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起了眼眸,“那......我以后叫你師父咯?”
“想叫就叫。”
又到了廚房,席硯琛在忙活,她在他背后背起兩只手,甜膩膩的喊了一聲:“師父!”
男人拿到小湯匙后,拿出一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嗯。”
然后他把湯匙塞在她手里,錯過她朝外去了。
外面苑淑因“師徒”這個詞聯想起了自己年輕求學時候的經歷,正在與羅嫂講述自己的回憶。
裴月在席硯琛旁邊坐下,等苑淑說完后,她很乖巧地問道:“姥姥就是著名的作家長青吧?”
席硯琛已經把面前三個碗全部盛好湯,一一給了三位女士,并在苑淑之前開了口,“你記得姥姥,是因為當年做閱讀理解考了3分的原因么。”
“......”
裴月就覺得,席硯琛能不能失憶啊。
被拆了臺,她便變得扭扭捏捏的,“閱讀理解考3分那事兒,主要是因為太有自己的想法了......”
苑淑哈哈大笑,“不,說不定你得的那3分,才是我想表達的那個意思!”
裴月抬起頭,雙眼濕漉漉又亮晶晶的,覺得姥姥真的好好。
這時,天際的厚云飄走,露出了那輪金黃色的圓月。
苑淑看了看月,然后看向了面前的裴月,“我聽琛兒說,這些年小裴一直在國外,基本沒回來過,明兒個回鄉祭祖嗎?”
裴月彎起唇角,點了點頭:“如果明天師父不給我安排工作,我想回去給父母掃掃墓。”
她臉上的表情雖然不錯,可心情卻低落了不少。
她的父母剛去世的那一兩年,她正處在叛逆的青春期,對父母的愛里滋生了很多的恨意。
她恨父母自殺把她獨自留下,還得犧牲她的人生自由為他們收拾爛攤子。
可隨著一歲一歲的成長,終究還是思念父母。
但因太過思念,卻情更怯了,加之凌梅怕控制不住她,對她實施窒息式打壓,她也沒有機會回。
如果今年有機會,她想回去看看。
父母的墓碑前,估計長滿了很多的雜草吧。
立時,席硯琛道,“明天你再休息一天,后天去總部開個大會,正式入職翰圖。”
裴月小口喝著他給盛好的湯,糯糯道:“謝謝師父~!”
男人瞧著她那小模樣,毫不避諱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脖子:“不客氣。”
羅嫂和苑淑對視一眼,齊齊露出了姨母笑。
此刻戶外溫度才二十二度,感覺很舒服,且天高地闊,漫天星辰璀璨,周圍草木散發清香,守著這樣的夜色吃晚飯,十分愜意。
這也是裴月從前從未敢想過的生活,縱然她的身體、感情、事業都處在又亂又糟的狀態,也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但現在,她竟然覺得有點幸福。
苑淑問她吃完飯要不要打麻將,裴月看他們正好四個人還很期待,誰料吃過飯以后,席硯琛走了,只有她們三個女性玩。
明明和苑淑、羅嫂也才認識,本該有說不完的話題,可是裴月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直到第二天凌晨,睡夢里,一只炙熱的大掌摩挲著她,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了席硯琛那張俊美的面容,這一刻,她仿佛空無一物的心,突然滿了。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住男人的頭,一種奇妙又酸澀的情感爆發,她不想稱呼他席總裁,也不想叫他師父。
“席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