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鋒刃交錯火光四射!
申屠子進忍耐不住一刀劈出,把鄉兵的橫刀帶向一旁。
“他還是個孩子,何至于此!”
滿臉暴虐表情的鄉兵大怒,沖著申屠子進便是一個狠辣的直刺:
“助匪者同匪,殺!”
“噹~”
又是一聲脆響,卞盛雙刀同時出鞘,速度疾如閃電,一刀截住鄉兵的橫刀,一刀死死壓住鄉兵的脖頸,聲音陰冷的說:
“你說是匪就是匪,這天下規矩是你定的?”
“如此霸道,那某說你奪大帝之權柄,你可敢認?!”
鄉兵身子驟然一僵,奪皇權,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何人敢認!
“敢擋我等公務,殺!”
又一鄉兵奔來,見此情景二話不說揚矛便刺,武秀才何足道猛然振臂,三尺常橫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白蠟桿矛柄被無聲無息分成兩半。
柴天諾忍不住揚眉,好利落的刀法,還有,好鋒利的刀!
“一群亂臣賊子,全都殺掉!”
大批鄉兵趕到,長矛和帶有鋒利魚鉤的鐵網齊齊飛來。
亂臣賊子,聽聞此言,柴天諾原本平靜的眼眸浮起怒意,這種帽子都敢扣,這些鄉兵,莫非是在找死?!
“倉朗朗~”
四尺大橫出鞘,聲若龍吟。
“叮鈴當了~”
狹長刀鋒揮過如狂風驟起,斷裂的刀、矛、鐵網掉了一地,巨大的力道把幾位持刀者直接打飛,余下的鄉兵滿臉驚愕。
一招斬斷十余刀、矛,余力還把人打飛出去,眼前男子,到底是何境界的武者?
卞盛他們也是第一次見柴天諾實戰出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力道這刀法,果然驚人!
“大帽子不要隨便扣,有那承擔不起的,即便無事也得和你等拼死一搏!”
柴天諾頗為生氣的說。
身為朝廷人員怎能信口開河,一個亂臣賊子的帽子,很可能會讓上百人人頭落地,這不是在逼人造反嗎?
原本激動的鄉兵,遇挫之后冷靜了下來,聽聞柴天諾之言,忍不住互相看了看,尋思自己平日里的說辭確實有問題,一個不注意,真會惹出大事!
鄉兵們仔細打量,發現眼前四人氣勢不俗,身上的勁裝相當眼熟。
正在眾人疑惑之際,身穿重甲的鄉兵什長趕了過來,這家伙沒聽到眾人的交談,舞起手中沉重連枷,狠狠砸向他眼中匪首的腦袋:
“砸死你這亂臣賊子!”
“……”
柴天諾怒了,隨手把大橫扔給申屠子進,一個矮身便沖了出去!
啪的一聲,蘊含龍蛇八重勁的左臂如鋼鞭抽出,沉重的連枷直接被打飛出去。
“嘭!”
一式陰陽雙推掌狠狠命中厚重的胸甲,鄉兵什長噗的噴出一口老血,身體如遭雷擊驟然倒飛。
柴天諾腳下疾踩靈蛇,瞬間追上懸空的什長,右手一把伸出,如鋼鉗般死死卡住他的脖子,單手將他舉在了空中!
鄉兵們齊齊倒吸涼氣,什長長得五大三粗體重二百往上,再加上那身重甲,整體怎么也超過了三百,平日里三五個人都板他不倒。
如今卻被人掐著脖子單手舉起,眼前這些家伙,到底是何來路?
“冷靜下來,我等乃是韶音縣趕往府學的武秀才!”
中鄉兵恍然大悟,紛紛收起手中受損的兵刃,武秀才乃是有了官面身份的良才,見到縣令大人都不跪,不能兵刃相向。
“可已冷靜?”
柴天諾輕聲問,臉紅脖子粗的什長費勁的點頭,再不冷靜脖子都要被干斷了好不好。
右手一松,什長哐當一聲跌落在地,他手下的兵卒急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
“還是那句話,水可以喝話不能亂說,什么叫助匪同匪,什么又叫亂臣賊子?”
柴天諾目光似箭,看的一干鄉兵忍不住低下頭。
“說句不好聽的,你們的本職只是執行命令,而不是逾權定性!”
“就憑你們剛才的行徑,某完全可以斷了你等手足,看貴縣縣令大人,能有如何說辭!”
鄉兵們腦袋垂到了胸口,什長大人則是一臉的晦氣,自己怎么這么倒霉,竟然遇到了臨縣的武秀才?
不但挨了揍,還要受他奚落,這面子丟盡了。
“某也知曉,剛才的話語你們八成未聽進去,但某給你等提個醒,再如此行事,爾等必會死于非命!”
說完,柴天諾轉身要走,申屠子進看著地上的孩子,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說道:
“他還是個孩子,哪怕是盜匪,也不應該如此行事。”
未曾想,五大三粗的申屠子進,心性竟然如此柔軟,柴天諾拍拍他的手臂,嘆氣說:
“子進看好了,他是個罪民。”
申屠子進身體驟然一僵,牽扯到當年的掙龍一事,誰也無法多言。
“這孩子,會有如何下場?”
申屠子進還是忍不住問,鄉兵什長揮了下手:
“別看他年紀小,下手卻相當狠辣,有位心善的兄弟一個不慎被他捅出了腸子,必須殺掉,留下就是禍害!”
申屠子進從懷中掏出兩錠十兩的足銀遞了過去:
“麻煩大人給受傷的兄弟買些肉食貼補身子,他還小,饒他一命吧。”
什長皺眉,柴天諾則是咧嘴,出手就是二十兩紋銀,申屠子進這小子還真是有錢。
柴天諾在那孩子身前蹲下,看到他的眼中皆是仇恨,這倒是能夠理解,家人全部被殺,若無恨反倒怪了。
從懷中取出鋒利小刀,柴天諾抖手就是四刀,孩子哇的哭了出來,手足腕處出現深深刀痕,血倒不多。
柴天諾拿出干凈棉布,一邊幫他包扎傷口一邊說:
“活下來肯定痛苦,若實在覺得頂不住,那便去死。”
鄉兵什長的眉頭慢慢展開,揮揮手,兩位手下架起孩子轉身就走。
“放心,我們會把他投進罪民營,只要不犯事,他應該能活下去。”
說完,什長帶著手下走了,有幾人手中提溜著血淋淋的袋子,里邊裝的是首級。
至于那些無頭尸首,卻被他們隨手扔進山坳,山中野獸眾多,至多不過三天,便會尸骨無存。
“柴兄,你為何割傷他的手腳筋,以后他的生活豈不艱難?”
申屠子進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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