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那手鐲,將手鐲摘下,放在了一旁。
往后,接連幾日,三夫人都病著。
如此,又過了一月。
三夫人的病情越發地嚴重了。
裴大姑隔三差五都會過來看望她。
后來索性便住在了三夫人的院子內。
老夫人并未說什么,只道是她們姐妹情深。
而三老爺卻因避嫌,只能去外頭了。
楚云錦也會去探病,待一會,便出來。
這一日。
邵梓琪突然送來帖子。
楚云錦看過帖子,愣了愣,便出府去了。
她并未帶著楚云茉等人。
待到了與邵梓琪相約的地方,乃是一家茶樓。
邵梓琪上下打量著她,“楚姐姐,你近來忙什么呢?”
“哎。”楚云錦重重地嘆氣,“府上接二連三出事,我也不便出府。”
“這外頭都傳開了。”邵梓琪湊近道,“說先是二夫人暴斃,如今三夫人也病了,乃是楚侯府內有不干凈的東西。”
“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楚云錦挑眉,“這才消停幾日,怎得又有如此的傳聞?”
“對了,宮里頭的事兒,你要不要聽?”邵梓琪附耳道。
“什么?”楚云錦問道。
“這幾日,大哥與表哥都不在京城。”邵梓琪嘆了口氣,“昨兒個大哥回來,便與父親在書房待了一整夜,今兒個一早便出府了。”
“所以……”楚云錦見邵梓琪看了一眼四周,又說道,“邊關出事了。”
“邊關?”楚云錦想了想,“乾元國有關?”
“咱們上回不是見到了那乾元國二皇子,聽說他在京城內失蹤了。”邵梓琪盯著她。
楚云錦挑眉,“失蹤?偌大的京城,想要藏起一個人來,的確簡單,可是,這二皇子怕是入了京城,便被盯上了吧?”
“我瞧著那二皇子不是那般任人宰割的。”邵梓琪皺眉,“你說他到底去何處了?”
“這二皇子失蹤多久了?”楚云錦又問道。
“也有一月有余了。”邵梓琪說道。
“這么久了?”楚云錦皺眉,“竟然現在才得了消息?”
“所以我也覺得奇怪。”邵梓琪暗自嘆息,“反正呢,這些時日,他們都忙著此事兒,你沒有發現,這些時日就連武妹妹也沒有尋你了?”
“嗯。”楚云錦點頭。
“武將軍已經奉旨前往邊關了。”邵梓琪直言道,“想來是擔心到時候兩國交戰。”
“邊關戍守的又是誰?”楚云錦淡淡道,“既然有戍守的將軍,又何必再讓武家前去呢?”
“這個……”邵梓琪湊近,“乾元二皇子是如何入了震西的?”
“不知道。”楚云錦搖頭。
“是啊,邊關戍守的……”邵梓琪又壓低聲音,“皇上懷疑了唄。”
楚云錦抬起手,沖著邵梓琪的額頭敲了敲,“看來大皇子是剛從邊關回來啊。”
“楚姐姐,你怎么知道的?”邵梓琪驚訝地看著她。
“我前幾日外出的時候碰上了。”楚云錦搖頭,“這事兒,也犯不著咱們操心。”
“我不過是心里憋得慌,又見你不出來,這才……找你出來說說話。”邵梓琪嘟囔道。
“如今說完了,可舒服了?”楚云錦問道。
“你啊,還是安心地待在府上,莫要隨意外出才是。”楚云錦湊近道,“想來,這暗中不知曉有多少眼睛盯著呢。”
“啊?”邵梓琪一聽,來回看著。
楚云錦淺笑道,“你這樣瞧著,早將盯著的人給嚇跑了。”
“哎。”邵梓琪無奈地嘆氣,“不過,上回那岳小姐被追殺,難道你是一點都沒有好奇?”
“沒有。”楚云錦搖頭,“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俗話說的好,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
“這是誰說的?”邵梓琪瞪大雙眼道。
“不知道。”楚云錦擺手,“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
“哈哈。”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笑聲。
楚云錦扭頭看了一眼,淡淡道,“想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就是。”邵梓琪附和道。
楚云錦起身,“走吧。”
“嗯。”邵梓琪起身,與楚云錦一同往外頭走。
結果卻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楚云錦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他一手負與身后,另一只手抬起擋在她的面前。
“這位公子,有何指教?”楚云錦挑眉,問道。
“敢問是哪家小姐?”男子問道。
“為何要告訴你?”邵梓琪覺得此人過于輕狂。
男子反倒笑了笑,“只是覺得小姐說話有趣的很。”
“有趣便要認識?”楚云錦淡淡道,“公子尋樂,找錯人了。”
她說罷,便越過他往前走了。
邵梓琪沖著那人冷哼了一聲。
二人坐上馬車,邵梓琪氣鼓鼓道,“原本心情好好的,怎么碰上個登徒子。”
楚云錦卻瞧見了那人腰間的凌龍玉佩,這可是宮中之物。
她愣了愣,轉眸看向邵梓琪,“這宮中的幾位皇子邵妹妹可都認識?”
“我?”邵梓琪搖頭,“表妹倒是都見過。”
“凌龍玉佩是誰佩戴的?”楚云錦問道。
“這個……”邵梓琪想了想,“這個是凌王之物。”
“凌王?”楚云錦挑眉,“又是誰?”
“凌王乃是當今皇上的弟弟,也算是最小的王爺了,與大皇子年歲相仿,太后對他很是疼愛,素日也時常入宮,那凌龍玉佩是當年先皇所賜,他一直佩戴著。”
邵梓琪看向她,“難道適才的登徒子是凌王?”
“應當是了。”楚云錦淡淡道。
“哼。”邵梓琪冷哼一聲,“還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楚云錦笑了笑,“想來適才咱們二人在你閑話,被他聽見了。”
“哦。”邵梓琪嘴角一撇,“哪又如何?”
“故意相問,不過是想要提醒咱們。”楚云錦直言道,“這隔墻有耳。”
“他有那么好心?”邵梓琪扭頭哼了一聲。
“還是楚小姐蕙質蘭心。”外頭突然傳來一陣狂笑聲。
邵梓琪連忙掀開車簾,便瞧見一旁騎著馬的少年。
他一身靛藍色錦袍,騎著馬,姿態閑逸,眉眼間皆是悅人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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