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晚來春曉林春曉梁棋生陶然 > 一百零五、二拒

梁婉青點頭,“也是啊,不然我嬸嬸他們可要惱火死了,以前他們結婚的時候鬧得我們整個家是雞犬不寧,據我媽說吧,春曉姐的家里條件差,她就像那個樊勝美知道吧,就有一部電視劇的主角那樣,天天要扶貧自己家里人,什么都找她要……啊,對不起,我不應該在你面前說這些的。”

她瞬間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是林春曉的弟弟,說的這些話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理解成一種貶低,如果說以前她對這個前嫂子的貪婪不知底線式的討要,有站在她父母親的角度進行過一些聲討的話,在后來認識了陶然以后,對這個前嫂子都轉成了同情和討好。

剛剛自己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話的傾向會不會讓陶然對自己產生一些誤解?

梁婉青的心里有點惴惴不安。

好在陶然看上去并沒有什么,他還點了點頭,“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是什么事情?”

“啊,大驚喜哦。”梁婉青俏皮的笑笑。

陶然面帶微笑,眼睛卻在梁婉青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向遠處,他們好像談得很好的樣子,氣氛很融洽。

難道真的有復合的傾向?

一想到這個,心里就莫名的不自在。

看到陶然沒什么反應,梁婉青有一點點的不高興,“好啦,我也不賣關子了,年后我也要去金誠律師事務所上班呢。”

這回,陶然注意力被拉了回來,“你去金誠律師事務所上班?干什么?你的專業又不是法律。”

“會計啊,會計也可以去事務所上班的嘛,又不是只能干律師。”

“會計來律師事務所上班?”

梁婉青感覺到陶然言語中的不接受,不高興地道,“我又沒有想學到什么,我只是想離你近一些這樣也不行嗎?”

陶然正色道,“婉青,對不起,我以為上回我說得挺清楚的了,我們是朋友關系,對不起……。”

“你不用提醒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反正都要找一個地方上班,哪里不是上班,我去事務所上班也可以啊,反正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再說了你也別總以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這樣任意單方欺負我,我也沒有就要你一定要答應的意思啊,我家里條件好,工作的事又不需要發愁,我為什么不可以憑著自己的想法和愛好去選一個地方實習呢?”梁婉青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掉了下來,心里堵著一團氣,她一手抽過紙巾按了按眼角。

她不是不明白陶然說的那些話。

但她就是不甘心,越被拒絕,她越覺得自己更喜歡陶然了,讓她放手越發覺得不舍。

畢業以后她就呆在家里,也沒有想著上班,父親一直想讓她進入梁聲集團,畢竟家里的孩子們畢業都去了梁聲集團,但她一點點也不想去,在家與父親熬了很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父親同意自己去金城律師事務所上班,經此一役,父親也知道陶然,通過嚴立元了解到這個男生是一個品質、學習能力、人品都很過得去的人,梁偉才也就通過個人的關系讓梁婉青去金誠律師事務所上班了。

這其實是空降。

陶然對此反彈很大,簡直可以說是反感。

如果說前面,他很感激梁婉青將自己介紹到課題組,包括后面自己可以來金城律師事務所實習也有梁婉青一開始介紹課題組的這部分幫助,但現在梁婉青自己跑來實習,可不可以理解面一種跟蹤?

這讓他有了警覺。

講真話,一直以來他并不真的那么反感梁婉青。

這是一個漂亮、大方、體面的姑娘,說話做事都不讓人反感,自己也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

但是現在陶然反而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沒有界限感了,他一味地強調朋友關系,是不是會讓梁婉青以為就是還可以再進一步呢。

陶然沒有想過自己以后要找一個什么樣的妻子,喜歡上林春曉是意外,他以前沒有打算過和林春曉有后續的發展,一直在選擇離開。

但是他也沒有打算找一個自己沒感覺的人做妻子。

他的經歷告訴他,人生充滿意外,未來很重要,但是當下的感覺也很重要,不管以后好不好,如果當下不喜歡不投入不高興不興奮,暢想中的未來再好又有什么關系呢?誰知道是不是可以到那一天。

想到這里,陶然說道,“婉青,晚上這一頓飯我來付吧,畢竟上一次你請了我吃飯,你選擇去哪里上班,是你的事情,但希望你做的這個決定的理由不會是因為我,那樣我會很愧疚,我也承擔不起成為這個決定的理由,這個責任太重了,我會很有負擔的,我一直當你是我很好的朋友。”陶然又看了一眼遠處,說道,“我有喜歡的人了,只是她還不知道,我現在能力還太差,不足以擔負得起她和我的未來,所以暫時選擇不表白,但我不排除以后等我的能力可以負擔得起的時候,如果那時候我對她還有那份感情,我會和她說的。”

梁婉青臉色大變,瞬間面白如雪,她抖著嘴唇問,“是誰?我認識嗎?”

陶然略帶憐憫的語氣說道,“對不起,這樣吧,你看起來有點不舒服,我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去了。”

梁婉青想說不要,但是她說不出來,心臟被揪成了一塊,又痛又羞恥。

不要兩個字怎么都說不出來。

拒絕了一次,又被拒絕一次,而自己毫無死心的這種有些死乞白賴的樣子,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陶然站起身來,帶著歉意彎了彎腰,走到柜臺結了賬,然后出門。

走了有幾百米遠,陶然拿出手機,給林春曉打電話。

他告訴自己,我有正當的理由。

以此掩蓋他看到她和別人一起吃飯心中的不舒服的感覺,尤其那個人還是她的前夫。

手機那頭響了四聲左右,傳來了林春曉的聲音,“喂?是陶然嗎?什么事情?咦你去哪里了?我怎么沒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