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輛車上,坐著安昭和謝硯辭。
安筱夢被壓上車,還是呈跪地的姿勢,視野中只有一大一小兩雙腳,她臉上露出十分屈辱的表情,等她抬起頭,瞳孔頓時一縮。
雖然知道里面的人會是安昭,但真到了這刻,安昭夢才發現這比想象中的還要難以接受。
她竟然跪在了安昭腳下!!!
安筱夢瘋狂地開始掙扎:“放開我!放開我!”
“老實點!”身后制住的保鏢用繩子利索地捆住她被反剪的雙手,隨后重重地一推,安筱夢的腦袋就栽到了安昭腳下。
“啪——”保鏢退下去,車門被關上。
安筱夢的腦袋在地毯上蠕動了好久才終于抬起來,只見她頭發凌亂,口紅也花了,整個人十分地狼狽。
她心思百轉,將仇恨壓抑住,露出慣有的偽裝,虛弱地開口:“小叔,昭昭,你們為什么要綁我?我的手好痛,求你們快幫我解開吧......”
她跟著謝少恒喊謝硯辭小叔,企圖暗示謝硯辭,她是他侄兒的女人。
但謝硯辭連謝少恒的面子都不給,對他的女人自然更不會在意。
他動手前沒告訴安昭,所以安昭還很懵,臉上一片茫然之色,她沒理跪著的安筱夢,湊到男人耳畔,小聲地問:“你抓她干什么?”
謝硯辭告訴她:“吳翠會對你動手,有她的唆使。”
安昭杏眸微瞪,目光落在安筱夢臉上,仔細觀察的話,也能夠看見被她隱藏在眼底伸出的仇恨。
安昭知道,安筱夢向來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安筱夢會這么做,其實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安筱夢自然不會承認,她狡辯道:“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這么說,但我真的沒有唆使吳嬸兒,我對她所做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那晚的話,就算全部復述一遍,也不能肯定她又唆使的意思吧!吳翠自己經不得慫恿,這怎么能怪她呢!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真的沒有唆使她,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當面和吳嬸兒對質!”
安筱夢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好似真的一點都不怕。
安昭秀氣的眉頭輕蹙,安筱夢敢這么說,那就說明明面上她確實沒有太明顯的錯處。
不過即便如此,謝硯辭也并不在意:“并不需要對質。”
“什么?那我......”安筱夢愣住。
“你就跪在這好好懺悔。”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極為好聽,但落在安筱夢耳中無疑是惡魔之音。
謝硯辭并不在意安筱夢是怎么狡辯的,因為都不管用,他說是安筱夢唆使吳翠動手,那就是她唆使的,不需要證據。
他玩安筱夢跪在安昭腳下懺悔,那她就得跪著,不需要任何理由。
安筱夢也想明白這個道理,一時之間,憤怒得臉都扭曲了,清秀的面容瞬間超得意無比猙獰。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發火,只能硬生生地憋著,整張臉都憋紅了。
對于這種出氣,安昭沒有一點負擔,她捂嘴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生理性的點點淚花。
謝硯辭問:“困了?”
“嗯。”安昭點了點頭。
謝硯辭伸手將她的小腦袋往自己懷里攬,大手輕拍著她的肩膀,聲音溫柔:“休息一會兒。”
安昭躺在男人懷里,甕聲甕氣地“嗯”了聲,隨后便毫無負擔地睡著了。
謝硯辭垂眸凝視著她,向來凌厲的狹長鳳眼此刻柔和得不像話。
這是十分溫馨有愛的一幕,卻深深刺痛了安筱夢的眼睛。
被迫塞了嘴狗糧的安筱夢恨得牙癢癢。安昭這個賤人,憑什么讓謝硯辭對她如此呵護?
安筱夢十分不忿,在她心里,安昭就應該像當初被謝少恒拋棄一般,同樣被謝硯辭無情拋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男人溫暖的懷里毫無顧忌地睡過去。
察覺到安筱夢嫉恨的目光,謝硯辭眼簾微掀,漆黑的眼眸中滿是凌厲之色:“再瞪把你眼睛挖出來。”
安筱夢被嚇住了,臉色慘白地低下頭。
別人說這話可能是假的,但謝硯辭說這話極有可能會變成真的,她要是敢跟他對著干,興許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