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覺得韓靜初方才那一系列舉措在演戲,這只是她的主觀意識。
萬一韓靜初的車真的被開走了,她住的地方又比較遠比較偏,萬一乘坐出租車途中出了什么事,那豈不是成了她的過錯?
心里正悶悶不樂,聽見謝硯辭后面一句話,那點不愉快又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硯辭,你讓司機送我,那你們呢?”韓靜初只失態了一瞬,又迅速收回了不甘,要裝,就得裝到結束為止。
謝硯辭:“我們這里還有車。”
安昭知道,他說的車就是她的那輛白色大眾。
“這樣呀,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韓靜初坐上奢華的勞斯萊斯,雙手不自覺地握拳,指甲都快陷進掌心她都沒感覺到疼痛。
停車場。
安昭看了眼副駕座的俊美男人,眼神很微妙。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她每次見謝硯辭的時候,他都在坐在價值千萬的豪車上,所以現在他坐在這,怎么看都覺得他受了委屈。
安昭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逗笑了,不就坐個車嘛,都是代步工具而已,只要能跑,三輪車都是好車。
白色大眾行駛在縱橫交錯的道路上,晚上十一點,這個時間,路上的車流量還是挺多,路上行人倒是已經減少了一半。
翻年后天氣就在逐漸回春,夜風從未關緊的窗戶縫隙里灌進來,吹在臉上也見不得有多冷。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安昭踩著剎車,偏頭看了眼車窗外如畫的夜色。
車里很安靜,她沒跟謝硯辭說話,就是單純不想說。
安昭在等,等謝硯辭主動開口,等他會不會解釋今晚他怎么會跟韓靜初在一起。
她的心思很好猜,到底是城府不深,像謝硯辭這種利眼,很容易就能將人看透。
安昭這點別扭在謝硯辭眼中反倒顯得可愛,他也沒有令她失望。
“今晚談生意的時候,恰巧遇見了靜初,所以順便吃了個飯。”
簡單的解釋,是謝硯辭一貫地作風。
安昭順著他的話往下問:“不是約好的?”
“如果我跟她約好,剛剛就應該親自送她回家。”
謝硯辭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不過我想剛才要是送她回去了,恐怕某個人又得生悶氣。”
某個人,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安昭臉有點燒,天生的薄臉皮讓她不肯承認自己就是吃醋了,還口是心非地說:“你想送就送唄,畢竟你倆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么多年的感情誰能比呢!”
這話就帶著點小情緒了,不過也很正常,無論男女,在對待感情的時候,心眼子總會變得很小。
她時常在想,小時候的謝硯辭是什么模樣,讀書時期的他又是什么性格,那兩個年齡階段她都不曾參與過。
在謝硯辭的青春里,沒有安昭,只有韓靜初,任是誰想到這個,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安昭現在已經能直觀地感受到自己對謝硯辭的感情。