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人嫌師妹死后,男主他后悔了 > 第一百九章滅門之禍(尾)
  一連等了三日,都沒有等來隴南城的動作,桑伶就決定要前往隴南城去打探打探了。

  更多的,還是想要看看隴南城這池水有多深,藏了多少王八了。

  只是,沒想到,她一進城,就撞上一只大王八。

  ……

  大別于外面的寸草不生,黃土溝壑,隴南城里面卻是人聲鼎沸,熙熙攘攘。黃土夯成的房子,低矮寬大,房頂平坦。上面裝飾了許多五顏六色的彩帶布條,條件好的店鋪、人家更會掛上一盞紅燈籠,瞧著就熱鬧喧囂。

  街道縱橫,黃土夯實的街面上,到處都是走來走去的修士,刀修有,散修更多,凡人大多是開店或者幫工。不過,卻是沒看見過妖族。

  桑伶收回微冷的視線,戴上兜帽,走進一家最熱鬧的茶館。

  店小二是個半大孩子,見桑伶兜帽下是一身男修打扮,立即身子彎了大半截,諂媚道:

  “仙師,要喝茶,還是歇腳啊?只是,店里沒位子,只能請仙師和其他客官拼一拼桌了。”

  桑伶抬眼一掃,一層的茶館里面,滿滿當當坐滿了人,個個帶刀帶劍的,都是修士。其中刀修最為霸道,位子上空缺許多,也沒有散修敢讓他們挪屁股。其余,就是一張八仙桌上恨不得坐滿了,根本插不進去。

  桑伶抬步就要離開,突然就聽到有人叫她。

  “等一等,這位道兄來我們這里拼桌吧。”

  最角落里的一桌,兩個梳著道髻、穿著黑色道袍的青年修士,一個發髻插著符筆,另一個拿著一柄拂塵,都是散修模樣,修為不高。

  較年輕的那個插著符筆,明顯是符修的修士,見桑伶看來,熱情搖手招人過去。

  “來啊來啊。”

  桑伶看著他這般模樣,摁住腦子里關于姑娘站樓上拿帕子搖人的聯想,走了過去。

  落座時,對座的拂塵修士對著桑伶點頭一笑,一張巴掌大的臉精致秀氣,眸子干凈如星辰曉月,只是性子有些害羞,對上她的視線不過一息,就不好意思地轉開了。

  是個修為并不高的道修,桑伶沒多注意對方那幾乎是驚艷的長相,低頭放下了兜帽。

  對面拂塵修士卻是忽然將視線轉回到了桑伶的臉上——

  兜帽摘下后露出一張輪廓清雋的臉,那臉上沒有什么血色,幾乎有一種雨打梨花后透明的白,連同瞳孔里都是冰冷淺淡一片,清冷默然至極。

  拂塵修士的視線觸到桑伶沒有血色的肌膚上,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隨即如常收了回去。

  符修拎起桌上唯一的一壺茶,倒了一杯給桑伶遞了過去,正巧看見兜帽放下后那張清雋蒼白的臉,頓時感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原以為桑伶和他們一樣,是家底不豐的散修出身,所以才想著一起拼桌,省點茶水錢,可現在見到灰撲撲的兜帽下竟藏著一張這么好看的臉,便明白這次隴南城之行的競爭對手又多了一個。

  他又酸溜溜地瞅了瞅另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修,頓覺自己普通的像是條土狗,一顆心拔涼拔涼。

  符修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手下便沒個準頭。一個沒留意,杯子剛觸到桌面便歪了杯身,撒出了半杯茶水來,十分不湊巧地全潑在了桑伶面前。

  這個行為相當于十分不禮貌了,符修馬上道歉,伸手去抓茶杯,更快的卻是一只如羊脂玉雕琢溫潤好看的手,那手穩穩抓住杯身,越過桌面能瞧見地板的幾條縫隙,擱到了右旁。

  桑伶道:

  “小事而已。”

  符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她多了三分親近來,主動介紹道:

  “我叫李一,附近晉淵城的,主修符咒。這位叫涼月,是我在半道上結識的,我們都是為了三日后的宴會而來,道兄你也是如此?”

  桑伶道:

  “在下無伶,澤州人,倒是第一次來此處,為了游歷而已。只是,不知李師兄說的宴會是什么?”

  很快幾盤糕點上來,桑伶讓小二新換了一壺茶,抬手倒了三杯。

  李一喝了一口新茶,只覺滿口生香。扯著板凳,與桑伶坐得更近些,小聲嘀咕道:

  “隴南城城主修為高深,又是坐擁一城。可他子嗣單薄,只有一個女兒。這次宴會,便是她的及笄禮。”

  涼月也低頭淺啜了一口信新,淡淡一笑,補充道:

  “那個獨女只是一個凡人,不能修煉。因此,隴南城城主便想著為她招婿,實則尋找有資質的男修,與他女兒生下能修仙的外孫,打算將這城主位子傳給外孫繼承。修真界許多年輕男修皆是聞風而動,齊齊聚來了。”

  桑伶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覺對方像是在說別家的事情,他的目的不是在及笄宴?

  符修卻是大咧咧地撿著糕點吃起來,咧嘴一笑,接口道:

  “兒子做城主了,那老子不是就能坐擁一城資源,翻身龍門啊。而且,隴南城放話說,不論身份地位,有能者上,那不是人人都有機會?”

  桑伶掃視一圈,確實,這茶館包括街外,走動得最多的就是年輕的男修,明顯大家都是沖著這場招親而來。

  看來這下,隴南城的水更混了。

  腦中計劃還在重新構思,忽然,就聽一聲凄厲慘叫,炸響在街尾。

  “我的孫孫啊!你們胡亂駕車,壓到了我的孫孫啊!”

  李一一個激靈,三兩步就竄出茶館,走進了街尾的人堆。眼睛放光,動作利索熟練,宛如游魚般瞬間鉆進人群之中。

  桑伶口中的茶水還未咽下去,就看到涼月接了通訊玉佩,里面傳來李一的聲音,音量極小,像做賊。

  “城主獨女坐車壓死了人,一個凡人孩子。人是重傷,狗腿子一堆,沒人敢管。只留個爺爺在地上抱著孩子哭。”

  桌上一片寂靜。

  桑伶微斂的眼眸與涼月對了對,眼睛里都是驚詫——

  沒想到在修真界聲名不顯的隴南城,竟然當街會發生這個事情。雖說在修士的眼中,凡人是比妖族要好上一些的螻蟻,不過那是暗地里。明面上大家還是客客氣氣,不會做得太過分。

  這城主獨女竟是這么大的膽子,可見這事定不是第一次了。

  桑伶眼神微涼,隴南城的德行,她早就領教過,對于他們的所為并沒有多少的吃驚。只是,沒想到對方不僅對妖族這般,對于凡人也是當做腳底下的污泥,可見氣焰囂張。

  “咚咚咚。”

  李一跑了回來,嘻嘻哈哈地遞上了三串冰糖葫蘆,像是剛才只是去順道買了冰糖葫蘆般。茶館里其余修士都在對著街尾探頭探腦,倒是無甚關心他的行為。

  只有幾個心思縝密的掃來一眼,又在冰糖葫蘆上不屑收了回去。

  李一見身上粘著的視線沒了,才撿了杯子,仰頭倒了三杯下肚,小聲開口道:

  “我一路走來,避開耳目,應該沒人發現。現場的凡人和低微散修多,已經被那些狗腿子下了禁口令,有些不服管的當場就被抓走,還好我溜得快,不然鬼知道落到他們手里該是什么樣子。哎,沒想到這獨女性子竟是這般,我倒是有些打退堂鼓了。”

  對面的兩個人,卻是沒放什么心思在那個獨女身上。

  桑伶只垂眼看著強塞進手里的冰糖葫蘆,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涼月一雙干凈澄澈的眼睛卻是全落在她的身上,幾縷探究。

  …….

  月上柳梢頭,人約藏珠閣。

  藏珠閣位于城東,占地極廣,外觀是玲瓏八寶閣的制式,足有九層之高,檐角掛著飛鳥形狀的金鈴,風吹鈴響,宛如仙樂。南城的燈火剛剛寥落而下,藏珠閣的燈火卻一盞盞地被點起,幾乎照亮了整個隴南城的天際。

  李一站在門口眺望了一下閣內,一臉土包子進城的模樣,轉頭就對著桑伶和涼月自得介紹道:

  “聽說藏珠閣是聞名于鯤侖大陸的銷金窟,里面吃食玩樂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出的,沒有他們做不到的。只是過夜費極貴,但絕對物超所值啊。”

  桑伶沒什么興趣地抬眼看了下四周——

  閣內花團錦簇,寶光交射,大廳中央有一巨大的水池,池上錯落擺著無數大小石頭,供容貌姝麗的歌姬舞伎在上面輕歌曼舞。其余容貌更次一等的便在廳內陪客飲酒,閣內修士無數,個個歡聲笑語,恍惚入了天宮,忘記一切煩憂。

  仆從引路,三人跟著走上了四樓的包房,一進門便是一扇極大的綃紗屏風,室內擺著三張長桌下設一張椅子,錯落對著那扇近乎開了整扇墻的花窗,上面正垂著貴妃竹的細簾,窗外的大廳表演一覽無余。

  三人落座,門口被敲響,前后進來三個穿著清涼的少女,躬身行禮。

  “請仙君挑選。”

  沒人回應。

  李一是紅著臉,恨不得將頭埋進了胸口。桑伶目不改色沒有興趣,涼月似乎還在害羞,扭頭沒看。

  三個少女奇怪地對視一眼,不知該怎么辦。忽然,其中一個高挑清瘦的少女秋蘭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低頭告退,拉著其他兩個同伴走了。

  出門后,秋蘭便道了緣由:

  “是要葷的。”

  剩下兩個中一個膽大的忽然皺眉,眼神厭惡不屑:

  “那些臟東西也不知哪里好,到處搶我們的生意,哼,遲早被養肥了吃掉。”

  “別說了,要是被管事的聽見,你我都討不了好。”

  膽小的嚇得驚慌失措,匆忙來捂她的嘴,膽大的卻是煩悶被捂,沒有再說了,此時秋蘭已經轉頭去找了管事了。

  “劉管事,四樓包廂的客人要葷的,退了我們姐妹三個。”

  劉管事生得一張細皮白臉狹長眼,臉皮松松墜在嘴角,像是掛了張人皮。

  聞言,他只在名單上隨意勾畫了一下,揮退了人:

  “知道了,你們三個再去大廳接著待客,若是今晚接不到客,明日的吃食供應就甭想得了。”

  秋蘭只感覺對方瞥過來的一眼,像是被蛇爬過一般陰冷滑膩,她瑟縮一抖,小心行禮退下了。

  面對四樓包廂要葷的需求,劉管事收了名單,準備下樓去地牢帶人出來,迎面便碰上了臧峰從樓下上來,只是眉頭微皺,帶著一點不耐。

  知道臧鋒的心情不佳,劉管事抖了抖面皮,隔著長長的過道,就彎腰行了一禮,謙卑道:

  “大師兄。”

  劉管事本也是隴南城的外門弟子,與臧峰隸屬同宗,也是上下屬,臧峰見到是熟人,隨手一抬,喚了起來。

  下一句,卻是將劉管事炸在原地,腦瓜子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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