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人嫌師妹死后,男主他后悔了 > 第二百九十六章 虎口奪食(七)
  “可以啊。”

  破天荒的,“陸朝顏”竟然直接取出了那罐子,不過卻不是遞給桑伶而是捏在了手里。

  像是給狗狗亮出了肉骨頭,言語挑釁道:

  “要有本事,自己來取。”

  又是一個故意晃動,桑伶看著那透明罐子里那無數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妖丹左右搖動,“嘩嘩嘩”地一直在響。

  恍惚間剛才從通訊玉佩里傳出的哭喊聲也在此時出現,心底那冰冷的恨意已是滔天。

  她輪動右臂,手中的靈劍對著那拿著罐子的手猛然砍去,出手又快又狠,劍鋒凌厲:

  “將東西還給我!”

  “陸朝顏”冷冷一笑,手中出劍,直接打來。

  桑伶閃身一避,迅疾如靈蛇般刷刷刷地打開了對方接二連三的劍招,錚的一聲,劍尖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桑伶看著那琉璃罐子眼神哀戚冰冷,仇恨的火焰從眼睛里射向了“陸朝顏”:

  “你該死!”

  “陸朝顏”扯了下嘴角,依舊是輕蔑不屑,睥睨一切的模樣:

  “臭老鼠,你敢傷我,玩花招,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說著,她又晃動了一下手中的罐子,嘩嘩嘩的聲音中,桑伶一雙眼已成赤紅,簡直要沁出血來,可她還在強忍住那種不理智的憤怒,不愿露出破綻,聲音緊繃得像是弓弦:

  “你殺了我無數次,我不該反擊嗎?你我之間的事情,為什么還要牽涉妖族,你竟然敢……竟然敢去殺他們!”

  “陸朝顏”眼角微挑,同時手中力量加大,一瞬間只有咯咯的聲音響起,慢慢向著桑伶的位置壓了過去。

  “妖族不過是些骯臟惡心的東西,就連你也是。不用試探我,放心,等你死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哦,對了,這些罐子里的東西,你死后也不必操心,我會在收集了一罐子之后,拿去制成煙花,將這妖丹的顏色都放在里面,這煙花定是會美麗極了。”

  “煙花?!”

  桑伶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人一張一合的嘴巴,愣愣的重復了一句。

  “陸朝顏”享受極了將對方的心神理智踩在地上摩擦的感覺,祂又晃了下罐子,愉悅的聽著那妖丹撞擊的聲音,露出一個笑來:

  “對啊,就不知道你這個妖祖死后,會不會有妖丹,放心,等你死了,我會親手挖出,讓你和你子民一起作伴,炸成煙花。”

  一種巨大的轟鳴聲在耳畔炸開,桑伶極速地喘過一口粗氣后,已是目眥盡裂,殺氣滿溢:

  “我會殺了你,把你做成肉醬,等到那時,我也知道你是個什么鬼東西了。”

  “肉醬?你好大的口氣!”

  “陸朝顏”眼神冰冷,手中一挑,那劍尖竟是一個翻轉,就從那對抗中脫身,然后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削向了桑伶的脖子。

  桑伶轉手反擊,同時脖頸一偏一道細口被劃開,同時她手中劍光迅捷至極,一下跳過了“陸朝顏”的攻擊,只砍向那拿著罐子的左手。

  可“陸朝顏”的眼神,閃過一抹戲耍的興味。

  她直接靈氣激出,護住左手,同時閃身一側,又是一劍,手中罐子絲毫未松。

  桑伶腳下飛踢那劍尖的同時,右手的靈劍已是看準時機,提劍橫掃,猶如靈蛇嘶鳴,竟是猛然咬向了對手的一處舊傷。

  而“陸朝顏”周身一滯,竟是緩了一瞬,下一秒那在妖族境地受的傷,竟是再度傷上加傷,傷勢加重。

  桑伶抽劍回防,幾下便打開了“陸朝顏”接下來的攻擊,嘴角冷笑。

  “你現在累了,是不是?這具肉身到了極致了吧。”

  “陸朝顏”一怔,手中劍柄已是不受控制地微微晃動,另一只手在不動作的時候,也能聽到那輕微的嘩嘩聲,明顯已是手指脫力,細顫起來。

  而桑伶憑借著這聲音,已是分辨出對方的情況!

  “陸朝顏”是以一敵千,近乎滅了妖族境地大半的力量,可祂也不好過,又是長途奔來,從邙山霧林跨越幾千里,來到了東州的天道宗。

  不可謂是累得不輕。

  桑伶冷笑,趁機出劍,直接捅向了對方的要害之處。幾下便將手中靈劍打得刷刷作響,疾如閃電,一道道殘影下,“陸朝顏”竟是周身多了不少傷口,血流如注。

  可她看也不看身上的傷勢,忽然笑了出來,然后一個抬手竟要將那琉璃罐子扔到地上。

  桑伶周身一寒,下意識停了劍招,腳下一點,去接那琉璃罐子。

  視野中,只有那透明玻璃下,無數五顏六色的妖丹。

  他們似乎還在說話:

  “尊上,等今后我妖族強大,是不是我們也可以正大光明周游大陸,再不用遮掩身份?”

  “尊上,我們種了許多靈果樹,等尊上回來,定也是吃也吃不完了。”

  “尊上,我們妖族為什么一直被驅趕,去威脅呢,我們是不是被上天拋棄的種族啊?”

  那聲音無數,所有的妖族都在叫她:

  “尊上?”

  “尊上。”

  “尊上!”

  “尊上!!”

  她手下一動,那被扔到半空的琉璃罐子已是一下抓進了手中,同時身后嗡鳴聲忽然響起,一道冷芒破空刺來,一下捅進了她的背后。

  身后,傳來“陸朝顏”那無機質中依舊滿是嘲諷的聲音:

  “臭老鼠,你上當了。”

  “噗嗤——!”

  那已經捅進血肉的劍尖,依舊在繼續往里面扎去,耳畔都是那裂帛聲響般的皮肉被刀劍割開的聲音,讓人牙澀的痛感席卷而來!

  桑伶只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可她的手還是死死抓住那琉璃罐子,然后小心拿起細顫無數的手,將罐子放進了儲物袋。

  最后徹底脫力,撲通一聲,竟是半跪在了地上,毫無反手之力了。

  “陸朝顏”不屑冷笑,手下用力,準備直接將那劍尖刺破心臟,結束了這臭老鼠的性命。

  然后就在此時,忽然有人從遠處奔來,然后一記沉悶的掌風落在祂的身上,“陸朝顏”蹙眉一瞬,立即抽劍回擋,卻還是架不住對方那迅猛的攻勢,踉蹌后退。

  與那來人拉開距離,這時祂也看清,來人一身白袍,五官冰冷寒鑄,竟是謝寒舟。

  “陸朝顏”想到那被自己吩咐的幾名天道宗的弟子竟然是沒騙過謝寒舟,還是讓他尋到了這里,有些頭痛。

  謝寒舟看也不看祂,直接向著桑伶走去,想要將她扶起。

  不想,一只手竟然是閃電般襲來,謝寒舟回身欲退,不想那手已經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臂,猶如鐵鉗一般難以抽開。

  “你想要做什么!”

  “陸朝顏”眼眸不動,死死抓住謝寒舟,像是在笑,又像是在看一座金礦的一般的目光,祂在說:

  “等將這個臭老鼠解決了,你和陸朝顏就結成道侶,從此壽命氣運性命皆是共享。”

  “道侶?”

  謝寒舟難以置信。

  桑伶看著眼前這魔幻劇情,原本還有幾分迷蒙的腦子頓時一清。祂想殺了自己,再和謝寒舟結成道侶?

  搞笑吧。

  “陸朝顏”沒有半分搞笑,像是句通知,說完了就將謝寒舟丟在一旁,準備拿劍再去處理桑伶。

  謝寒舟自然不肯讓祂成功,手中靈劍出手,劍光疾起,劍招來回變換,次次刺向關節要害之處。

  只是,“陸朝顏”這次卻是多了很多耐心,劍招之下都是留情,沒有傷了謝寒舟的性命。

  最后,像是有些不耐煩般,竟是嘖了一聲,袖中那捆仙繩被調出,直接捆向了謝寒舟。

  一個呼吸間,那手中靈劍已是掉在了地上,“當啷”一聲宣布了結果。

  謝寒舟周身靈氣一滯,試圖掙扎,不想那捆仙繩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強悍,紋絲不動地牢牢束縛住他的周身。

  “陸朝顏”走近幾步,低頭看他,聲音平成一條直線,詭異至極:

  “這場劇情該來到了大結局,你和陸朝顏必須是道侶,而她,妖族之身,定要魂飛魄散,永遠不能存活。”

  桑伶冷笑,撐著劍從地上慢慢站起,一臉嘲弄:

  “憑什么條條框框,死板僵硬,故事便該有故事的妙趣,便該有靈活性,什么都是規定好的,套路十足,這故事有什么好看。”

  “什么都跳出了限制,那只會亂了套!”

  “陸朝顏”怒聲出口。

  桑伶低低地又在笑,最后唇邊竟是笑出了血沫子,她卻抬手一抹,然后又笑了。

  在這種無盡嘲諷的笑聲中,“陸朝顏”只覺得自己被她當成了一個傻子。

  她怒從心頭起,手中靈劍一出,劍光如匹練般飛出,劍花點點,已是轉瞬就要抹上脖頸。

  謝寒舟腳下一點,已是不管不顧就要以身去擋。

  “陸朝顏”眼睛微瞇,手中一動,那捆仙繩一個加力,竟是要勒進了肉里,下一瞬,肋下竟然在寸寸盡斷,一種巨大的痛楚中席卷而來,痛的人眼前一黑。

  可他的身形卻絲毫未變,一個挺身,已是擋在了那劍尖之下。

  “噗嗤——”

  劍光入體,皮肉割開,無數鮮血迸濺而出,竟是刺向了心口位置。

  背后。

  桑伶清楚看見了那眼前鮮血飛濺,與此同時,還有謝寒舟一句低語穿進耳畔:

  “樂散在西南方等你,快走!”

  桑伶一怔,可“陸朝顏”已是迅速拿劍靠近。

  她看也不看謝寒舟的重傷,直接繞過那一地的血,偏鋒側進,直接刺向了謝寒舟身后護著的桑伶。

  靈劍疾進,劍尖如靈蛇一般探出,劍法兇殘,眨眼間,已是到了跟前,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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