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再等待對方的回復。
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夜。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眼睛都快把手機屏幕盯出一個洞來,可依舊沒有對方的任何回應。
直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她實在撐不住酸痛的眼皮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中午。
安昭做了個恐怖的噩夢,她夢見,她的母親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控制住,所以無法與她取得聯系。
這個噩夢直接讓俺昭從睡夢中驚醒,醒來的那一刻,她的杏眼瞪大,驚魂未定地急促喘息著。
安昭下意識去看自己的手機,郵箱里還是沒有任何回復。
到底怎么回事?
安昭試著又發了封郵件過去,依舊石沉大海得不到回應。
不知為何,安昭想起那個奇怪的噩夢。
“只是夢罷了......”
她告訴自己,也許是因為太過擔心,所以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但是這樣蒼白的安慰顯然無濟于事,只要對方沒有回復,安昭的心就始終懸在半空。
同一時間,遠在大西彼岸的某棟豪華別墅里,身材高大健壯的男人正在盛怒中,在女人再一次想要偷拿手機的時候,他驀地將手機摔在地上。
“啪嗒——”手機摔了個稀碎。
女人被嚇了一大跳,手還懸在半空,下一秒,眼淚便落了下來。
如珍珠串的淚水,從女人白皙的臉頰滑落,掉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響聲。
景梟薄唇緊抿著,幾乎成了一條直線,他看見女人這副呆怔的可憐模樣,心里有一瞬后悔不該如此嚇她。
但下一刻,女人的反應又讓他心頭的火氣更加旺盛。
“你為什么一定要攔著我?”女人大聲地質問,帶著明顯的哭腔,她仰著頭,即便在流淚,眉眼間也盡是倔強。
“我已經找到她了,她一定和我有某種聯系,你為什么非要阻止我?”
景梟瞇了瞇眸子,攥住女人的手腕,沉聲道:“那我問你,我對你不好嗎,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身份,你和我鬧脾氣?”
“你不要強詞奪理!”女人心里同樣蔓延著無邊怒火,還有點點委屈。
她咬著唇,一臉倔強:“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誰,這么多年,我沒有哪一天不想知道,有時候做夢,我會夢到一個沒有臉的小女孩,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我知道,她肯定對我很重要。”
這個夢,女人不僅夢見過一次,但她從未對景梟提過,因為她知道,景梟并不想讓她找回記憶。
而現在因為太過生氣,這件事脫口而出。
景梟聽見之后,瞳孔微縮了下。
小女孩?
沒想到即便失去記憶,她也沒忘了那個小女孩。
女人揮開景梟的手,大著肚子去撿被摔爛的手機:“你能阻止我一時,但阻止不了我一世,我一定要找到她。”
她的犟脾氣讓景梟的怒火愈發洶涌,下頜繃緊著,明顯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女人不明白景梟為什么要不想讓她恢復記憶。
即便恢復記憶,這么多年,她對他也有感情在,現在又懷了他的孩子,自然不會離開他。
既是這樣,他為什么又要阻止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