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陳冰,她內心是遺憾的。
生命中鮮少有的朋友,不管后來發生了什么,在她心中至少曾經有一段時間與陳冰是心連系在一起的。
如今還沒碰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你說把傅云熙拉進漩渦是什么意思?”黎秋斂去多愁善感的心思,將話題拉入主題。
杜鈺這回沒有再故意避開,而是反問:“你還記得原來的傅云熙身上發生過什么嗎?”
黎秋心頭一跳,“你說漸凍癥?”
回來柳市后就應對各種各樣的狀況,她都把這個事忘得一干二凈,原因還在于從沒見傅云熙有任何身體不適。
杜鈺淺聲問:“那你覺得他會有嗎?”不等黎秋沉念,他就又道:“據說漸凍癥是遺傳病,除非他的家族史改變,恐怕這病也會跟著他吧。”
“你到底想說什么?”黎秋已經開始心寒了。
“其實你已經想到了,何必由我再來說呢。”
她想到什么了?腦子里根本是一片空白。可有個聲音卻從心底冒出來:你已經想到了……
咬了咬唇,讓痛楚使自己清醒。是,她想到了。
之前得知傅云熙患漸凍癥是從那次山上回來后,是因為他在山上受了方丈那些折磨才誘發了病癥發作。記得柴晉曾說過,傅云熙這個病是隱藏性遺傳,也就是說沒那次的事,他的病可能會要在后來才會發作,也可能會不發作。
杜鈺看她神色便知道已經點透了,淺聲又道:“從昨天見他的狀態來看,應該是還沒發病,你現在與他在一起,就不怕將他再次拉進這個漩渦嗎?”
黎秋心顫了顫,杜鈺可真是懂怎么澆滅她心頭的那團火。
但她不想就此妥協:“如果他真的還有遺傳這個病,那我在他身邊可以更好地去規避,這或許也是重來一次的收益。”
“你這么想?”杜鈺的嘴角劃過諷涼的弧度,“你可以賭賭看,賭他會不會為了你再次發病。”
黎秋咬牙點頭:“對,我就賭一次。”她回去就想辦法帶傅云熙去做體檢,知道自身有遺傳病也可以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既然你不撞南墻不回頭,那我也就不多勸了。小秋,希望下次再見你時還能底氣這么足,還能不后悔。”杜鈺狀似寬和地說。
黎秋萌生離意:“那我走了。”
“急著回去找他?”杜鈺飄來一句。
“也不是,我還有事。”
可就在黎秋轉過身時,目光從他臉上劃過,腳下忽然頓住,“你……”
杜鈺連轉眸與她的視線對上,“我怎么了?”
“你的頭發怎么白了?”
杜鈺一怔,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頭發,“白了?”
黎秋也很震驚,乍一看沒發覺,剛才回頭的一瞬剛好瞥過,見他竟然兩鬢冒出了不少白頭發。“昨天我見你時好像并沒有。”
但話說出來后她又不確定了,昨天初見他時尤為震驚,沒想到會在酒店再遇上他;第二次見是在203包廂,當時情勢緊張,她并沒有去注意他儀表;而第三次是在酒店外面,光線昏暗。
“其實也沒什么奇怪的。”杜鈺的話拉回她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