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鈺沒有理會傅云熙，目光轉向一旁的人：“秋，你想好了嗎？”
黎秋蹙了蹙眉，她沒想好。在剛才杜鈺提出來的時候她就若有所思，他是在邀她離開，可是眼下的情形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嗎？
顯然還不是。
她用五年的時間學會不放棄，不可能因為傅云熙性情突然轉變就退縮。
正要開口拒絕，被傅云熙搶先一步：“想好什么？她現在還是我老婆，不可能跟你走。”
“現在？”杜鈺抓住了一個關鍵詞，目光從傅云熙身上轉到黎秋臉上，“聽見了嗎？這樣你還要跟著他？”
黎秋側轉過頭，直截了當詢問：“你想跟我離婚？”
傅云熙也轉眸看過來，目光冷冽淡漠沒有一絲溫意。兩人對視了足有五六秒，就在黎秋以為他要點頭時，突然開口反問：“你想嗎？”
黎秋怔了下繼而失笑，“這問題很難嗎？還需要把球拋給我。我們離過婚，你應該記得吧。后來你用了各種辦法又登記結婚證了，要解除很簡單，不過是一張協議而已。”
“太麻煩，不離。”傅云熙聽到此處直接丟了答案“麻煩？”杜鈺故意怪叫出聲，“你不離婚的原因是因為麻煩？是覺得流程麻煩呢，還是秋麻煩？”
桌子底下黎秋踩了他一腳，哪有這樣挑事的。不過她也想聽聽傅云熙會怎么回，所以面上不動聲色。
傅云熙眉頭皺起，不耐煩的口吻：“婚結了又離，離了又結，沒那興致再煩。”
“其實這次如果真的再離婚，應該就到此為止了。”黎秋幽聲而道。
引得傅云熙轉過頭，眸光變得沉厲起來：“什么叫到此為止？你想跟我撇開關系？你認為撇得開嗎？你要離也行，兒子女兒都歸我。”
“怎么可能？如果離婚孩子當然都是跟媽媽。”黎秋沉聲而道。
可傅云熙瞇著眼，眸光涼薄地反問：“憑什么？你認為我沒能力拿到孩子的撫養權？”
黎秋心中一咯噔，事情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走了。本身只是兩個人之間需要溝通的事，如今卻涉及到了離婚與孩子撫養權問題。
而這時何迎秋也見縫插針地開口：“云熙，我有認識專門打離婚官司的律師，在他手上幾乎沒有敗訴的案例，到時我可以為你介紹。”
“人家夫妻倆的事要你一個外人來橫插一腳作什么？”杜鈺直接懟何迎秋，懟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黎秋，本來他只是想刺激下傅云熙的，卻沒料話題說崩了，要真的離婚去爭搶孩子撫養權的話，恐怕強龍難壓地頭蛇，未必能爭過傅云熙。
傅云熙何等精明，一看黎秋的臉色便胸有成竹地湊近過去，一字一句：“離不離由你決定。”
黎秋定定地看著他，眼前晃過各種熟悉的畫面，幾乎半生青春都與這個男人有關。卻在這樣的一個時間節點，他對她說：離不離由你決定。
這語氣里沒有絲毫留戀與在乎，像是丟了個難題給她，威脅著。
忽然垂落了眸，嘴里輕吐一個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