腰帶上。

  他現在是趙秀琳的專用爐鼎。

  大空間精品儲物戒、內門弟子制式儲物袋他雖然沒資格保有,像這種雜牌子小破儲物袋,他還是能掛一掛的。

  之后等了不到半刻鐘,趙妖女便風一般飛掠而來,見到屋前三具死狀各異的尸體,頓時吃了一驚,旋即俏臉生寒,星眸含煞,切齒嬌叱:

  “哪來的三條野狗?竟敢驚擾主上!奴婢這就將他們挫骨揚灰,為主上消氣!”

  說罷自儲物戒中取出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微縮骷髏,握在掌中,注入靈力。

  微縮骷髏膨脹變大,轉眼化為一顆正常大小,滿口獠牙,眼窩之中磷火灼灼的骷髏頭,正是上品法器“毒火髑髏”。

  趙妖女又伸手一指,毒火髑髏發出戛戛怪嘯,飛到張寶尸首前,張口一吸,就把張寶尚未徹底消散的精氣、殘魂吞噬一空。

  之后骷髏頭又噴出一團慘綠毒火,落到張寶那已變得皮包骨頭,宛若干尸的殘尸上,轟地一聲,綻出一團慘綠焰火,不過幾息,便將之焚為灰燼,片骨不存。

  趙妖女如法炮制,又處理掉另兩具尸體,連地上的血漬都驅使毒火髑髏焚燒干凈,再施法召來一陣疾風,把骨灰都吹灑到月香草叢里,這才跪拜在地,請罪道:

  “奴婢救駕來遲,請主上責罰。”

  倪昆背負雙手,面無表情,淡淡說道:

  “不關你事。”

  他將張寶三人來歷大致講述一番,又把那白玉腰牌拋給趙妖女,“這是那張寶隨身攜帶的通行憑證。他是內門上院筑基修士齊凌云的人。那位齊凌云師姐,你可認得?”

  趙妖女接過腰牌,注入靈力探查一二,點頭道:

  “確是齊師姐下發的通行憑證。齊師姐的大名,奴婢自然聽說過。她比奴婢早入門五年,十三年前,便拜入了仙音派。三年前便筑基成功,晉升為內門上院弟子。

  “齊師姐也在靈植園掛著職司,負責查驗庫房。不過她并不居住在靈秀峰,平日里都在上院洞府修行,每年只會來靈秀峰一次,查驗庫房倉儲情況。

  “想來也正是因齊師姐在靈植園掛職,那張寶三人才能仗著她的通行憑證,在靈植園物色劫殺目標。否則縱然靈秀峰管理松懈,外院弟子若無理由到處亂晃,也早被拿下了。”

  倪昆緩緩頷首,又問:

  “張寶三人之死,可會帶來后患?”

  趙妖女笑道:

  “主上不是說,那張寶已經連著三個月未被齊師姐召見嗎?依奴婢之見,齊師姐怕是早就把他拋諸腦后了。另兩個也都是朝不保夕之輩,這樣的廢物,死了也沒人關心。”

  倪昆聞言,不禁好一陣默然。

  外院爐鼎們的命運就是如此悲哀。

  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或者不再討主人歡心了,那便如路邊野狗一般,死了都沒人關心。

  他倪昆若不是覺醒了前世記憶,開啟了外掛,又偶遇了靈師姐,命運與其他爐鼎相比,也不會有任何區別。

  甚至可能更加凄慘——他這一身銅皮鐵骨,可是祭煉“白骨夜叉”的好材料呢。

  見倪昆沉默,趙秀琳還以為他在擔心隱患,立刻為主分憂道:

  “主上放心,倘若萬一齊師姐真個想起張寶,遣人查找,奴婢就說那張寶是我殺的,因他沖撞于我,被我喂了毒火髑髏。屆時若齊師姐怪罪下來,自有奴婢一力承擔。”

  倪昆眼神古怪地瞥了趙秀琳一眼,見她一副忠心耿耿、誓死護主模樣,心情一時頗為微妙——將來妖女若是僥幸解開了“苦海無邊”咒,回想如今所作所為,不知會不會氣得心肺爆裂,噴血三尺。

  趙秀琳卻不知他所想,仍自皺著眉頭,心憂主上安全:

  “今日之事,也給奴婢提了個醒。如張寶一般膽大包天的外院弟子雖然不多,但既有張寶三人出現,便說明這種人絕非沒有。

  “如今韓總管常年不在靈秀峰,靈植園大陣無人監管,上行下效,管事院里也人浮于事,懈怠懶散……主上繼續住在此地只怕不太安全,不如搬到青竹苑去住,也好讓奴婢日夜服侍。

  “至于這甲子七號園圃的差事,奴婢另行找人頂差便是。”

  說著,她眼巴巴望著倪昆,滿臉的殷切期待。

  倪昆手抵下巴,來回踱著步子,認真考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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