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人嫌師妹死后,男主他后悔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 蛇珠辭白(六)
  不過,趙白一副早已被酒水掏空的身子,哪里跑的快,不過跑了一截,就被蘇落一腳踹進了水坑。

  趙白頂著一頭泥水從坑里爬起,一抬頭又是兩個煞神盯著自己,只覺剛才被踹的位置一陣陣的痛,四周又是無人,頓時不敢再亂動。

  “你們不是我債主,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蘇落冷笑一聲:

  “問你怎么發財啊,我們兄弟沒錢花,聽人說你突然富貴,自然要來取取經。”

  趙白嘴巴閉得像是河蚌。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爹死了,我們家怎么富的,鬼知道!”

  桑伶慢慢蹲下,抬手指了指賭坊的后門,道:

  “你看,那里有人在張望,好像是賭坊的人。你說,他們會來救你不?”

  賭坊的人只要錢不要命,怎么會救,趙白搖了搖頭,根本沒想到自己剛才下意識跑向賭坊也是徒勞無功。

  桑伶看他渾渾噩噩的樣子,向后挪了幾步,這人身上的酒氣熏得人頭暈。

  “你還真是被酒毒壞了腦子,知道賭坊的人救不了你,那就好好想,仔細說,原原本本就你家里的事情都說個清楚,不然我就殺了你。”

  寒夜中,這聲音并不高,夾在寒風中刮來,脊背就是一寒。

  趙白身子一抖,酒醒了大半。

  “你們想要問什么?我爹怎么發財的我真不知道,我每天就是喜歡喝酒來賭坊,老頭子去了哪干了什么,我統統不知道啊。”

  蘇落低頭,看見桑伶的一片衣角因為蹲下的緣故,碰到了水面。他半彎下身子,將那片衣角拿出來,就聽桑伶開口道:

  “城中傳聞,說暴富者會橫死,你說你爹的死會不會和這些富貴有關?”

  “暴富........橫死?”

  趙白喃喃的念叨了幾聲,忽然面容漸漸扭曲起來。“我爹的錢,竟然是用他的命換來的?”

  桑伶暫時沒猜出其中的因果關系,倒是沒有直說。

  “傳聞是這樣。”

  趙白只覺的一顆心像是油煎一般難受,他爹不過一個種地小老頭,哪里來的本事發財,他本以為是祖墳冒煙,沒料到這煙竟然是他爹的骨灰。他忽然拍著大腿,哇哇哇的開始哭,號喪一樣。

  蘇落擰著眉頭,嫌惡的將人拎到了剛才的暗巷,避開了賭坊后門站著的幾個打手的打量。

  一落地,趙白就像是沒了氣力般,一下子矮坐在地,渾身的泥水粘著灰,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偏偏還是一直在號喪,像是才意識到要給父親守靈。

  在蘇落聽著忍不住一巴掌扇去,好好安慰安慰他的悲傷之情時,趙白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聲,拿袖子將臉一抹,清醒了過來。

  桑伶:“哭好了?”

  趙白委委屈屈的就想點頭,感覺心口一酸,剛才止住的眼淚又想冒出來,就聽這人下一秒惡神惡氣的威脅道:

  “你要在給我哭哭啼啼,裝什么大孝子,我就弄死你,老子要發財,才不跟你浪費時間。”

  趙白臉一白,趕緊捂嘴點頭。

  “不哭,不哭了。我就是想到前幾日我爹還在惦記家里沒錢,說我賭的厲害,今后也不知道家底會不會掏空的事情。不過,也是奇怪,我爹富了后,我不管賭輸多少,下一次就會全部贏回來,然后再輸,一夜后,正正好補了空子,多一分沒有少一分都沒有。”

  桑伶道:

  “那你哥呢?”

  剛才花廳里的那番無心之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趙白的眼睛閃著不屑的光。

  “他不過是個虛偽的家伙,從前就在城里說書做工,與有錢人結交。現在富了,更是狗眼看人低,半分都看不起我,哪里有做兄長的樣子!再說,我爹心心念念就是家中富貴,給他娶妻,要不是因為他,老頭子怎么可能會死!”

  言語之中都是憤恨不屑,不過聽起來好像趙老爺的死和趙清沒有直接的關系,算是撇除了人為因素。

  桑伶想到趙清叮囑人給趙白送醒酒湯的事情,就知道趙清還是看重這個弟弟,并不是趙白口中的不管他。

  畢竟,要是她在現代有一個爛賭鬼的弟弟,早就斷絕關系,才不見面了。

  她假咳了一聲,對正在巷口無聊踩石子的蘇落遞了一個眼神,對方心領神會的立即走了過來,將趙白一把拎起,左右晃了晃,威脅道:

  “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能說,我們兄弟會盯著你的!要是你說漏了嘴,哼哼。”

  趙白看著自己這么高的個子,在對方手里卻像是個空麻袋,哪里還敢不信,立即答應道:

  “絕對不說,絕對不說!今后有了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真的,我發誓!”

  聽他噼里啪啦保證了一大堆,蘇落才將人放開,看著他屁滾尿流的跑走了。

  巷子一下子恢復了平靜。

  兩人從亂巷離開,未多久,便換了裝束,重新回了趙府。

  府中還是一片安靜,只聽見趙白稀稀落落說什么兒子不孝,一定要去靈前燒紙的話,眾仆從只當他發酒瘋,也就讓他去了。

  桑伶無意再去和這個家伙打交道,回屋睡覺。不想到了后半夜,卻是忽然鬧了起來。

  未多久,趙清便派仆從過來請她去商量事情。

  桑伶看了一眼蘇落,兩人眼中都是不好的預感。

  不想,重新回到了靈前,趙清趙白都活著,并沒有再死人。只是,趙清站在靈前,趙白卻是抱著麻孝躲到了門外,一直縮頭縮腦的不敢進屋。

  趙清是個讀過書的人,半點都看不上弟弟的做派。一看他們過來,趕緊對著趙白道:

  “客人們也來了,正好也讓他們看看,這里到底鬧不鬧鬼!”

  “鬼?”

  桑伶皺眉看了一眼四周,這里還是白天的樣子,屋子正中擺著一個棺材,棺材前設了靈堂火盆等,上面四周都是白布花圈,哪里有什么鬼氣,就連活人都沒藏上一個。

  一仆人也是滿臉奇怪的對著趙白勸道:

  “小人剛才一直陪著您,也沒見到什么鬼,該不是看錯了吧。”

  趙清滿面不屑:

  “你這喝了這么多的酒水,哪里看得清什么,不要鬧了,早些回去睡覺才是。”

  趙白還是一個勁的顫抖,面色青白,似乎是真的撞鬼了。

  “你們別不信,我剛才燒著紙呢,就看見一個人從棺材里走了出來,渾身都是白白的,都能看見身子后透出來的東西。他不是鬼,是什么!”

  “你確定?”桑伶覺得事情有些開始不對了。

  趙白躲在門外,又扯了幾個仆從圍著,才多了點活氣來,趕緊點頭:

  “就是!我親眼看見了,當時我都嚇傻了,然后我就看見,就看見.......”

  桑伶:“看見什么?”

  蘇落已經繞到了棺材那里轉了一圈,卻沒有什么發現,見他吞吞吐吐,不耐道:

  “有話就直說,半夜三更的擾人清夢,你喜歡晝伏夜出,我們可不是!”

  明明是音量都沒大上一分,偏偏趙白感覺周身一寒,連著氣勢都矮了一大截,將身子鎖的更緊,瞧著更加憋屈畏縮起來。

  “我就看見了我爹的臉。”

  趙清險些沒氣的半死。

  “什么我爹!他老人家早就死了,你這大半夜的發酒瘋,別往他身上靠!”

  趙白猶不服氣:

  “我就是看到了嘛,老爹還說我不孝,給了我一巴掌,你看,就打在了我背上!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呢!”

  說著,他一扯衣領,將衣服拉開,身子一轉就要將背全露出來。

  桑伶正要去看,忽然眼上一暖,視線一黑。就聽窸窣一陣后響起眾人抽氣聲。

  沒了動靜,桑伶趕緊去戳眼睛上蓋著的手:

  “是不是真有一個巴掌?”

  蘇落沒有立即放手,眼神冰冷的盯著那趙白將衣服重新穿了上去,才放手道:

  “輪廓模糊,像是亡魂所傷。”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

  趙清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口便是不信。

  “絕對不可能!我爹已經死了,要是有亡魂,早就該出來,我前一夜今天白日都在靈前守著,要是有,我早就見到了,怎么可能沒見到!”

  昏黃的光線下,他眼下青黑一片,顯然是一天一夜沒休息好的緣故,此話不假。

  可是,趙白又確實是見到了亡魂,這就互相矛盾了。凡人要是還有魂魄在世,不會說一直躲在尸身里不出來。若是白天還可能,可第一夜就是趙清守得,他就沒看見。

  桑伶只感覺這里面迷霧重重,沒想到一個多聚集凡人的城池,也是這般奇特古怪。

  趙白又連續說了一些,不過是什么簾子動了,棺材響了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事情無果,桑伶沒有繼續留下,打著哈切準備回去休息,可是蘇落卻是主動留下,同時扯下住了趙清。

  “我們兩個今晚就繼續守夜,距離天明還有一個半時辰,到底是真有還是假有,正好也見識見識,辨辨真假。”

  這話是對桑伶說的,不等她回答,趙白是第一個跳出來同意的。

  “好!既然你們不相信,就自己留下來看。我,我就先回去睡了。明日,我再來守!”

  說著,不等趙清答話,他一個腳底抹油就離開了。

  桑伶挑了挑眉看了眼這人的背影,總覺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不僅是怕鬼,更像是心虛?

  靈堂鬧了一陣,慢慢恢復了平靜。

  可等桑伶睡了一覺起來,都沒有聽到靈堂再鬧鬼的事情。風平浪靜,像是之前趙白真是喝醉了酒,看花了眼。

  此時,已經是趙老爺死的第三天,按照城里習俗,暴斃的死者在死亡的第三日也就是今天早上,就要出殯準備下葬。

  卻不想,這個時候,卻是又鬧起了幺蛾子。

  而這次的鬧鬼事件,卻是發生在青天白日,大家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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