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軟乎乎地蹭蹭他的胸膛，胡亂把眼淚都蹭在霍司魘的白襯衫上。
一向潔癖的少年因為突然被小姑娘撲倒，此刻也坐在地上。
身上摟著個雪白的小玉團子，身下是已經被雨水染濕的石板。
還好這里有路，并不是泥濘。
然而小顏灼的話卻讓他突然耳根子更紅了，這小娃娃怎么這么不害臊？
那么小就知道什么是好看，知道撲倒人。
知道……怎么惹人喜歡了嗎？
他有種預感，他好像……要栽了！
他摟著小姑娘坐起來，任由她扒拉在自己的胸口。
軟軟的小手抱著自己，小短腿也盤在他的腰間。
小姑娘很瘦，要拎起她來都是輕而易舉。m.
她這樣撲在他的身上，對他來說也毫無壓力。
只是剛才是來得太突然，猝不及防，所以他才會被一下子撲倒。
“你覺得我是壞人嗎？”
他將她摟起來，抬眼看向墓碑上母親的畫像，以及母親墓碑旁邊靳姨的照片。
他突然覺得自己陰暗的心，封閉的心，好像真的如靳姨說的那樣，有一絲光穿透進來。
母親，這是您送我的禮物嗎？
靳姨，這就是你說的希望嗎？
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救贖的感覺。
“大哥哥不是壞人，三哥哥說，長得越帥人越好。”
“大哥哥你是顏顏見過的最最最最最好的人～”
小姑娘剛剛還哭兮兮的，現在倒是抹抹眼淚，可可愛愛地讓人愛不釋手了。
他從不在意自己的外表是什么樣子。
可是這一刻，因為被小姑娘這樣高評價地夸贊，他又很慶幸這副天生的皮囊。
“你叫顏顏？”
“我叫顏灼，顏如玉的顏，灼灼其華的灼～”
這是媽咪教她的，她說她以后會是京城最漂亮的姑娘。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等她長大，媽咪會為她驕傲的。
可是媽咪已經走了，她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想。
“大哥哥，你呢？”
小姑娘好奇地問道，這樣好看的大哥哥，一定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把？
這一瞬間，霍司魘突然覺得自己的名字很骯臟。
自己這個人也很骯臟，他自己得了病，便想要拉別人救贖嗎？
“白衍。”
這個名字，總是干凈些，他這樣想。
然后起身把小姑娘抱起來，將她帶到了一邊靳姨的墓碑前。
然后道：“這才是你媽咪的墓碑，下次……別再走錯了。”
“那是大哥哥的媽咪，下次顏顏也給阿姨帶好吃的過來。”
她奶聲奶氣道，到底還是個小姑娘，一點不認生。
現在又跪在靳姨的墓前呆呆地盯著墓碑上的照片，像是要很努力很努力地去記住。
“你臉盲嗎？”
他忍不住好奇問道，這么可愛個小姑娘，怎么那么小就不認人呢？
“嗯嗯。”
“那你……下次會不會就不認識我了？”
“我不知道，我要經常看見才記得住，我有三個哥哥，如果久了不見，就總是會認錯。”
“不過我會努力記得你的，白……？
嗯，小白哥哥～”
她瞇著狐貍眼笑，跪在墓碑前的樣子分外惹人憐惜。
他也沒有反駁，蹲下身陪她，他想，這個小姑娘就是他一早訂下來的，是他養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