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人嫌師妹死后,男主他后悔了 > 第一百七章滅門之禍(二十四)
  等桑伶洗干凈手上的血腥,再次返回到那洞府時,就見洞府外的空地上足足放著七八個低矮狹長的藤籠,每一處都是擠擠挨挨,關了不少小妖。

  粗粗一望,足有百妖。

  此處并無看守的弟子,桑伶眼睛掃過那藤籠上貼起的符咒鎮妖符,心底冷笑——

  這是修真界專門針對妖族設計的符咒,本意斬殺。現在這被削弱靈氣的鎮妖符,大概只是為了關押小妖而已。可到底是殺符,即使威力大減,可日日接觸,都會損傷妖力,最后衰竭而死。

  想到剛才那被自己直接殺了的三個刀修弟子,桑伶有些后悔:

  “一刀解決還是便宜了他們,就該將他們關在這籠子里,好好受一受這小妖們受的苦才是。”

  手心一翻,藤龍上的妖符便被一道風狠狠撕下,瞬間化成齏粉。

  藤籠里一片蜷縮睡著的小妖中,最先醒過來的便是一個毛耳朵小妖。

  桑伶立即將那籠子打開:

  “醒了?出來吧。”

  毛耳朵小妖怔愣看著桑伶片刻,從籠子里走了出來,有些警惕地離了一段距離。

  桑伶收了渾身靈氣,掩下威壓,溫和親近道:

  “你不必怕,我和妖族有些淵源。之前你我已經打過交道了,今日的推車便是我的出手。”

  毛耳朵小妖微微一驚,細細嗅聞半天,見桑伶身上確實殘存了一些別的妖族氣息,才放下心。

  既然是救命恩人,不是那虛偽做作的人類,他立即向著桑伶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真誠感謝道:

  “剛才多謝救命之恩,我代眾妖拜謝尊上。”

  不時,更多的小妖醒來,眾妖看著突然憑空出現的修士,警惕害怕地擠做一堆,不敢出籠。

  桑伶將那毛耳朵小妖扶了起來,溫和道:

  “起來吧,去安撫下你的同族。時間緊迫,要馬上找一處安全無虞的地方安置躲藏起來。”

  毛耳朵小妖本還還要推拒,聞言立即站起。動作迅速,連轉了幾處籠子,嘰嘰喳喳地說了一會,就帶出眾妖,走出了藤籠。

  一時間,密密麻麻的眾妖站滿了空地,幾個年歲大的,似乎還有幾分不敢置信,正捂嘴痛哭,又怕惹來厭煩,用手掌堵住嘴里的哭聲,哭聲悶沉沉地砸在眾妖心上,氣氛低迷。

  桑伶皺眉看著,將這筆賬全記在了隴南城刀修的身上。

  …….

  漆黑濃墨的夜色下,眾妖向著西南而去,也慢慢離開隴南城的地界。

  一路沉悶,近乎走到了天亮,終于才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這是一片十分茂密的山林,綠植遍地,山高水長,十分適合妖族休養生息。

  落腳的地方選好,年輕力壯的妖立即離隊去尋了干柴野味,幾個女妖開始就地取材,用綠藤和大片樹葉搭起帳篷。

  看著眾妖忙碌,個個精神抖擻充滿干勁,桑伶看了一圈放下了心,也給自己找了個活——

  開始選地布置防御法陣。

  小黑貓似乎是睡飽了,從御獸袋里鉆了出來,貓足一點,三兩下就跳上了桑伶的肩膀,低頭看著她動作。

  桑伶寫寫停停,在記憶里翻找不停,她本就不是擅長制陣之人,從前做天道宗弟子林伶時,就時常是個陣法學渣,受盡了其他弟子冷眼嘲笑。

  而當年,與自己差不多年紀的謝寒舟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學霸,陣法也是學得最好。自己那時總是時常借著討論陣法,實則攻略謝寒舟而去。如今想來,自己還真是失敗,感情攻略沒成功,連著陣法都沒學好。

  小黑貓原本還有幾分困頓,看到桑伶忽然神情低落下來,眉心鎖起,沉默望著某處符文晦澀之處,都不自知手里的動作已經停下。

  小黑貓一下子緊張起來。

  小黑貓:“喵喵?”是被陣法難住了?

  它立即跳下肩頭,似乎是在胡亂在地上磨蹭,三兩下后,腳下的符紋立即就變得清晰明顯,運行流暢起來。

  而這種巧合,接下來一直發生,一連三次,都沒有改變。

  小黑貓繼續徘徊在桑伶腳邊,沒有離開。

  桑伶沒有發覺這點不對,被小黑貓的動靜喚醒,她展顏一笑,不再理會那些不好的情緒,繼續搭建法陣,后來速度越來越快,效率也越來越高,越發得心應手起來。

  兩個時辰后。

  她才勉強直了腰重新站起,俯瞰整個防御法陣。

  整個法陣符文流暢,光華璀璨,正好將這附近一片,包括水源都包了進去,覆蓋足足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

  桑伶自得:

  “哈哈哈,沒想到這次還能超常發揮,只是,可惜手邊沒什么法陣材料,純靠手畫,倒是費時費力不少啊。小黑貓,你主人現在是不是越來越厲害了?”

  小黑貓立即乖巧地對著桑伶喵喵一聲,很是肯定地點頭。

  小黑貓:“喵喵喵!”阿伶是最厲害的!

  背地里,它卻是默默將貓爪子上的符文靈氣蹭掉,不留半點馬腳。

  …….

  桑伶腳下輕快,抱著小黑貓再回原地的時候,眾妖安置的住處已經大變樣了——

  成片連起來的帳篷,燃起來的火堆,一捆捆落好的柴火,還有堆起來的山菌野物的食物,就連每個小妖臉上神情也是一掃低迷,變得熱情洋溢,充滿希望了。

  毛耳朵小妖本在指揮眾妖分工,見她來了,立即盛出煮過的水遞了過來。

  桑伶小心接過,好奇的看著手里的“碗”,這是拿著葉子子圍攏包起,做成碗的形狀,里面盛著的水體晶瑩剔透,正好一手拿起。

  一口飲盡,甘甜解渴,蕩去了不少煩悶的思緒。

  桑伶主動開口詢問:

  “防御陣法已經幫你們建好了,可庇的一方平安。”

  毛耳朵小妖簡直是喜極而泣,又想行禮再謝。

  “尊上跋山涉水這么久,還為我妖族建立庇護所。今后尊上有何驅使,直言就是,我必定刀山火海都會替尊上淌一趟!”

  桑伶匆忙攔住,你可別跪了,總是動不動跪地磕頭,她總覺得受著腿軟。

  “你快起來,起來。大家疲累一夜,總要休息不是?”

  毛耳朵小妖順著桑伶手指一引,看到一丈外正是帳篷處,里面睡著歪七扭八的許多年長、年幼的小妖,立即捂嘴收聲,不好意思地聳肩笑了下。

  一個孩子氣的動作,倒是顯露出毛耳朵小妖的真實年紀了。

  桑伶忽然想到,要是妖族能像人族正常生活在陽光下,自由平等地活著,那這么小的年紀的毛耳朵小妖該是只管修煉,玩樂吧。

  …….

  桑伶帶著毛耳朵小妖坐到了火堆前,隨手埋了幾個野薯,等待烤熟。正巧有幾個受傷不輕的小妖過來求藥,她便去給他們看傷敷藥了。

  另一廂。

  毛耳朵小妖撿了桑伶旁邊位子正要坐下時,就見一只小黑貓忽然跳到面前,霸道地占了一個寬敞的位子。小家伙眼神斜睨時,還有幾分打量和不屑。

  毛耳朵小妖奇怪地撓了撓頭,不知它的意思,不過畢竟是尊上的愛寵,他有些疑惑地挪遠了些,給它讓了座。

  可在他又一次要坐下時,小黑貓又迅速過來,占了位置。

  接下來,同樣的場景又重復了三次。

  毛耳朵小妖此時已經被逼退站到了桑伶正對面的位置上,小黑貓這才沒有動靜了。可他此時哪還敢放屁股啊,悄咪咪地看了半天尊上的愛寵,見這只霸道的小黑貓終于不打算和他搶位置,才敢小心放了屁股坐了下來。

  此時。

  桑伶送走了剛才看傷的小妖,才發現毛耳朵小妖已經坐到了自己對面。距離極遠不方便不說,兩人之間還擱著一個高大的火堆,近乎遮擋了全部視線。

  桑伶:…….?

  總感覺有什么不對?

  懷里忽然竄上一只小黑貓,左晃右晃地甩著貓尾巴,磨蹭著想要抓癢。

  桑伶再沒去想,伸手給小黑貓左右抓起來。

  提高了些音量,與毛耳朵小妖攀談了起來。

  毛耳朵小妖本就是對桑伶十分感激,這番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三兩下,兩人已經拉近了不少距離。

  桑伶尋了一個合適的話機婉轉開口,問道:

  “大毛,你們怎么淪落到這個地步?那處洞府曾經住的是哪個大妖?”

  大毛露出一個苦笑,眼神復雜哀戚:

  “曾經那里是屬于祖上大能的洞府,他妖力高強,特意建立洞府,防御法陣,庇佑無數小妖。最盛極的時候,座下足有數千,可謂威震四方。祖上最是心善,從不恃強凌弱,對待妖族,對待修士凡人都是真誠相待,有求必應。原本,祖上以為他的退讓善意,能緩和人族和妖族之間的隔閡,沒想到他當兄弟對待的那個小人,竟然將我祖上殺了!”

  之前那偌大的洞府口,那處還留著幾處殘垣斷壁,上有精美花雕殘存,時至今日,還能感覺到幾分妖力殘留,可見當時那大妖之威有多大。

  可這般一個坐落于隴南城的大妖,桑伶在做傀儡時卻是沒有任何聽聞。

  不僅是大妖的強盛,亦或是大妖的滅亡,幾乎像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靜,可見這事在修真界里必是秘聞,被捂得死緊。

  桑伶皺眉:

  “是誰殺的?”

  其實真相十分清晰。

  大毛拳頭捏得死緊,手心里被麻繩勒開的細口子變得生疼,可那拳頭的力氣卻是絲毫不小,帶著極大的憤和恨:

  “隴南城城主!一個兩面三刀的小人!當年,也不知他從哪里尋得秘法,出去游歷了大半年,一回來就實力大漲成了刀修,更是變了心性,對著祖上下手!可憐我祖上對他還有救命之恩,沒想到這個小人竟是恩將仇報,生生被挖出了妖丹,活生生地化灰消散。而這個小人如此,不過是為了成就自己的修為,坐上了隴南城城主的位置!他還對我們小妖趕盡殺絕,全部囚作奴隸。百年間,我族已經死了近乎大半,現在活著的不過也就是比死人多了幾口氣而已。”

  字字泣血,大毛眼中布滿血絲,已是恨入了骨子里。

  眼前無數迷霧,桑伶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就算實力大漲,也必不是你家祖上的對手,怎么會成功?而且,修士要是服下妖丹,輕則排異不適,重則走火入魔,他又如何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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