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這不合適！”
即便是對莫老印象并不那么好，但秦殤的教養，也讓他做不出隨便接受一個人的參拜的行為。
莫老雖然執意要下跪，但秦殤的臂力讓他無法再往下蹲。
縱然這樣，莫老依然是一臉誠懇：“老夫代表藥王谷的數千谷民懇請秦莊主幫幫忙！”
秦殤面色無波地看著莫老，平靜地道：“莫老，我對藥王谷不感興趣！退一步說就算是有，你覺得以我和燕王妃的關系，我會同意嗎？”
莫老似乎并不驚訝他這樣的回答：“秦莊主能把飛云山莊做的如此之大，老夫相信并不是個沖動且容易感情用事的人。
飛云山莊諸多的生意中，藥材生意是其中最弱的一項，不要說比肩白家，就是大雍的肖家都不是對手。
聽聞這些年來，秦莊主一直也在致力于尋求突破的辦法，藥王谷就是一個突破。
與其跟在旁人后面拾人牙慧，哪兒比得上把一切的主動權掌控在自己手里，不是嗎？”
“莫老這是在拿藥王谷做交易嗎？剛剛還說自己沒有私心，如今為了遏制燕王妃居然這般行事，說句不好聽的話，莫老不覺得矛盾嗎？
還是說莫老把我當傻子？”
“秦莊主誤會了，正是因為老夫沒有私心，所以才會如此百般地勸說秦莊主。還是那句話，老夫對燕王妃本人沒什么意見，只是認為秦莊主比她更合適。
剛才說那么多也都是老夫的肺腑之言，目的也只是想讓秦莊主明白接受藥王谷對雙方都有好處，沒有壞處！”
面對秦殤的指責，莫老依然凜然。
“若是秦莊主礙于與燕王妃的關系，覺得接手藥王谷不好對燕王妃交代的話，那老夫愿意當這個傳聲筒。
老夫想若是換了別人，燕王妃可能會不情愿，但是若這個人是秦莊主，她一定能理解并且支持的。”
秦殤看著莫老迫切的樣子，他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笑了笑：“莫老似乎方方面面都替我想好了，比我自己想的都周到！”
“不瞞秦莊主，從秦莊主到藥王谷之前，老夫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本來心思也不是那么堅定的，在看到在三皇子中毒數日里秦莊主的付出，老夫徹底被折服了。
身為藥王谷的管事，替未來的谷主分憂，那也是份內的事！”
這說著說著，在莫老的言辭里，好像秦殤已經答應了做藥王谷的谷主了。
不得不說這莫老的心理戰術用的不錯。
只可惜對方并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誰，他是秦殤！
“莫老應該知道，我當初來藥王谷是受了燕王妃所托的，所以你說得這些感動都應該歸功于燕王妃，讓你折服的也應該是燕王妃！
換句話說就是若三皇子不是燕王妃的朋友，我應該不會出現在藥王谷，所以莫老的這份厚贊我實在是擔當不起。
同樣藥王谷的谷主我也擔不起！
莫老，你應該沒有就藥王谷谷主這事兒跟燕王妃詳細溝通過，所以你對燕王妃有偏見我也理解。
你若是跟她坦誠地說出你的顧慮并問過她對于藥王谷將來的計劃，我相信你一定會認為她是比我更合適的人選。
莫老，你剛才跟我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那我也跟莫老說句我認為是發自肺腑的話，燕王妃是我見過的最純粹的醫者，無論是燕王妃的稱號還是沐王府的背景絲毫不會影響她的純粹。
你也不妨想想，當初老藥王為何會將令牌托付給一個他從未謀面的人？
燕王妃是沐王府的小姐，以永嘉陛下對沐王府的看重，老藥王又如何不知道她將來嫁的人八成就是皇室？
既然當初他明知道卻依然做出了這個選擇，那就說明他看重燕王妃本身的醫術才能多過其他……
莫老可以認為我和燕王妃有私交，覺得我向著她說話。
那老藥王的眼光，莫老也不相信嗎？”
不管莫老把自己推出來是真的為了藥王谷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秦殤都覺得若是能有讓莫老同沐云清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解決問題的可能，他都愿意試一試。
怎么說莫老也為藥王谷操勞了一輩子，他不希望他最后落得個不好的下場。
莫老也是沒想到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殤依然不為所動還在替沐云清說話，心中暗道這個秦殤還真是對沐云清死心塌地。
真是枉費了他的一番打算了。
不過他也沒有一口拒絕，而是一臉為難地道：“多謝秦莊主的美意，只不過谷內的各大管事對燕王妃這個身份始終無法接受。
他們同老夫一樣，都是從小就在谷中長大，對藥王谷的感情非同一般，雖說燕王妃有可能如秦莊主說的那樣出色，但那也得通過時間來證明。
這個風險不是藥王谷能夠承受的了。
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如此說來，若是我不同意出任藥王谷的谷主，莫老是打定主意要把燕王妃趕出藥王谷了？即便她手中有令牌和手札，即便有三皇子作證，你們也不認？”
聽莫老這話，秦殤就已經明白了，他剛才是天真了。
就今兒個在萬草園他的所作所為就已經明確地表明了他的意思了。
莫老攤了攤手：“秦莊主知道，這不是老夫一個人的意思，老夫也很為難，所以秦莊主若是想讓燕王妃體面地離開的話，還是考慮一下老夫剛才的提議。
這對三方都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秦殤點了點頭：“聽起來的確如此。這樣吧，你也知道以我和燕王妃之間的關系，若是我直接去說這件事兒，難免會讓她誤會我和莫老合起伙來算計她。
莫老剛跟燕王妃發生了沖突，此時過去說，恐怕會讓事情弄的跟家糟糕。
不如莫老再找個中間人，去探探燕王妃的口風，若是她愿意讓賢，我就舔著臉先接下，等有合適的人選時，再行讓出。
若是她不愿意，那就請莫老原諒了，我不會做出讓她為難的事兒。
莫老，你覺得如何？”
“秦莊主言之有理，就以秦莊主說的做！”
莫老本來以為秦殤之前啰里八嗦地說了那么一大通，是要拒絕自己的意思，不想著最后又來這么一下子峰回路轉，簡直讓他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