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慢慢變得模糊。
宋和抬起一只手,平靜地在眼睛上抹了一把。
宋郁榕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那個答案有多殘忍,有多令人感到絕望。
宋和曾因此,恨不能死去。
時過境遷,如今偶然回想起來,她的心里卻并沒有多少恨意。
這并非是宋和學會寬容了,而是,她不知道該去恨誰。
作為母親,宋郁榕自始至終都沒有想要生下她,是她自己非要來這個人世間。
所以,她這二十幾年里所經歷的一切痛苦與厄難,完全都是她自己活該。
至于那個從未謀面的生父,宋和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也就無從恨起了。
到頭來,宋和能恨的人,好像除了她自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漫無目的地在大街小巷晃了一圈后,宋和最后把車停在了顧氏大廈樓下。
她現在心里很空,有種很強烈的孤獨感,很想有個人能跟她說幾句話,說什么都好,只要那個人肯陪她一會兒,讓她挨過眼前這孤獨時刻就好。
車停穩后,宋和并沒有立即下車,而是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她一邊慢慢地抽,一邊看著車窗外威嚴聳立的顧氏大廈。
宋和現在很是拿不準她與顧知周之間相處的分寸。
把他繼續當金主……
從顧華年因為他不肯跟陸明珠結婚,而被氣進醫院后,雖然顧知周從未在宋和面前明確表明過,他不想跟陸明珠結婚是因為她,但宋和不能沒良心的真當作他的此番行為跟自己無關。
把他當情人或是男朋友……
可宋和不敢太自作多情。
她看不清楚自己在顧知周心里的位置,也不知道他對自己到底是因為七年的糾纏已成了習慣,所以一時還舍不得她,還是真的想和她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宋和沒談過戀愛。
她渴望能擁有一段美好的長久的愛情。
但同時,她又極度懼怕愛情。
因為愛情太易碎了,比瓷器還要易碎,需得兩個人萬分小心地捧在手心里呵護著,才有可能開出一朵甜蜜的小花兒出來。
很快,一支煙便抽完了。
宋和還沒有決定,要不要上去找顧知周。
思緒正神游太空之際,副駕駛的車窗被叩叩地敲響了。
宋和被小小的驚了一下。
她隨即偏頭朝副駕駛看去,只見車窗外是一張英俊的面孔,五官深邃俊朗,正是顧知周。
驟然看到他,宋和有點懵。
車窗貼了膜,顧知周看不清車內的情況,但車沒有熄火,所以他肯定宋和就在車內。
屈起手指又在車窗上敲了敲。
宋和這才回過神來,解除了副駕駛車鎖的控制。
顧知周打開車門,上了車。
宋和看著他。
兩個人上次見面,還是容家晚宴之后,算起來也有大半個月了。
其實,兩個人以前鬧冷戰的時候,脾氣上來了誰也不肯先服軟,大半個月不見也是常有的事情,最長的一次,宋和記得,她跟顧知周兩個月都互不搭理。
所以,在宋和心里,大半個月不算長。
可當此刻,顧知周就坐在她跟前時,宋和心里又有一種自己很久沒有見過他了的感覺。
顧知周見她不說話,只盯著自己看,笑著說,“怎么了,半個月沒見,不認識我了?”
宋和搖頭,“不是。”
接著,她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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