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萬人嫌師妹死后,男主他后悔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 魚燈花合(三十七)
  眾人見無水真人面色不好,幾個聰明的已經反應過來,將袖子擼了下來,撿了位子坐下,準備看戲了,同時揚聲說道:

  “既然是已經查明了真相,那就說來聽聽,到底這樂散真人有沒有勾結妖族,當初的魚燈花節之事到底是何人所為啊。”

  他們一身清白,只是想來渾水摸魚,現在這個女修抓來了俞飛要證明是覦水門所為,那也能討些好處,反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啊。

  看著眾人神色,大致猜到了他們想法的桑伶,此刻不慌不忙,只客氣笑道:

  “我剛才從西北密林出來,一頭就撞進了迷陣之中。解陣之后,才發現這陣法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在下想請問無水真人,您門下高徒俞飛怎么會出現在那里?”

  眾人都被說得一愣,俞飛臉色更是微微一白。

  月下,暮色落下,黑紗攏將下來,庭院雕窗花格,濃重的暗影投在很大很空曠的迎客廳里,浮著一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俞飛聽著無伶的大帽子扣下來,立即否認道:

  “我不過是路過而已,就被你抓來的!”

  一個與無水真人相熟的掌門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立即道:

  “他一個有腿的人,自己出去散步,怎么就被你抓了還扣上了帽子?”

  桑伶輕哼一聲:

  “散步?正好散到我出林的地方,那可是西北密林下來,到顯陽宗的必經之路。”說話間,她的眼睛落在地上的俞飛身上,道:“你是擔心我們下來的太快,誤了你們覦水門的計劃,才設了迷陣想要阻攔我們吧。”

  俞飛的面色就是一變。

  “胡言亂語,我沒有阻攔你們的意思。”

  桑伶卻已經蹲下了身子,靜靜看著他,道:

  “要是設下陣法,肯定會調用靈氣,只要將你的靈氣檢查一番,就可以知道了。”

  眾人吃了一驚。

  俞飛臉色就是一變,卻是很快鎮定下來。

  “我不過是受掌門吩咐,過去接你們,那什么迷陣,我是半分不知。無伶,你不是我們此處的人,要是胡亂看見了一場林間瘴氣,胡亂就認為是我設了迷陣?現在什么檢查靈氣,剛才我可是和你打過一場,根本就不作數。”

  想要推脫?真是天黑了想做夢!桑伶臉上露出一點淡笑:

  “三日之期明明沒到,你們就帶著其他宗門上門逼問,是諒準了,我過不來嗎?”

  無水真人一愣,沒想到這丫頭真是咬準了俞飛不放。眼睛里迅速飛過一縷寒芒,面上只平常道:

  “不過是一件小事,怎么?無伶你所謂的證據就是你在林外看到了我門下弟子,正巧又來了一陣白霧。所以你就認定了俞飛設了迷陣阻攔你等?這不過是異想天開的無稽之談罷了。是不是,樂散真人?”

  樂散真人高坐臺上,卻像是供桌之上的泥塑,無人給來尊重。無水真人的這句不過是將他推出,做一做壞人了。

  只是,到了如今,他能做的也不過是不愿折了無伶的鋒芒。

  “既然有疑點,就聽下去吧。”

  無水真人眼神一凝,沒再理他,回頭慢看了地上的俞飛一眼,余光中帶著幾分寒芒。

  “俞飛,既然樂散真人發話了,那你就說說看,你到底去哪里做什么了,說吧。”

  俞飛的頭越低越下,背上直出冷汗,他不慎暴露行蹤,才被抓來,要真是因為他讓掌門計劃滿盤皆輸,那他只怕是想死都難。

  他迅速抬頭,已是滿面悲憤眼神決絕:

  “一切都是巧合,要是真因為我的存在,才讓你對我們覦水門有所懷疑,那我干脆以死謝罪好了。正要用我的血,洗清覦水門的清白,還我掌門一個公道。”

  說話間,已是一個揚手運氣,就要狠厲拍向腦門,明顯是打算自戕當場。

  眾人驚呼一聲,已是沒想到會有這出。

  “住手!”

  大家什么都沒弄清楚,哪里還敢讓他去撞,頓時出聲阻攔,無水真人更是動作迅速,一下靠近,就將那拍腦門的手抓住,訓斥道:

  “本也是我門下高徒,怎么動不動就尋死,學那般懦夫做派。要真是被冤枉了,放心,師父定會將那黑心之人抓住,殺之給你泄憤。”

  桑伶站在原地本分不動,面上也沒有旁人那見到人命喪當場的驚慌,只淡定的摸了摸有點涼的脖子,笑容滿面:

  “俞飛兄,還真是個烈性子,一言不合就要以死謝罪。放心,就算你真死了,也是做不了假,能查得出來你到底是去哪里做什么的。”

  俞飛看她,眼神之中含著一縷心驚。

  無水真人紆尊降貴將俞飛扶起,帶到位子坐下,像是教訓自家子侄般帶著疼愛的口氣,安慰道:

  “既然被人污蔑了,就說清楚。放心有為師在,定不會冤枉了你。”

  明明就是大尾巴狼,還披著羊皮,這人還真是狗!桑伶黑色明眸中流露出一絲驚奇,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玩意:

  “果然是人才,這瞎說一氣的功夫還真是名師出高徒,半分不遑多讓啊。”

  暗暗被人diss的無水真人斜瞥來一眼:

  “請你慎言,你雖是樂散真人的座上賓,但在修真界還沒有什么名氣。我們眾掌門事務繁忙,可沒有時間聽你一個人在這里胡說八道。”

  “就是。”一個還在記恨剛才被罵賣菜的小宗門的掌門,生著一張圓胖臉,也是隨口附言道:

  “你說迷陣是他布下的,要拿出證據。總不能空口白牙出來,就將這臟水潑到覦水門的頭上吧。要是說不出來,就先退下退下。”

  說話間,袖子甩得像是甩蒼蠅。

  桑伶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多少生氣的情緒。忽然余光中,掃到門外一個人,轉了口氣。

  “樂散真人,我也是渴了,也不知有沒有位子坐,還能喝杯茶?”

  眾人也不知她買什么關子,上首的樂散真人微微含笑,抬眼對著門口那一人笑道:

  “李一,還不進來給大家安排位子?茶水糕點也全上了,無伶一行人定是風塵仆仆一路急行,總是為了我等忙碌,總不好怠慢。”

  “是,師父。”

  李一站在門外行禮,又匆匆下去,神情之中比剛才站在門外猶豫要不要進來時多了幾分輕松。

  片刻后。

  插曲過后,眾人落定位置,桑伶撿了一個位子坐下,端起一杯剛來的熱茶喝下,潤了潤有些干澀的喉嚨,抬眼看向了原地落下了一個人。

  神秘人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有些尷尬,他心思再多,一路也是做好了準備,可現在在眾多視線的放大觀察中,也是有些腿軟。暗自想到,他光是被看都覺得難受,而剛那女修與他們針鋒相對,分毫不讓,有些佩服。

  桑伶喝完了茶,又吃下了幾塊糕點,吃飽喝足后。她好像才發現了大家等得不耐煩的表情,指著廳內站著的神秘人,笑道:

  “這人就是當日襲擊魚燈花節的神秘人,當時被追殺,便一直躲在了西北密林,現在人已經抓了回來,這就是我查到的真相。只要他實話實說,就知道當時在與燈花節做下禍事的人,究竟是誰。”

  “笑話!”

  圓胖臉的掌門最先跳了出來。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先是撿著一個俞飛死咬不放,現在又隨便拎出另一個人,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我看這一場真相也沒必要聽下去了,大家伙就按照之前的議程走下去,將事情商量清楚了,也省得耽誤休息。”

  蘇落聽了半天,這才搖頭插話道:

  “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底事實如何就讓他說下去就行,你又何必如此著急?”

  “你,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圓胖臉掌門伸手點來。

  蘇落將茶杯丟在桌上,發出“啪嗒”一聲,語氣不耐煩道:

  “我看你眼神還真是不好,我都來了半天,你就是沒有看見我?既然這雙招子無用,丟了算了。”

  “你你你!”

  圓胖臉掌門簡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蘇落面上一派笑嘻嘻的模樣,襯得圓胖臉的掌門更是氣度全無。

  另一個掌門見他丟臉,趕緊勸和道:

  “好了,你跟這幫年輕人置氣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們聽聽就是了,何必下場平白惹來一身騷。”

  圓胖臉掌門余光一掃,果然無水真人正在閑適淡淡的喝茶沒有半分著急,其他人也是看熱鬧的樣子,頓時心里就是一悔,這本就不關他宗門的事,覦水門再如何,之前給他的也就是一點小恩小惠,要是將宗門置于險地,可是買櫝還珠了。

  他當即反應過來,胡亂扯了一個笑臉,就端起茶杯喝茶了。

  蘇落見他這個悶慫樣子,險些沒笑出來,這些宗門世家仗著點前人蔭庇,家底豐厚些,便將那黑心腸包裹得華麗好看,其實內里就是草包,連著之前的莊五漢都生得比他們好。

  桑伶沒有搭理之前那個無名小卒,只對著神秘人友善一笑,鼓勵道:

  “說吧,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好了。”

  無水真人也是一副和善的表情,讓人摸不清半分底細。

  “既然都來了,就說說看吧。讓我也聽一聽,我覦水門到底是怎樣為禍一方的。”

  像是尋常閑話家常,沒有半分在意。

  桑伶看了他一眼,發現無水真人眼神陌生,看起來根本就是不認識神秘人一般,頓時樂了。老狐貍,裝得還真是像。

  “既然覦水門掌門都是如此說了,那你就好好說,詳細說,將所有細節真相都一一道來。”

  神秘人點了點頭,不再去看無水真人的反應,只當自己是個陌生人,將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講了出來。

  “我本就是無名小卒,之前一直潛伏在西北密林,制作火藥珠,同時準備刺殺。在魚燈花節之時,按照計劃,制造騷亂,暴露顯陽宗下有妖族存在。從始至終,和我聯系的都是覦水門的人,他此時也在廳內,正是俞飛。正是因為他,我們眾人才不敢不從,誰知最后竟然全軍覆沒,只有我一人獨活。”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迎客廳內的眾人頓時就炸開過了,所有人的眼光,一下都落在了覦水門的身上。這是怎么回事?原來一切真的是覦水門指使的?這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根本就不是假話啊。那么之前,一直說自己路過被抓來的俞飛,也真的是去設迷陣阻攔的,眾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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