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人嫌師妹死后,男主他后悔了 > 第一百八十章 魚燈花合(四十三)
  無水真人眼看著那掌心就要按下去時,忽然看見眼前一片冷光。他匆忙閃身,后退避開,卻發現是謝寒舟出手阻攔。“謝仙君,這是我宗門之事,你插手,不好吧。”

  謝寒舟手中的劍沒有動上分毫。

  “你想滅口。”

  是篤定的口氣。

  俞飛也在這時候,站出來痛哭流涕,比剛才做戲的那種,多了幾分真心的害怕,聲音卻是極為響亮。

  “師父,我都是聽你的。這次,徒兒也是如此,可你為什么還想到殺我。”

  廳內眾人立即掃除剛才的困頓,不想這戲碼結局竟還有反轉,頓時來了精神。

  “不會吧,不會吧,剛才無水真人竟真是想要滅口。”

  “我就說他這廢修為的手法看著不對。”

  “難道俞飛還真是受著五水真人的指使?剛才他承認了,不過是出來頂包啊。”

  議論紛紛一片中,無水真人只感覺自己的面皮都被這些人踩了個干凈。

  他看也不看俞飛,冷哼一聲絕不承認:

  “你們說俞飛是兇手,他也承認了。樂散真人建議在下清理門戶,怎么,在下動手了你們又說我殘忍,想要倒打一把?這可不是道理啊。”

  俞飛面目慘白,為了戲碼逼真,他已是滿面涕淚讓人看著不忍。

  “師父,當日都是你指使,我才去做的。為什么到了今日,事情敗露,你就要全推在我身上。師父,要你愿意留下徒兒的性命,我可不會將事情說出來,師父!”

  這戲做的還真是真,好像他們還有什么師徒情一般,無水真人冷笑道:

  “什么不會說?你剛才是故意奔向謝寒舟的位置,想讓他出

  手阻攔吧。不管今日,你說什么,無伶指證的都是你,與我無關。飛兒,你就認下吧,做錯了事情還不懂悔改,這才是過錯啊。”

  當時,為了以防萬一,所有事情他都沒親自露面,一切都是俞飛做下的。而且,這人也是他半路收的散修,將他用作替罪羊,他可不心疼。

  俞飛捂著胸口,像是氣憤傷心到了極點,不自覺后退了一大步,看向眾人:

  “不是我,不是我!絕不是我做的。”

  像是要為自己求情,又像是辯解罪過,但是理由遲遲說不出口,眾人心里的天平已經慢慢偏向了無水真人。俞飛這樣子太像是故意掙扎,看來還真是與無水真人無關。

  所有人都是這般想,只有桑伶幾分為數不多的正在默默對了幾個眼神,有些不齒。

  桑伶唇邊掛著一抹古怪的笑意,笑看著自己一手推動的狗咬狗的戲碼進行,有些玩味。

  此時,謝寒舟已經放下了劍,不再攔在俞飛面前,將俞飛最后一張底牌拿掉。

  無水真人客氣謝過向著俞飛走了過去,風骨卓然,沒有半分兇手的狠厲。

  俞飛緊張的看著對方向著自己靠近,慌不擇路般想要后退,忽然一顆東西從袖中滾出,“咚”的一聲落在地上。場中一靜,那聲音太過突兀明顯,所有人都在下意識看了過去。

  無水真人下意識覺出有些不對,想要彎腰下來,不想更快的卻是桑伶的動作。

  她來的速度極快,像是故意等著般,一下就將那東西撿到了手心,抬手舉起。

  那白皙如軟玉的掌心中正安靜握著一顆透明珠子,珠身沒有任何瑕疵,干凈的像是一面水鏡般,能將任何東西反射出來。

  桑伶看著手中的東西,扭頭向著俞飛疑惑問道:

  “這是什么?”

  俞飛迅速低下了頭不想回答,可桑伶還是在對方那匆匆撇下的眼神中,看到一絲諷意。

  桑伶挑了挑眉,看來這個就是剛才俞飛不害怕無水真人滅口的底牌啊,只是他卻不知就算無水真人不想殺他,也會被她逼著動手。畢竟,這張底牌她很好奇啊。

  所以,桑伶又將東西舉得更高些,揚聲繼續道:

  “這東西是何物啊,大家可認得。”

  廳內眾人皺眉打量辨認,有幾個忽然知道的,像是不敢置信般捂住口鼻,驚呼一聲:

  “竟是留影珠?!”

  “那不是鬼市之物嘛,這東西隸屬歪門邪道,手段卑劣,從不被正道所喜,怎么這俞飛竟是有膽子去鬼市買來了?”

  “噓!竟然是留影珠,反而好辦,里面估計是藏著證據呢。”

  “怪不得剛才俞飛臨死前說自己不是兇手,原本以為是他的狡辯,不想居然是真心話。”

  一聽到“證據”二字,頓時廳內原本窸窸窣窣的討伐聲立即歇了,看向了廳內。

  從眾人的議論聲中,桑伶已是將珠子啟動,讓這這修真界的錄像機放了出來。

  只見那珠子里原本透明的樣子,忽然變得一片漆黑,還有布料摩挲的聲音,該是珠子被放在袖中的樣子。

  下一秒,忽然珠子里傳出一道聲音,聲音低壓,音量極低,像是不愿別人知道一般,可偏偏那咬字卻被錄的極為清楚,讓那句話清晰落進眾人耳中。

  “全認下,下任掌門之位給你。”

  眾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廳內一人,因為他們聽出了那聲音正是無水真人的。

  無水真人早已經是面色難看至極,自他認出這珠子是留影珠,就明白自己大勢已去。本想著拼盡全力,去那女修手中奪回珠子,可她身旁正站著天道宗的謝寒舟,對方虎視眈眈的守在邊上。

  不說武力值,就是對方的宗門招牌在,這些都不是他輕易能對付的。現在,這珠子將他關鍵性的這句話放了出來,已是證據確鑿,實錘落地,他完了。

  桑伶看著對面的無水真人,早就沒了一開始的囂張跋扈,滿面霜華,像是憑空老了幾歲一般。沒有半分尊老愛老的心思,只嘆道:

  “無水真人,看來俞飛背后之人還真是你,哎,也是想不出,你竟然為了一己之私,能做下此事。”

  無水真人微微閉眼,身子直挺挺的站著,半分不理會桑伶的話,對著樂散真人說:

  “樂散,事情鬧到了如此,我也沒什么不好說的。魚燈花節的事,是我做下的。”

  此言一出,已是認了罪。

  覦水門弟子們聽他如此,頓時嘩然。他們本就是中下層,平日里一些機要之事并不知曉。魚燈花節的禍事他們一開始還在憤怒竟是俞飛所干,拖累了宗門。現在聽來竟是無水真人,現在已是個個面色青白,羞愧難當。

  廳內掌門們反而沒有多余的情緒,更有些相比俞飛的手段卑劣故意錄音,更是欣賞無水真人的坦蕩,也對著樂散真人求情道:

  “樂散真人,我看還是商量著讓無水真人賠些東西罷了,反正也沒鬧出多大的事情來。”

  “是啊,大家何必傷了和氣。”

  “這樣吧,就定下協議,若是下次如此,就讓無水真人自斷修為罷了。”

  情勢一邊倒得偏向了無水真人,和起了稀泥。

  桑伶看著樂散真人疲憊的扶額,有些無力麻木之感,正想要出聲幫忙,忽然就見他擺了擺手,婉拒道:

  “不必勸說了各位,無水真人從前也是三番五次陷害于我,攻擊門下。白日里,覦水門更是故意挑事,打傷我門下李一,想要挑動是非,樁樁件件皆不能容,我早已經給過無水真人無數次機會了。”

  說話間,已是滿面哀戚,哀痛不已的模樣。

  眾掌門哪里還會勸說,早已是個個都在夸贊樂散真人的好性子,批判無水真人的狼心狗肺了。

  此時的無水真人眼神帶著幾分驚詫,像極了旁人,在他印象中,樂散真人一向是軟弱無能的性子,不然他也不會三番五次的找事。沒想到這次,竟是不想放過他,準備算賬了。

  他沒有想自己的囂張氣人,只覺得這次都是因為這無伶的出現挑唆,才讓自己計劃失敗,讓樂散真人有了算總賬的心思。

  此時,他眼神中多了刮骨鋼刀一般的恨意,刮向了無伶身上。余光中,謝寒舟正好接起通訊玉佩,被分去了心神。

  另一廂。

  桑伶看樂散真人眼角里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水,險些沒笑出來,論起做戲,自己還差這樂散真人一大截,現在是被賣了,這些人還要幫著樂散真人數錢呢。

  正在看熱鬧時,忽然就察覺到身旁躥來一道黑影,她慌忙避讓,對方卻是攻勢凌冽,一掌襲來,桑伶匆忙應對,幾招后,一口氣還未喘勻,對方已經是連出三四掌,皆是招招拍在了她的要害。

  桑伶在那接連不斷的攻擊下,幾息后,才慌忙認出來人。

  “無水真人,你想做什么!”

  無水真人冷冷一笑,半分不被喝問住,毫不廢話,下一秒打出更猛烈的掌風。

  桑伶沒想到這人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匆忙矮身,對方的掌風竟也緊隨其后,就在眼前。

  體內的溯洄之鏡立即出聲:

  “我用鏡能擋住!”

  “不能暴露!”

  她將雙臂堆疊身前,準備硬生生的受著,電光石火間,就察覺那狠厲的掌風中忽然插來一道劍鋒,一劍打開了對方的殺招,三兩下,兩人竟是糾纏打斗在了一起。

  桑伶微驚,還未回神,蘇落已經橫臂過來,將她半扶到了一邊。

  “蘇落你?”

  “阿伶,他天道宗門下高徒,無水不敢對他如何。可你就不同了,這次的事情皆是你一手拆穿,他對你恨之入骨,你去,必死。”

  蘇落是一副笑嘻嘻的口氣,手中的力量半分不松,看著場中兩人的打斗,就算是謝寒舟幾次遇險都未動容,只那眼中的笑意更濃更重。

  桑伶一頓,余光中樂散真人松開了抓住扶手想要起身阻攔的手,他也是皺眉搖頭看來,并不贊同她去。

  桑伶眼中情緒變了一瞬后,再沒有堅持。

  蘇落感覺著懷中的人的沉默,嘴角愉悅的上勾了一點,然后再觸及場中打斗的謝寒舟身上時,化成了冰寒。

  事情也如蘇落的預料,無水真人是想殺了無伶,卻不想和謝寒舟對上,不過幾十招后,便忽然一下轉身,在謝寒舟的劍鋒中,趁機將掌風打向了站的較近的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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