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蹙眉,“你不是說傅星辰擁有識別人心的能力,那么他假裝被錢小芬給控制是想干什么?為什么到現在也沒有與我們聯絡?”
“肯定是聯絡不了了。”
“你是說他的手機被沒收了?”
傅云熙點頭:“這種情況占了大半。”
“還有一小半是什么?”黎秋嗅出他話中有話。
果然他道:“還有一小半自是他不想聯絡我們。”
“為什么?他難道不想脫困嗎?”
傅云熙揚起嘴角,“你說到重點了。就目前的情形來看,要么他不想,要么不能。”
“是怕連累我?”
傅云熙失笑,“你把他想得太崇高了,我教他的所有東西里面沒有‘犧牲’兩字。在這個環境里想要生存,犧牲自己是最愚蠢的做法,他不會。”
那黎秋就想不通了,既然不是怕連累她,那他為什么明明清醒著卻在走過她背后時沒有給出任何暗示,甚至到現在都杳無音信?
“被人扼住了命脈唄。”傅云熙的語氣聽起來很輕松,可用詞卻很嚴重。
黎秋心頭一緊,“什么意思?”
“你覺得對他來說什么最重要?”
黎秋想了想,“你。”
傅星辰對傅云熙的崇拜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但見傅云熙聳聳肩道:“算你對,可你透過這件事去想他內心真實的being是什么嗎?”
黎秋沉吟半刻,抬頭試探地問:“親情?”驀的心頭一跳,有一個念頭滾過:“難道……‘錢小芬’是木小花?”
再看傅云熙淡定的神色,驚愕地睜圓了眼:“你早就發現是她了!”
“沒你想得那么早,是聽你分析星辰的狀態又再口口聲聲指那女人是個男人后認出來的。她銷聲匿跡地太久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出現。”
黎秋回想了下那個被丟棄的孩子的樣貌,確定不是笑笑。
當初木小花帶著笑笑突然消失,如今又貿然出現,而且把傅星辰給帶走了,她的動機是什么?笑笑的病又怎么樣了?
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得通了,傅星辰或許有將計就計,但木小花制藥的能力不容小覷,也極有可能對他施用了什么藥物。
忽然覺得空氣異常安靜,從冥思中抬起頭來發現傅云熙靠在墻上又閉上了眼,而且連呼吸都變得清淺,像是真的睡著了。
目光不由怔忡,眼前的這個男人相貌英俊不說,還沒有一般男人的缺點,比如睡覺打呼嚕這類。可能是本身的修養吧,連睡覺都規規矩矩的,就這么安靜而優雅地靠在那。
心中微動,拿起手機對著他拍了一張照片。
仔細看了看,很滿意,直接保存。
學他也把頭靠在墻上,放松了身體,頓覺疲乏涌來。在他沒來之前,她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卻又必須緊繃著那根弦不能有半刻放松,必要時還得發狠冒險斗歹徒;可他來了之后,就有種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眼皮闔上,腦袋也一點點垂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她沒發現的是,在她終于入睡時身旁的黑眸睜開了,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