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人嫌師妹死后,男主他后悔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人心之禍(十八)
  桑伶眼底閃過一絲詫色,這忽然飄來的味道不香不臭,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腥氣,好生古怪。

  四周一掃,廊道干凈,可見并不是來自環境,那這個味道該是來自人的身上了。

  眸中幽幽,桑伶眼神沉沉看向臧天和臧峰遠去的方向。之前她和臧峰糾纏交手過,他的身上并沒有這股子味道,那就是來自臧天的身上?

  腦中飛速運轉,所有關于臧天的信息一一浮現——

  身上氣息混雜;

  練功神速,時常閉關,性格脾性變得暴怒,還會殺人;

  剛才臧峰偷東西的事情被輕易糊弄過去,明顯就是臧天記憶有問題;

  顯而易見,臧天修煉的功法很可能不是正經仙法,而是……邪法。

  院內,書房緊閉,先是一個巨獸正張開深淵巨口,等待吞噬。

  想到,曾經大毛向自己描述的往事,當年大妖卻被名不見經傳、修為不高的臧天殺了,可見,臧天身上的秘密還是很多啊……

  桑伶折返,重新靠近書房,也許臧天身上所有的秘密,可能都能在此處找到答案了。

  “吱呀——”

  輕巧推門進去,書房里空空蕩蕩、一覽無余。絲毫沒有機關秘法之所在,當然也沒有那個宴會表演的大妖。

  桑伶府中已被她搜過,確實沒有關閉大妖的痕跡,大妖不在此處,那該在何處?

  腦中忽然一閃,一個念頭浮了出來。

  原來,竟是那處。

  不過,確實,除了那處,其余外也沒有什么地方能關得住一個大妖。

  既然,沒有發現大妖的蹤跡,那剩下的便是繼續探查臧天的功法了。只是,搜尋了一圈,連蒲團都沒尋到一個,可見這書房里面必有密室。

  可書房空蕩蕩,幾個書架上只擺著一些裝樣子的書,其余什么機關結界都沒有。就像是個普通書房。

  若是之前沒有臧峰的事情,她可能真的就放過了,現在已經知道了此人的不對,她直接檢查了第二遍。

  這次,到底是讓她覺察出了不正常的地方,鼻尖微微聳動一下,嗅聞得更是清楚。

  “整個府內,居然此處的妖氣,是最大的?按常理來說,要是大妖,他殺了人染了血,就該有血煞之氣,可這里卻是干干凈凈的妖氣,似乎從未沾染過血煞。那就說明此處的妖氣,并不是來自大妖身上。”

  桑伶疑惑更甚,感覺面前朦朦朧朧籠罩著一股子的白霧,所有真相都在白霧之后影影綽綽地有了跡象。

  平息心底那股焦躁不安,桑伶停住不動,在一片妖氣中,循著味道最重的方位,向著書房一側慢慢摸了過去。

  最后。

  她對上了一堵墻的位置。

  墻上刷著白粉,蒼白如雪。右邊靠窗的位置擺著多寶閣,左面略微狹小的墻面,便是掛著一幅畫,名為春日踏青圖。

  桑伶隨便掃了一眼那幅畫,見只是凡物,便將目光放在了多寶閣上。

  多寶閣上錯落擺著幾樣法寶,各色靈氣交相輝映,色彩繽紛,靈威籠罩,很不尋常。剛才臧峰也在此處徘徊很久,明顯也猜到了此處不凡。

  三步,兩步,一步,最后桑伶徑直走到了多寶閣前,各色法寶奇珍的靈光已經照耀其上,恍惚間,整個人都似乎被光芒籠罩,掩去了眼中清明。

  多寶閣上,有素練千凝雪,水樣絲綢,迎風化翼,入水出火;有藏星芥,傳聞可容百人千妖,瞬間千里;有兩儀分劍簪,造型別致可以作為女子簪發用,打斗時便可化成雙劍,防不勝防……

  寶物眾多,一時竟能看花了眼。

  “這個臧天收藏還真是豐富厲害,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屬于妖祖的東西……”

  聲音喑啞暗沉。

  一只手已經慢慢摸向了多寶閣其中一樣法寶奇珍之上,眼神迷離,帶著一抹不同尋常的癡迷狂熱之色。

  “屬于妖族的東西,就該物歸原主。”

  此時,指尖距離那法寶之上,只剩下半寸,指前幾絲細弱熒光微閃。

  溯洄之鏡立即覺察不對,大驚叫道:

  “別動!”

  可是為時已晚,桑伶腦中的聲音空響一轉,卻是喚不醒多余神智。

  溯洄之鏡頓時急躁起來,想要使出鏡中能量,加以阻止,可鏡身一晃,只有稀薄甚少的一點,半分震不破這迷障之法。

  之前,為了保護桑伶,從禁忌之地出來后,每次力量反哺,它都給得很多,本想著休眠用不了多少,可萬萬沒想到,此次卻是出了意外。

  沒了力量組織,溯洄之鏡只能扯著嗓子拼命預警。

  “桑伶快住手!住手!桑伶,快醒醒啊,醒醒!”

  突然!

  桑伶整個手立時頓住,指尖距離那多寶閣只剩下最后一指的距離,險險停下。

  霍然!

  她猛然抽手,迅速后退,整個人都離這被人設了迷障之法的多寶閣足有一丈之遠。

  溯洄之鏡抓緊道:

  “還好你本心還算堅韌強大,立即醒了。這多寶閣古怪,法寶光芒就是障眼法,法寶之上似乎還籠罩著別的什么陣法,完全就是一個等著笨豬跳的陷阱!”

  心臟狂跳,桑伶忽然笑了下:

  “鏡子,我前腳差點中招,后腳你就罵我豬。也不知道剛才,誰在我腦子里叫得跟殺豬一樣。”

  溯洄之鏡狠狠一呸,半點不認:

  “誰啊,反正不是我。”

  和溯洄之鏡斗了兩嘴,桑伶抓緊時間調用靈氣運轉周身,滌去了那多寶閣的迷障之法,心跳平息,桑伶腦中迷霧徹底散去,恢復了本心。

  忽然,她腳下一頓,看見法寶之上的一片空蕩中,有幾絲細小如發絲般的東西在陽光下一閃而過,帶著危險氣息。

  這浮在法寶之上的東西,看來就是防御法陣。

  不過,很像…….

  “蛛絲。”

  溯洄之鏡忽然開口,卻是道破了真相。

  修真界眾人鄙視妖族邪道,在言語地位上恨不得將妖族踩在了腳底,可妖族法寶卻是盡收手中,全然利用。

  倒還真是可笑。

  看著面前金光璀璨的多寶閣,桑伶眸光蒙上了一層冷意,這臧天看著粗狂,沒想到卻是一個心機深沉、手段高超之輩。

  剛才臧天的突然出現,很可能就和這個蛛絲有關。尋常修士一進書房,探查一圈,很容易就找到多寶閣上,再被這隱秘在法寶光芒之中的迷障之法迷惑。不管是真貪心還是假貪心,直接一網打盡,全送到法寶面前,一觸碰蛛絲,就會啟動陣法,直接聯動臧天那里,全然暴露。

  誰會在經常用的書房里面,設下這等危險的法陣,看來這里所藏不小啊。

  忽然,她余光掃到一幅畫上,眼前珠光璀璨,旁邊卻是平平無奇的一個凡物。

  桑伶忽然反應過來,微微一驚:

  “這個臧天還真是聰明,可謂是機關算盡,就不知道最后會不會誤了自己的性命啊。”

  溯洄之鏡半分不信:

  “你看他原本就是一個修為不高的修士,要不是當年設計殺了大妖,哪里實力大漲,混得來隴南城的位子。現在威風八面,獨女就算是凡人,一場及笄宴都能吸引來多少宗門世家過來賀喜,哪里能誤得了。”

  桑伶眸中微凝,卻是冷笑:

  “高樓大廈憑空起,哪里會不塌?”

  說話間,她已經看到了書房內唯一的一幅畫,平常凡物,春日踏青圖。

  幾筆寥寥,簡單揮就,大片寫意空白后,便是幾枝綠柳,瓦屋院落,一人正在瓦屋前駐足向內看去。

  好像不是賞景。

  桑伶眼底帶著一縷詫異,看著畫中唯一的一個人,他不過一垂髫孩童,年歲不大,卻是踮腳看著瓦房內,神情認真。

  “春日踏青圖?”

  她的視線在畫的注名處仔細看了一下,確認是這個名字后。桑伶眉眼閃動一瞬,思緒翻涌,最后一定,居然直接伸手向畫摸去。

  溯洄之鏡猛地頓住,正要開口,忽而就見眼前白光一閃,周身微滯。再松時,卻是忽然被送進了另一處的空間。

  腳下泥土松軟,頭頂幾縷翠綠青柳微拂,清風微涼,像是來到了春日。

  可明明,隴南城此時已經是艷陽高照,天氣炎熱了。

  桑伶環視一圈,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間院落,周邊籬笆扎了一圈,環住了一座大瓦房——

  門窄窗小,屋子低矮,里面似乎影影綽綽地晃動著幾個黑影,里面有人。

  “你們是誰!”

  一道稚嫩刻板的童音響起,回身看來,正是一個垂髫孩童,正警惕地抬頭看著她,眼神呆板,像是紙人上被墨水隨意點了點的物件,沒有半分人氣。

  桑伶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忽然笑了出來,明白自己是賭對了。

  這里,還是隴南城,她也在城主府的書房里,卻不是在現實里,而是在一幅畫里,一幅春日踏青圖的畫。

  臧天還真是算準了人心,摸透了人性。

  一堵墻,左面凡物,右面多寶閣,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先去查看多寶閣。

  最后,就算僥幸躲過了多寶閣,可見識了第一關的人,就算最后查到了這幅畫上,哪里還敢放心地去摸這幅畫?他們只會小心翼翼地在書房里轉圈子,就算這幅畫擺在他們面前,也只會拿著靈氣去試探,可最終的結果,便是這幅畫是個凡物,不會引起靈氣半分反應。

  誰會知道,有人將這幅畫的啟動方式,設置成了觸摸就能進入。

  只有桑伶這個對臧天心性有一定了解,并在臧峰已經踩過一道雷之后的人,才會僥幸進入到了此處——

  臧天真正修煉的密室,藏在畫里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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