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揮了一下手，侍衛便又割了趙焰一刀。
趙焰痛得全身上下都在扭曲，他的心里有萬千的不甘。
他大聲道：“我不能死在這里，我還要一統六國！”
“第一城太不識趣了……第一城是我的！我絕不會輸！”
他因為失血過多，而生出了幻覺。
他此時眼里看到的是他的人馬把第一城打得落花流水，然后他再帶著他的兵馬大滅齊國和大燕。
對，他還帶著人馬把寧孤舟打得節節敗退，還將寧孤舟踩在腳底下。
他哈哈大笑：“我贏了！我就知道，我才是天選之子！”
“什么第一城，什么秦州，統統都會被我拿下！”
寧孤舟此時耐心已經耗盡，話都懶得說了，直接拿出棠妙心之前給他的一種毒藥。
那種毒藥用來審訊效果極佳，會讓人痛得要死要活，但是又不會喪失神志，還能讓人清醒起來。
寧孤舟把藥喂進趙焰的嘴里，那藥卻沒起效果。
趙焰依舊沉浸在他的幻覺之后，陷入一種癲狂的模式。
寧孤舟看到他這情景，眉頭皺了起來：“毒免疫？”
他再細細地看了趙焰一眼，更加確定這個結果。
到此時，寧孤舟便算是完全明白，棠妙心為什么會被趙焰追得團團轉了。
他伸手捏了一下眉心，棠妙心的能力，他再清楚不過，在她不能用毒的時候，她的戰斗力就要大打折扣。
在這種情況下，她只怕真的會有危險。
只是趙焰在這里，棠妙心又去了哪里？
寧孤舟讓侍衛在附近又搜查了一遍，依舊沒有任何關于棠妙心的消息，他心里就更加擔心了。
他深吸一口氣，在心里思索棠妙心可能會在的地方。
他方才有聽到了趙焰和其侍衛的對話，知道他們應該沒有抓住棠妙心。
他們沒有抓住她的話，以她的機敏應該會直接下山，她下山之后很可能去想辦法給第一城的人報信。
寧孤舟上山的時候沒有看見她，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這座山很大。
只是現在山下都是趙焰的人，棠妙心很可能會有危險，他要去找她。
寧孤舟看了一眼已經只剩一口氣的趙焰，怕他死得還不夠透，但直接拿劍捅向他的心口。
在他看來，陷入幻覺美夢中的趙焰，活著的時候還是太幸福了。
趙焰不配享受這樣的幸福。
他那一劍果然讓趙焰再次清醒了過來。
回光返照的清醒對此時的趙焰而言實在是太過殘酷。
他有些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終于又想起了一切，明白方才的一統六國只是他的幻覺!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提醒著趙焰的失敗。
他慘叫一聲道：“不！不要這樣！”
寧孤舟這一次卻是連看都懶得看他了，直接帶著眾侍衛下山去找棠妙心了。
趙焰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看著第一城前的光景，他的眼淚嘩啦啦直掉：“我不會失敗！”
他嘴里這樣說，心里卻終究是生出了幾分屬于趙國皇帝該有的覺悟：
他帶著這些士兵來到第一城，這些士兵大概率是不可能再回得了趙國。
他們全部都會死在這里！
作為趙國的皇帝，光是這一件事情，就可以為他定性為昏君。
而趙焰這一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成為名留青史的明君。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的初衷相違背。
他哭著道：“朕后悔了，朕不該帶你們來第一城的？”
一記冰冷的聲音傳來：“后悔？你后悔也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