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渾渾噩噩地醒來，渾身的酸痛在提醒她度過了多么瘋狂的一夜。
轉過頭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摸了摸還有溫度。
蹙了蹙眉又展開，會和他發生關系雖然是在計劃之外，但也并不會太排斥。畢竟這個男人是傅云熙，他們都有過兩個孩子了。
只是現在情勢就變得復雜了，她沒法再用純粹第三方的態度來跟他交涉。
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四十五，傅云熙應該七點半起身去上班了。
她還要不要去赴約？
打車抵達秋山山腳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黎秋付了車資下車。看見路邊停了輛黑色尼桑，不敢確定是否是杜鈺開來的。
秋山是一座小山坡，因為滿山都種了楓樹，一到秋天就紅葉漫山遍野，也就因此而得名了。黎秋爬著臺階，心思還有恍惚，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山頂。
一眼看見那處長身而立的身影，心頭微微一頓。
聽見腳步聲，那人轉身而看，微笑依舊：“你來晚了，我就先上山了。”
黎秋腳下頓了頓，走過去說：“我以為你不在了。”
“等你我向來有耐心。”
空氣靜了一瞬，黎秋直接問：“杜鈺，你說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但他答非所問：“不覺得這山上的風景很好嗎？從這山頂往那邊看，可以看到柳市的中心圈，卻隱約隔著霧氣。好似人間與桃園兩個境地。”
“我不想浪費時間。”黎秋不讓他岔開話題，“既然你始終都是最清醒的那個人，那么告訴我這一切究竟為什么會發生？”
杜鈺嘆氣，“從小到大，你都是這么沒耐心。我在你意識空間應該說得很清楚了，你有這種能力改變空間，但你操控不了這股力量，所以你自己也被不斷地卷入漩渦。從小7到曉曉，再到黎秋，你在輪換空間的同時也影響著身邊的人。”
“但我不懂，為何我周圍的人會發生變化，可離我很近的人卻不被波及，還有你，又是為什么完全不受影響呢？”
杜鈺凝看著她，反問過來一句：“誰說我完全不受影響了？”
黎秋微怔。
聽見他又問：“你看見陳冰了嗎？”
黎秋驀的睜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在這里沒有陳冰這個人了？你再次出現來找我，難道是因為陳冰？”
杜鈺笑了，“我什么時候會因為別人而忽視你？在我這里，你永遠都在第一位。我只是在告訴你，因為空間流轉我也是有發生改變的，當然除了你外，其余的人都會存在。陳冰還在這個世界的某一角，但不見得會再與我相遇了。”
黎秋聽他語氣里含著委婉的遺憾，不由詢問：“你對陳冰難道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杜鈺想了想說：“也不能算沒有一點感情，我有一度是想與她一起生活的，但后來發生了那些事，你也知道的，那個念頭就淡了。”
他是指陳冰將他囚禁嗎？黎秋輕聲道：“假如你愛她，她不會那么做的。”
杜鈺搖頭，“你不了解她。每一個心理師其實自身都有心理病，她看透了別人卻看不透自己，哪怕我說愛她，可她依然會嫉妒你，會不擇手段。”
黎秋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