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淺笑了下，晃了晃手上的珠串，“那它我就拿走了。”
黎秋擋住她的去路，“你不會以為我真這么無知到認為你還有慈心，你能讓傅云熙回來怎么會沒有底牌捏在手上？”
陳冰靜看著她，目光輕柔。
黎秋知道這是無聲地較量，不是她在詐，而是在看見傅云熙出現的時候就有了這個認知。必然是傅云熙允諾了什么，陳冰才有可能放人，甚至是和杜鈺一同前來。
“好吧。”陳冰從衣兜里掏出一個藥瓶，“這里面的藥你給他連服三天，一天一次就行了。”
黎秋心頭一緊，厲聲而問：“你給他服了什么藥？”
陳冰：“別誤會，這年頭不流行毒藥之類了，我也沒那類藥，只是在來之前做了次心理疏導。這個瓶子里的藥是可以凝神靜氣的，你給他用了后就能睡著覺了。”
黎秋愣了愣，“你是說他之前不能睡覺？”
“人腦保持在某個興奮度以上，即使身體再疲累也是睡不著的。”
忽然間對心理這東西產生一種無名的恐懼，它就是一把無聲的刀，砍在你身上看不到傷口，卻能從內心擊潰你。
黎秋握緊手中的藥品，咬了咬牙道：“我又怎么知道你給我的這個藥有用？萬一吃了之后出現別的癥狀呢？”
陳冰失笑著搖頭，“你能拿我這藥直接給他吃嗎？肯定會拿去給那神經科專家柴晉檢測，有沒有害處還不是一查就查出來了。”
不由沉默，確實不可能就貿然相信去服用這個藥。黎秋諷涼而道：“曾幾何時小風自閉癥發作，還是你為他治療，把他從那個自閉的世界拉回來的。如今我們的信任度都已經變為了零。”
陳冰面露怔忡，幽聲說：“不管你信不信，當我聽說你兩個孩子失蹤時就想到了當初治療小風的畫面，我也希望孩子們能安然無事。”
黎秋心頭浮起波瀾，很多事都回不了頭了，也回不去了。
在陳冰臨出門時黎秋問了句：“那么杜鈺呢？”
她頓住步伐訝然回頭，黎秋追問：“既然你放傅云熙出來動用了你的心理疏導，那么讓你牽系最深的杜鈺，你會放心他就這么出來？”
看見陳冰的眸光倏然變沉了，語聲也放冷下來：“自掃門前雪的道理相信你一定懂。”
黎秋也冷聲回：“你這算是把杜鈺歸為你的人嗎？可有問過他的意見呢？”
“我不同意。”突然一道語聲從外傳來，正是杜鈺。
陳冰驚轉回頭，“你怎么來了？”
杜鈺的身影出現在門邊，嘴角掛著一抹諷涼的弧度，“我不來怎么知道自己都被歸成誰的所有物了。”
黎秋凝了凝眸，索性直接問：“杜鈺，她放你出來有對你做什么心理禁錮嗎？”
杜鈺轉眸看了眼她，輕哼出聲：“不然她能讓我出來？”
黎秋心頭一緊，“那你……”怎么辦？話縮在了喉嚨里，他們之間的糾葛很難去評判對錯，只能確定一點陳冰不至于會對杜鈺實施傷害，哪怕是控制也至多是心理上的。
“你們是打算回陽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