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人嫌師妹死后,男主他后悔了 > 第一百九十八章 目之虛妄(三)
  蘇落感覺到桑伶的沉默,趕緊問道:

  “笨倉鼠,怎么了?是不是這里不對?”

  桑伶被聲音喚醒,趕緊吸了一口氣,才緩過了心口的那點憋悶,舉著火把向著崖洞里面又走了幾步,左右查看過才緩緩道:

  “這里曾經住了妖族。”

  蘇落一怔,然后迅速抓住了關鍵詞:

  “曾經?!”

  桑伶點頭,然后想到蘇落現在看不見,解釋道:

  “是,和之前作坊一樣,東西都在,就是妖沒了。”

  崖洞不小,繞過水潭,就能看見不少的屋舍搭建,還用籬笆圍著,里面正晾曬了不少衣物。

  除了這些,其他活物就像是一鍵抹除一樣,只剩下了東西,卻不見了那生活過的妖族。空氣中還少量殘留過那些居住過的雜亂妖氣,她嗅覺靈敏,才能輕易捕捉。

  尋著那越來越重的妖氣,向著那四五間的屋舍走近,里面黑沉沉的看不清什么。只看見門扉緊閉,窗柩生灰,已經很久無人居住的痕跡了。

  要不是這里是修真界,并沒有什么靈異事件。桑伶都要以為無人生還,風雪夜,死神來了這些懸疑恐怖故事搞了修真版。

  不過,怎么這里都流行這種神秘失蹤的事情?

  腦中chua地一下,突然想起來,剛才在巷子里聽見的那句議論,盆罐城經常有孩子失蹤。

  “作坊失蹤,孩子失蹤,妖族失蹤……嘖,還真是廟小妖風大,別又有什么精怪靈物冒充神像,過來騙錢吧。”

  被cue的蛇珠:……

  蛇珠趕緊舉著假手對天發誓:

  “從前小的是因為生活所迫,才被迫下海做了壞人。現在有了您,一定會棄惡從善,跟著您的腳步前進!不再為惡,一定洗心革面,老實做人!”

  桑伶:“別對我發誓,我怕你遭雷劈。”

  蛇珠:哼,就算你看了我的底褲,我也是一枚三十歲的純情大珠珠!

  桑伶:……

  母語是無語。

  蛇珠這家伙油嘴滑舌,聽話只能聽一分,多一分都算她武則天守寡,沒了李治。一個詐騙分子邪神代表,哪里還會信他會做個好人?

  理智一批的桑伶將蛇珠從儲物袋里拿出,向著四周轉了轉,像在用儀器檢測甲醛般掃了一圈,問道:

  “蛇珠,你感覺一下,這里有沒有什么和你一樣的存在。”

  被當成東西用的蛇珠,心里的淚流了一地,卻不敢有半句多話。伸出了它汪汪狗的舌頭,哦不,是張開雙臂用盡全力去感受!

  “這里空氣新鮮,周身空曠,唉,儲物袋里就是太過憋悶,空氣難聞啊。”

  “你不喜歡?”

  一聽這女修冷颼颼的聲音,蛇珠趕緊緊了皮子,然后閉緊了嘴巴。過了片刻后,它才敢小幅度搖搖頭。

  “喜歡,簡直就是愛死了。”

  愛到想死想發瘋啊,這生活誰不發瘋,嚶嚶嚶,強撐罷了。

  桑伶哦了一聲,知道你這細狗不敢承認。

  “這里沒有和你一樣的氣息?”

  蛇珠趕緊點頭,害怕自己說錯話,只扯開了一點嘴縫,小聲稟報道:

  “沒有,這里除了之前的妖族就沒有別的了,干凈得很。”

  既然不是,那就只能排除這個選項了。桑伶又哦它一聲,隨手將蛇珠丟回了儲物袋里,簡直就是翻臉無情用完就丟的渣渣形象。

  蛇珠趕緊滾回到了那骨灰壇子邊上,咬著手絹嚶嚶嚶。等了一會,蛇珠終于確認那女修不會再找自己,才敢丟了手帕繼續之前的咸魚攤。

  哎,剛才冒險一試,想知道這女修對自己今后是個什么安排,可對方壓根就不漏半點口風,自己還險些沒嚇死。

  它抬眼瞅了瞅那看得見摸不著的金銀財寶,只感覺自己的心更痛,這命咋比黃連還苦,能碰到這個煞星啊。不然現在的日子要多自由就有多飛翔,快樂得很啊,哪里像現在……

  “小白菜~地里黃啊,有些人~黑良心啊……”

  被罵成桑世仁的桑伶不管蛇珠的作妖,檢查了一遍后已經走到了崖底的中心。這里的房舍布局并不在意坐北朝南的固定朝向,反而層層疊疊以一間屋子為中心,形成圓圈。

  中心的屋子看著更華麗寬敞些,連著大小和窗花都和其他屋子不同。伸手推門進去,里面擺著床榻桌椅,還有許多生活用具,看著就是尋常的屋子,并沒有什么異常。

  可根據看包黑炭的多年電視劇經驗,她果斷打開了柜子,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就算是平常用,也用不了這么多的陶罐吧。不過,這陶罐怎么看著這么眼熟,不會也是那作坊生產出來的?”

  將陶罐底部翻開一看,果然刻著“盆罐”二字。

  溯洄之鏡一個鯉魚打挺,活躍了起來:“不會吧不會吧,真是一個作坊出來的?”

  “這家作坊生意做得還真是廣,上至凡人,下至妖族,甚至連蛇珠老巢都是他們生產的,還真是生產行業的戰斗機,陶罐廠的八爪魚啊。”

  桑伶尾音上翹,起了點興味。

  溯洄之鏡默默學習新詞匯,然后吧唧一下,又被動進入到了休眠模式,臨嘎前趕緊交代一句。

  “有妖族,擼袖子干!充鏡能!”

  桑伶:“拜,有事燒紙。”

  唉,電量過低,真的好急。

  之前因為對付蛇珠,用了鏡能啟動空間新功能,鏡子電量已經低到看不見,都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到鏡底虛虛飄著的那層。現在又因為蘇落中毒的事情一路奔波,溯洄之鏡只能當個黑屏板磚。

  本想著解完毒趕緊去下一個城池,不想現在突然就來了機會。只是這盆罐城的事情像一團亂麻一樣,亂七八糟都是線頭,卻沒有半點線索。

  她將線頭理了理,在腦子里開始畫圖。

  “要是直接畫個集合圖,作坊廢棄,妖族消失,崖洞,還有蛇珠那山神廟的骨灰壇子。一圈,兩圈……嘖,所有的交集的區域,看來就是這陶罐了。”

  她手下迅速將那柜子里所有的陶罐都檢查了一遍,發現這些與骨灰壇子相比明顯粗糙得很多,該是充作日常家用的。柜子里一共五個新的陶罐,有兩個裝過米面,另外三個還是新的,就像是剛買過來已經用了一段時間的狀態。

  她將那陶罐原封不動地重新放了回去,再看剩下的地方,卻沒有什么多的線索了。

  重新將門合上,桑伶瞅著這緊閉的門扉,總感覺背后涼颼颼的。

  想不通是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在瞅著自己,還是本來這崖洞就涼。她搓了搓雙臂,趕緊去尋蘇落了。

  不過原地卻是沒有人。

  桑伶:!!!!不會真的鬧鬼啦?

  “蘇落!”

  瀑布嘩啦啦的水聲將呼喊聲沖散,趕緊又加上靈氣喊了幾聲,聲音在偌大的崖洞散開,立即就有了回應。

  “我在這里。”

  是蘇落的聲音。

  桑伶立即過去,才發現他竟然走到了潭水的另一頭。這里與剛才的位置相距并不遠,卻因為中間隔著一條瀑布和夜色,她剛剛竟然一時沒瞧見。

  蘇落聽著腳步聲走到了面前,趕緊指了指身后的地面,帶著幾分意外之喜。

  “我剛才來這里洗手,正巧碰到了一株草木。這草的葉子細長如鐮刀,你看看是不是要找的葉勾草?”

  那里正好長著幾株草,細長的葉片尖如鐮刀,上面還掛著幾顆朱果。雖然生長得矮小細弱,可桑伶還是一眼就認出是那大夫畫在紙上的葉勾草。

  害怕有毒,她將自己的手還有口鼻包裹了幾層手帕,才將那葉勾草小心地采了一株,收好放進了儲物袋里的骨灰壇子。

  蛇珠:……

  “女修,這東西有毒!”

  “就是因為有毒,才放這里,總不能讓我自己拿著吧。”

  蛇珠:.....淦!

  將葉勾草放好,她沒有停留帶著蘇落馬上動身。身后,崖洞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深邃微白的天空中,啟明星高懸東方,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搖晃,四周都籠罩在即將升起的薄明中。

  原路畢,停在山腳下的馬車,桑伶都能瞧見影影綽綽的黑影了,忽然就發現馬車旁多了一個黑影,輪廓更小,狗狗祟祟。

  桑伶:???

  不確定地再走兩步,就發現那個黑影已經準備爬上馬車,伸出手摸向了韁繩。

  桑伶:!!!

  這狗東西在偷馬車?!!要是被偷了馬車,莫說車上的東西用具損失錢財,她還得一路走去醫館,萬一老大夫年紀大已經睡著了。他們又因為沒了馬車,只能半夜去找住的地方,等睡覺那不是都要天亮啦!

  熬夜可恥,熬夜喪命!不想閻王夸我好身體!

  想到這,她的拳頭已經是被捏得咯咯直響,聲音從齒縫中磨了出來,怒喝出聲:

  “年紀輕輕做什么不好,要當小偷!”

  說著,她已經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隨手抄起一根樹枝就要打向那黑影。

  黑影聽到聲音身子頓時一抖,韁繩立即從手里滑落。他根本不敢再撈,一個猛子就躥下了馬車,同時將地上的東西扛在了背上,三步并作一步,飛快鉆進旁邊一片密林。

  她趕緊跟上,同時靈氣激出,腳下速度更快,眼瞧著離那奔跑中的黑影越來越近。竟然看到了一點不對,那黑影背上的東西似乎還在扭動,并不是死物。

  桑伶:???

  他除了要偷馬車上的東西,還偷了什么家禽野獸?或者是人?不敢確定下,她準備使出靈氣的手指立即松開。

  只是對這個麻袋里的東西還沒看清,林間忽然起了一點夜風,將一縷味道猛然砸了過來。

  “這味道是妖族?”

  腳下一頓,她馬上就要抓到的手立即又離開了那黑影老遠的距離。等她回神再追,對方已經拐了個彎徑直上了另一條山路,熟門熟路地在山里繞路打轉,幾次后兩人拉開了不少距離。

  桑伶不肯定剛才自己是不是聞錯了,尋著那淡淡的妖氣,鍥而不舍地持續跟上。只是,林間地勢復雜,對方又太過熟悉,根本就像在逛自家后花園一樣。

  沒有多久,等她追到了一片藤蔓雜草中,鼻下那縷氣味徹底消失,黑影也再尋不見。

  她頓時感覺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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