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心中打了個咯噔，假如田美娟否認拐賣過陳木曉，那是不是意味著木驍又要回歸最初的判定，認為她就是陳木曉了？
明顯感覺后座射來的目光含了一層深意，她硬著頭皮沉聲道：“你當年拐了多少孩子，七八年前的事當真記得如此清楚？”
田美娟眸光縮了縮，她確實記不大清楚了，但不能表露在臉上，一口咬定了說：“是你來問我的，反正我的印象中從沒見過你。”
“胡說！”黎秋沉喝，“你之前當著杜鈺的面還提到過曾見過兒時的我，如今又說印象中不曾見過我，看你是沒有一句真話。”
這話是說給木驍聽的，希望他不要以田美娟的措辭來胡亂下判斷。
這時車突然停了下來，黎秋扭頭去看傅云熙，見他松開了安全帶臉色沉鶩地回眸，似笑非笑地說：“據說田總的工廠私藏違禁物品被警方查獲，不知道把幕后老板送進這里面算不算是立功呢？”
黎秋聞言往車窗外去看，發現居然車子停在了警察局。
田美娟的臉色變得慘白，以她的道行怎么可能跟這三個人斗？不對，是四個人！黎秋和傅云熙已經打過交道了，也沒討得了便宜，差點栽進去；剛才抓她來的女孩看似牲畜無害的笑臉，出手可狠了，到現在她的后頸都還疼；至于木驍……田美娟打了個寒顫，她上頭的人跟她提過一句：在這陽市什么人都能惹，但別惹木驍！
想到這連忙努力回想，七八年前跟這黎秋長得一樣的女孩是要多大？田美娟問：“你今年多大？”
黎秋凝了凝眸，知道她的用意，也沒隱瞞：“26。”
余光中發覺木驍看過來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心頭不由一跳，是不是陳木曉也是26歲？那她們是雙胞胎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田美娟怔了下，“那七八年前豈不是才十八九歲，我怎么可能帶這么大的女孩呢？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為什么不能是十八九歲的女孩？”黎秋提出質疑。
田美娟道：“因為年齡越大自主能力就越強，培訓起來的困難度就越高。一般年齡層都在10歲以下，再大也不超過13歲。其實你們對我是有誤解的，我并非要對這些孩子做什么傷害性的事，而是培養一群精英將來能夠回報社會。就好像福利院的存在，也是非盈利性質的。”
黎秋聽得冷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你還是在做善事，為社會貢獻人才呢？”
“可不就是，不信你們可以去查啊，我幾時對某個孩子實行傷害行為了？還是誰家孩子缺胳膊斷腿了？”
黎秋怒斥：“你是沒實行身體傷害，可是你利用孩子去為你謀利！”
田美娟抿唇而笑，“人是要生活的，不賺錢怎么養得起這許多孩子呢？你是沒做過福利這一行，是不知道里頭的苦，那就是個無底洞。”
黎秋心頭生怒，這女人太會狡辯了，明明做得是壞事卻被她說成了大善事，好像那幫孩子的家人還得感謝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