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的盡頭，一片巍峨古城赫然在目。
這是一片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古建筑，遍布歲月和滄桑。
坐落在遼闊的原野上，一望無際。
古城上空，成片的神暈流轉。
在晨曦的映射下，隱約可見仙宮神闕。上面金頂璀璨，仙泉流水，似有古老神明在吟哦。
蔚然壯觀。
但是當你換一個角度看過去，除了大片的光霧外，成片的宮殿赫然消失。
又走出一段距離，仙宮再現......
如此循環往復。
“那是什么？海市蜃樓嗎？”
許長夜負手屹立在馬車車轅之上，遠眺前方的古建筑。
“不，那是神跡！”
蘇紫煙也出了車廂，并肩站在許長夜的身邊，她眺望遠方，眼中帶著憧憬。
“神跡？有什么說法嗎？”
許長夜偏首問道。
“我也是聽族里老人說的...清虛地，又名飛升之地。上面那些若隱若現的仙宮，就是眾神所居的天庭。古時所有的神明，都是經由清虛地飛升天庭，也就是上面那些宮闕......”
許長夜訝然，“照你這么說，偌大的清虛地，不就是一處大型的傳送法陣嗎，生靈由此登天。”
“嗯，按照你們外來人習慣性的說法，確實如此。”
“那你可知有誰借此飛升上天庭的？”
“我怎么會知道？”
少女白了許長夜一眼，似乎不明白他怎么會問出這個問題。
“飛升天庭，那就意味著成神。在他成就神位之前，我們這些凡間生靈，怎么敢褻瀆神明？！”
“所以說，哪怕神明之說在神域（源初古地）爛大街，你們并沒有人實際見過所謂的神明？”
少女先是點點頭，算是認可了許長夜的話，但繼而又搖頭。
“怎么跟你解釋呢...有關諸神的傳說年代都太久遠了，我們也只能從族中典籍記載的只言片語中了解一二。當今之神域，應該沒有生靈親眼見到過古神的存在，或許以后也不會有機會了，因為古神們早在無盡歲月前就相繼隕落了......”
“隕落？”
許長夜眉頭微皺。
神也會死嗎？
生老病死貌似和他們沾不上一點關系吧。
那還有什么原因能讓眾神相繼隕落？
許長夜百思不解。
“他們是怎么死...呃...隕落的？”
“我也不知道......”少女搖了搖頭，說道：“太久遠了，眾神隕落的真相一直都是我們神域最大的未解之謎，有關于此產生過很多的猜測，眾說紛紜。有一種說法是，眾神之間因為某種未知原因發生了沖突，后來演變成了眾神之戰。大戰過后，眾神就都隕落了...”
“這種說法最讓人們信服，因為現在神域還存留著相傳是古神大戰的幾處戰場，也就是神明戰場。”
“原來如此嗎...”
許長夜點了點頭。
心中也有感嘆，縱使是神明之軀也難逃死去的結局。
那他們這些凡間生靈以畢生為賭，求尋大道，到頭來也終是一場幻夢。
除非…能夠超越神明。
想到這里，許長夜默默握緊了拳頭。
“不過，現在的古天庭，還是有主人的。”
少女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再度響起。
許長夜一怔，好奇道：“你剛才不是說古神都盡數隕落了嗎？難道是你們神域有哪個超級勢力趁機占領了天庭？”
“當然不是......”
少女撇了撇嘴，憧憬道：“古神的時代的確過去了，但是天地間唯一的新神誕生了！”
“是天道！”
蘇紫煙朝許長夜嫣然一笑：“可能有些顛覆你的認知，但是不用懷疑，神域的天道的確是一尊真實存在的神明，一切的規則都是由他所制定。包括這些字秘的流傳，都是他默許的結果。”
“新神不同于高高在上的古神，他很親民，和神域各族乃至你們這些外來人都有聯系。而構成這種聯系的媒介，就是被新神選中的生靈，我們稱呼他們為神使。”
“新神的一切法旨，都由神使執行。我想，以你的天資，等到了清虛地，很快就能擁有見到神使的資格。那難忘的一刻，你一定會終身難忘......”
天道...新神...神使...
信息龐大而駁雜。
最終，許長夜聳了聳肩，“無所謂了，等真正見到再說吧。”
......
這座古城實在太巍峨了，哪怕能遠遠地看見它。
可是等真正來到它面前，依舊耗費了半日的時光。
古城的城墻早已被歲月侵蝕，坍塌的只剩下青石基座。
瓦礫、碎石堆積的到處都是，看起來像是一片廢墟。
但遠遠地看過去，廢墟之后，才是真正的古城。
古老的樓臺亭閣干云蔽日，有的已經破損，但大部分還保存完整。
上面神曦流轉，超凡脫俗。
透出一股圣性。
凡人望而生畏。
好像悠悠歲月前神明的居所。
哪怕紫衣族眾人大都不是第一次來到清虛地，可依舊為這雄偉壯觀的古老建筑而震撼。
這時候，已經可以看到有許多生靈。
正在進進出出清虛地。
他們有的是純正的人族，來自東洲。
有的是源初古地本土的族群，除了一些獨有的特征，看起來也與人族無異。
但是也有兇獸一族的存在。
他們以龐大獸軀招搖過市，口吐人言。
也有的已經部分化成人形，半人半獸，看起來格外的注目。
當然，真正完全化作人形的大妖，也有。
就比如一個活潑少女，雖然頂著人族青春靚麗的外表，蹦蹦跳跳的往里走。
但她的背后，一對金色翅膀時隱時現...
又比如，一個看起來不過四五歲的小男孩。
本該是懵懂無知的年紀，但獨自一個人走著。
身上散發出陰冷的氣息，一雙蛇類兇獸特有的豎瞳警惕的掃視四周。
沒有生靈敢靠近他，最少都離開他三丈之外。
......
像這些，絕對都是已經完全化成人形的大妖存在。
但是在清虛地，就顯得很平凡。
泯然眾生。
這里，包容一切的生靈。
奇觀異景，眾人看得天花亂墜，只恨自己少生了幾只眼睛。
然而，就在車隊即將進入清虛地的時候，幾十道可怕神虹卻突然劃破長空，奔他們而來。
許長夜眼神一凝。
頓時無奈地嘆了口氣。
放虎歸山，終歸是后患無窮。
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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