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沒想到,以為沒希望的事竟然突然有了轉機。
“你說真的?他真的讓你帶我去見母親?”
謝硯辭點頭:“剛給我打的電話。”
安昭想到景梟接個電話,現在看來,真的極有可能是母親打過去的。不知道兩人是如何交涉的,竟然能讓景梟改變主意。
不過這對于安昭來說是好事,在景梟離開之后她就在心里一直琢磨著,要怎樣才能見母親一面。
沒想到,轉機來得這樣快,這讓安昭十分驚喜:“那我們快過去吧!”
謝硯辭讓司機調轉方向,駛向景梟的住址。
到那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左右,一路上,安昭的心就沒放下來過,一直懸在半空,她生怕景梟中途改變主意,臨時反悔,不讓她和母親見面。
好在,這一路都很順利,景梟沒有再打電話過來。
汽車駛進莊園,便有一輛轎車在前面帶路。
十分鐘后,停在一棟豪華寬敞的別墅面前。
謝硯辭和安昭先后下車,兩人走進別墅。
景梟和梁音正在客廳里等他們,梁音脖子上的刀痕很淺,在凝血作用下已經沒有往外滲血,她手里的刀沒有放下,和景梟隔得很遠。
當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她立刻起身,伸直了脖子望著門外,當安昭出現在視野中時,即便沒有以前的記憶,她的心跳也不自禁地加快了幾分。
是因為激動、興奮,還有喜悅。
和她有著同樣感受的還有安昭。
時隔十多年,安昭再度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
兒時的記憶太遙遠,她幾乎都已經忘記,如果沒有照片,她連母親的模樣都想不起來,唯一記得的就是那聲溫柔的嗓音。
“昭昭......”梁音不自覺地喊出這聲昵稱,眼淚幾乎在瞬間奪眶而出。
就算沒有記憶,她也知道門口的女孩是對她極為重要的人。
這大概就是母女天性,再長的歲月都能跨過,對彼此的感情依舊鐫刻在血液里。
安昭看見了梁音手上的水果刀,還有她脖子上的血痕,隨便一想就猜出了景梟為什么會改變主意。
原來,是因為她的母親以死相逼。
安昭很心疼梁音,看見她流淚,自己的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仿佛晶瑩剔透的珍珠,一串串地從臉頰滑落。
“媽......”
這個稱呼讓梁音猛地愣住,在安昭跑到她面前時才反應過來。
“你剛才叫我什么,我是你的......”
安昭用帶著哭腔的嗓音告訴她:“您是我的母親,我是您女兒。”
在一開始的震驚過后,梁音心里竟然出現了“果然如此”這個想法,在看見安昭照片的那一刻,他就有了隱隱約約的猜測。
這世上,能和她的眼睛生得一模一樣的人除了姐妹,就是母女,但是安昭的年齡與前者對不上,那就只能是后者。
“原來你真的是我的女兒......”梁音抬起手,溫柔地撫摸著安昭的臉頰,替她拭去頰邊的眼淚,自己的眼淚卻是越流越厲害。
她找尋了十多年,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親人。
兩母女抱在一起,暢暢快快地哭了一場。
謝硯辭和景梟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沉默著,等她倆哭夠了,才上前勸慰。
不過梁音還是不想理景梟,現在見了女兒,她又燃起了對生的渴望,把水果刀扔茶幾上,緊緊握著女兒的手不放。
安昭好不容易才找到母親,也黏她得很。
所以,兩個男人在此刻便顯得有些多余起來。
梁音偏頭看了眼景梟,又看了眼謝硯辭,握著安昭的手說:“媽媽想跟你說點悄悄話,我們上樓去。”
安昭點頭應了聲,她也想知道這些年母親身上發生的事。
倆母女上樓后,樓下客廳便只剩下兩個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