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看到周景元已經從躺椅內坐起身來,眸光凌厲地盯著那扇門。
當決定從心頭浮起時感覺呼吸都要靜止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給傅云熙警醒!
“不要進來!”不顧一切地喊出聲。
可與此同時周景元從躺椅里拔身而起,疾沖到了門邊拉開門,朝著門外的人疾閃如電地送出一拳。
黎秋驚呼:“小心——”
不過下一秒,就見周景元舉著右臂緩緩后退,門從外面被一腳踹開。
首先看見門口站的人竟然是木驍。
腦中電閃而過什么,忽然有了答案。可定睛再看,發現木驍是被反縛著的,他的身后還站了個人,正一步一步地進門。
周景元沉聲而喝:“放開他,我留你一條活路。”
“哼!”一聲低沉的斥聲傳來,黎秋的心漏跳了一拍。
是傅云熙!
傅云熙挾制著木驍一步步走進門來,目光快速掃掠過黎秋后蕭冷地看向周景元,“用不著你留活路,周景元,既然在這里又撞見了,那么我們也該清算清算舊賬了。”
周景元面色驚愕:“你也認識我?”
傅云熙冷笑,“失憶的梗過于老舊,建議你換個。”
“誰失憶了?你跟她一樣,口口聲聲喊我的名字卻不懷好意。”周景元反駁,不忘還瞪了黎秋一眼。
黎秋移步到傅云熙身側,小聲道:“他不像在裝。”
就在這時進門后一直沉默的木驍突然開口:“在腦部遭受重創之后他的大腦機制就保護性地鎖住了,而且還是有選擇的。”
黎秋吃了一驚,“你是說是他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的?”
木驍淡笑,完全不把傅云熙的要挾當回事,轉過頭凝向她,緩緩而答:“除了他,還有誰能控制得住他?”
黎秋想了會,搖頭,“沒有。”
哪怕是沈家的人,也沒有一個能壓得住他的。
周景元這個人太喜怒無常了,無論心機還是城府都無人能及,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在非自愿情況下聽取別人意見。
黎秋問出心頭疑惑:“你是從半島酒店把他救走的嗎?為什么不是去醫院而來了這里?”要知道離半島酒店最近的醫院只有四五公里遠,而從半島酒店出來到陽市,至少也有靠300公里的路程,兩廂權衡:怎么算都該就近送醫!
可看周景元額頭的傷勢,顯然只做了簡單處理就被帶來了。
卻聽木驍道:“我早該回來了,一拖再拖已經沒耐心等下去。”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關系?”
木驍眸光凝了凝,“沒有關系。”
“沒關系你能從半島酒店拖個差點死了的人帶回家鄉?”黎秋一言戳破他的謊言,也是她之前忽略了的:“你會違背誓言來柳市不光是因為我,還有他。”
到此處,木驍的脖子驀的被后面用力一卡,連帶著身體也彈了下。
他本身皮膚就白,此時臉色完全蒼白如紙。傅云熙從后扣住了他的咽喉,冷冷地說:“是我‘請’你去的柳市,理應也該我送你才是。”
可木驍非但沒露出恐懼,反而笑著說:“你動了我,這里的人沒有能走出這扇門。”
黎秋心頭一跳,聽見傅云熙寒聲而斥:“少在這危言聳聽。”
可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就信了木驍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