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比往年都大了幾分!
自第一場雪落下后,大雪一連下了三日。
大有愈下愈烈之勢。
這幾天,鐘青都在為古曼講解一些修行奧義。
雖說鐘青修為,大都是徒弟經過萬倍返還而來。
但隨著修為提高,每一個境界的奧義,他差不多都能了熟于胸。
又加之其之身上,身負諸多帝經古籍,指點一個三陽二境的小丫頭,自然是綽綽有余。
這一天,鐘青照例為古曼講解完一些修行奧義真諦后,眸光看向了天際。
古曼看著鐘青的背影,有些琢磨不透,自家這個師父在想些什么。
有時候,她感覺自己離師父很近。
近在咫尺,每日都能相遇。
有時候,她又感覺自己距師父很遠,至少,她從不曾知曉,自家師父在想什么。
鐘青給她的感覺,神秘,超凡,深不可測,卻又虛無飄渺。
好似他隨時都會羽化飛升離去。
白雪飄飄,天地蒼茫一片。
院落之中,古曼如往常一般,在授課結束后,向鐘青辭行。
就在她剛準備離去之際,鐘青深沉而又厚重的嗓音響起。
“自今日之后,你無須過來了。”
這話一出,古曼柔嫩身軀不由微顫。
“師父,這是為何?”
“可是小曼天資愚鈍,徒惹師父不喜。”
庭院之中,鐘青屹立在茫茫白雪之中。
淡然道:“不關你事,只是,為師要出躺遠門罷了!”
聽到這話,哪怕古曼早有準備,可還是感到陣陣失落。
她知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她更知道,鐘青本就不屬于這里,遲早又一日,他會離開。
然而她從來沒想過,這一天,竟會來得這般突然,突然到她沒有一點準備。
“不知師父,要去往何處?”
古曼鼻頭微酸,有些不舍道。
不管是鐘青救她父親性命,還是這些時日來,毫無保留地為她傳道授業解惑,古曼對于鐘青,心中總是多了一份濃濃的感激之情。
而這份感激,隨著時日相處愈久,儼然有了幾分依賴之勢。
鐘青回首看了眼這個新收的記名弟子。
笑道:“有些恩怨,這么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抽時間去解決一下。”
這話一出,古曼不舍得情緒瞬間化成了擔憂。
她自然知曉鐘青說的恩怨是何事。
“不去,不行嗎?”
古曼苦澀道。
不可否認,自家師父,確實不凡。
但是,他的對手太強了!
那可是混亂之地的最強勢力,鳳羽宗!
可以說,但凡自混亂之地出生的人,沒有誰不曾聽過鳳羽宗的名號。
鳳羽宗,對于混亂之地的生靈來說,是壓在頭頂,不可翻躍的一座大山。
更是古曼從小聽到大的傳奇般存在。
如今,師父竟然說要去和鳳羽宗解決恩怨,一人,對上一個超級大宗。
一人,對上一個無敵般的勢力存在。
哪怕她對自家師父有著極大的自信,可此刻,卻也不由感到陣陣擔憂。
鐘青自然看到了古曼臉上的憂慮。
他淡淡笑道:“有些事,既然種下了因,自然得結個果。”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而且,鳳羽宗罷了,還奈何不了為師!”
若是一般人說出這話,古曼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混亂之地,鳳羽宗就是天。
誰敢說鳳羽宗奈何不了他。
但此刻,說這話的人是鐘青。
那平淡深沉而又顯得無比鎮定的話語,仿若有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古曼在鐘青身上,看到了無比的自信。
她儼然看到了傳說中強者身上獨有的品質……強者無畏!
一時間,古曼的心情復雜極了。
有擔憂,有驕傲,有自豪。
同時,還有著一抹濃濃的失落。
此刻的她,只恨自己修為太差,幫不上師父忙。
若是能修道萬法境之上,縱然扭轉不了大局,但也能略盡綿薄之力。
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鐘青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
“下去吧!好好修行,不用給自己天大的心理壓力。”
“你的天賦不差,好好修行,未來必將前途無量。”
鐘青走了!
除了告知古曼一聲外,并未驚動任何人。
古曼看著鐘青離開的身影,心神微動,情緒險些一度失控。
一股別離的愁緒漫上心頭。
但她到底非常人。
只很快便將這股愁緒壓下。
“師父放心,弟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第一時間選擇了閉關。
要盡快將自己實力提升上去。
這種看著至親之人前去冒險自己卻幫不上半點忙的經歷,有生之年,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而要想讓人生少些遺憾,實力,是守護一切的資本。
……
鐘青并不知道,這一幕讓他這個記名首徒心中波動這么大。
同時也是這一幕,造就了一個未來的修煉狂人,震動了整個中州的風云人物。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自鐘青自城主府出來后,他便看到了正在萬邊城大肆搜索他蹤跡的護衛隊,乃至散修,以及鳳羽宗弟子。
當然,天上也有不少身影。
鳳羽宗此次出動的架勢,可謂前所未有的強大。
不管是天上地下還是深山海里,都有他們的耳目。
天穹之上,有倆道流光自鐘青身旁掠過。
其中一個少年看向鐘青:“道友,我們是不是在何處見過?”
“我怎么看著你,如此面熟?”
“你也是和我們一般,來搜索鳳羽宗通緝的叛逆嗎?”
“不若加入我們如何?”
“都說人多力量大!”
“相信有你的加入,我們找到那通緝重犯的概率要高上一分。”
“屆時,賞金平分如何?”
鐘青看了眼他手中的通緝令,上面赫然正是自己的肖像。
有些好笑。
“不用了!”
說話間,他徑直越過了二人,朝天邊疾馳而去。
兩人看著那如風似電的速度,有些遺憾。
若是能拉攏這等強者進入陣營之中,能找到通緝重犯的概率無疑會大上一分,只可惜,對方拒絕了。
“不對,劉兄,我怎么越想,越覺得此人眼熟。”
“沒錯,我也有似曾相識之感。”
“可這名字,卻偏偏記不起來了。”
他說話間,兀自看了一眼手中的通緝令。
然后,整個瞳孔漸漸收縮,臉色憋得通紅,一張嘴張成了o形。
最后,方才一臉不可思議道:“臥……操,他就是鳳羽宗通緝的重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